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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ldo;这很奇怪……也许不能留下他……父亲？他父亲是……&rdo;

费伯伦的声音渐渐地模糊了起来，我听见门合上的声音。

铿的一声，好像把一切都阻隔了。

塞勒斯汀公爵在房间里，我躺在床上，直到他走过来的时候，才把他的面目看清楚了。

公爵把银发扎成了一束，搁在脑后，这使他看起来更加地年轻，好像只比父亲大一些。

父亲，噢，父亲……

公爵就像之前那样，在床边坐了下来。我想拉上毯子，但是他戴着白手套的手阻扰了我。那只手挡在我的面前，摊开来。

掌心中央，有一枚镶着黑色宝石的戒指。

&ldo;你遗忘它了，孩子。&rdo;公爵在我耳边轻轻地说。

&ldo;……我没有。&rdo;我试图辩解，公爵像是在耍戏法一样地把手一握，再摊开的时候，戒指就消失了。

我望向他。公爵的眼睛像是混杂了其他的颜色，看起来有些浑浊阴暗，不过也许那是我的倒影。

仿佛过了很久，外头全暗下来了。床边雕柱上镶着的那会发亮的宝石起了作用，它发出了微弱的光芒。

&ldo;摩根。柏金，&rdo;我看着他，想起了梅米娅太太说故事的方式。&ldo;还有丽里，丽里。罗格娜。安利非……&rdo;

公爵微微地垂着头，他看着我，认真地听起了故事。

&ldo;摩根是个英俊的绅士，他是个伯爵，真正的伯爵。丽里也是个具有魅力的美丽女孩儿，他们在一场舞会里邂逅了、相爱了……&rdo;我组织着话语，冷静地叙述。

&ldo;他们住在了柏金老宅里，那是个富有历史的老旧址。他们和柏金夫人住在一块儿，那是一个严肃的老奶奶。但是，摩根和丽里还是过得很快活，他们都爱着对方。&rdo;

我看着还绑着绷带的手心，&ldo;他们很快有了孩子。但是，这一切都有了变化。&rdo;

&ldo;那是个黑发黑眼的男孩……柏金的每一位孩子，都是金发蓝眼的法兰克贵族。丽里也有一头美丽的金发，他们的家族里从来没出现过黑发黑眼的人。&rdo;

&ldo;这很奇怪，毫无道理。&rdo;我说：&ldo;不过，摩根说，那是他的孩子。他爱他，他在他出生的时候，养了科比。&rdo;

我转头向公爵解释，&ldo;是一条狗。&rdo;

&ldo;他们成了一家人。&rdo;我告诉他：&ldo;那十三年、不，是十四年，他们很幸福。后来，丽里怀了第二个孩子，摩根决定带着他们，一起到佛洛帕费庄园住下来‐‐那里很宁静，是个能让孩子出生的好地方。&rdo;

我安静了下来，公爵并没有催促我说下去。

我想了一阵子，告诉他结局：&ldo;他们抵达了那个地方。那是个迷人的处所，院子里种满了花卉，亲切的仆人帮忙打理着这一切。然后，到秋天的时候，丽里生下了孩子……哦，应该是个女孩儿，最好是金发蓝眼，可以叫她温蒂，或者玛格丽特。她会是个漂亮听话的好孩子，摩根和丽里会爱着她，就像爱着他们的儿子一样。对了，还有科比。他们会幸福地生活着，永远。&rdo;

在结尾的时候，我哽咽地说：&ldo;如果，可以的话。&rdo;

在眼泪从我的眼窝里落下来之前，他让我的脸靠近他的怀里。公爵的怀里并没有使人温暖的温度，但是那足以让人感觉到安心。

我并没有忘记如何哭泣，尽管这不是一个绅士该有的行为。

在我最难过的时候，我搂紧他，告诉他真相。

&ldo;父亲杀了母亲。&rdo;我哆嗦着说，&ldo;他杀了母亲……然后，扔下我。&rdo;

&ldo;他不要我了、不要我了……他说，我不是他的孩子。他这么说，鬼知道谁是你的父亲！他这么说……大人，他这么说……他不要我了、我爱他，可是他不要我了……&rdo;

公爵扶着我的后脑勺，轻声说：&ldo;很遗憾，那位残忍的父亲……他不会回来了。&rdo;

我颤抖了一下，哭泣得更厉害。公爵环紧了我的肩膀，他在我耳边说：&ldo;你可以待在这里，艾维斯摩尔。&rdo;

&ldo;这里有你的容身之处。&rdo;塞勒斯汀公爵抚摸着我的头发，&ldo;我可以保证，孩子。我愿意接纳你……做你最亲密的人。&rdo;

&ldo;像是父亲一样么？&rdo;我沙哑地问他。

公爵放开了我，他让我躺回了床上，但是他自己也躺了下来，他宽大的手掌覆在我的手上。

&ldo;如果你希望的话。&rdo;公爵在迷蒙的光亮之下，轻声地说：&ldo;我可以办到更多，如果你愿意给我机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