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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第13回

一八六三年，巴黎。

初春的时候下起了冰雨，老科比病了。

我告诉萨麦尔管家这件事情，我希望他为我找个有作用的兽医过来，但是他把父亲给带来了。

在那之前，我要先说说我的父亲‐‐大名鼎鼎的柏金家族的伯爵先生，英俊博学的绅士。上帝可以为我作证，我这么说并不是因为我爱他。

事实上，我的父亲‐‐摩根。柏金是个富有才华的学者，尽管他的华尔兹跳得不怎么样。但是梅米娅太太告诉我，父亲和母亲就是因为这一只舞认识的、相爱的。

&ldo;艾尔。&rdo;

我抱着壁炉旁边的老科比，抬头看着父亲。

他是个规矩的绅士，任何时候都要把领子束得高高的，然后把金发梳到后头。噢，那一头金色的发丝就和柏金夫人一样，但是柏金老姑娘已经白了半边脑袋了。

&ldo;老科比病了。&rdo;我摸着科比稀疏的毛发，小声地问：&ldo;父亲，你能把科比治好么？&rdo;

&ldo;很抱歉，艾尔。&rdo;他弯下腰蹲了下来，揉着科比的脑袋。科比真的病了，它没有像过去那样，伸出粗糙的舌头去舔父亲的手心。

父亲平静地说：&ldo;我没办法，艾尔。&rdo;

我看着父亲，他看起来并没有很悲伤，但是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难过。

&ldo;艾尔，你现在几岁了？&rdo;

&ldo;过了春天就十四岁了，父亲。&rdo;

他凑过来，两手捧着老科比的脑袋，轻声地说：&ldo;在你出生的时候，我领养了科比……好孩子，它已经老了。&rdo;

我低下头，老科比的身子很暖和。我把脑袋靠在它的脸上，&ldo;父亲，今晚我跟它一块儿睡，好么？&rdo;

&ldo;艾尔。&rdo;父亲站了起来。&ldo;这也许不太能。&rdo;他拍着我的肩，&ldo;你母亲不会愿意看到这个画面的，还有你的奶奶。孩子，把它交给我。&rdo;

父亲把老科比抱走了，我看见他亲吻老科比的脑袋，但是老科比一点反应也没有。

梅米娅太太为我倒了热牛奶，她为我盖上厚毯子，唱了一首催眠曲。

但是我没办法睡着，我拉着梅米娅太太的手，&ldo;科比会好过来，对不对？&rdo;

&ldo;会的，孩子。&rdo;梅米娅太太吻了我的额头，拿起了蜡烛台。&ldo;你要为它祷告，上帝会顺应你的祈祷的。&rdo;

&ldo;好的。我会这么做的。&rdo;我对她点点头。

&ldo;那么晚安，艾维斯摩尔少爷。&rdo;

我对她说了晚安，梅米娅太太吹灭了房里的蜡烛就走出去了。

我为老科比做了一个晚上的祈祷，但是第二天早上，我要去和父亲一块儿用早餐的时候，萨麦尔阻止了我。

他推着眼镜，用严肃的神情告诉我：&ldo;请不要去打扰先生，少爷。&rdo;

萨麦尔告诉我，父亲把老科比埋在了种满了玫瑰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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