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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第3页）

冬雪咬了咬唇，&ldo;是丸药。离开京兆府前，在百糙堂买的。&rdo;

卢栎没听说过百糙堂，看了看赵杼。

赵杼声音微冷，&ldo;百糙堂，大夏最好的药房，总号在京城，各府皆有分号。家主几代传承，药材选用皆为上乘，药效保证，价格自然不一般，丸药尤其贵。&rdo;

他语意明确，重音明显，重在表达：纵然冬雪是于家的丫鬟，也是买不起的。

冬雪嘴唇已咬出几分血色，头垂的更低了。

卢栎却没继续追问这个，而是问她，&ldo;为何你家人不喜欢你？&rdo;

&ldo;先生……何出此问？&rdo;

&ldo;这不是很明显么？&rdo;卢栎视线环房间一周，神色揶揄。

冬雪懂了卢栎意思，苦笑道，&ldo;先生误会了，婢子的确是这家的亲生女儿。只是十指尚有长短，父母更喜哥哥，也是人之常情。&rdo;

&ldo;那也没有如此待你的道理。&rdo;卢栎微笑道，&ldo;我来猜猜好了。&rdo;

&ldo;我和朋友找到这个庄子容易，进这个庄子难，这里的庄头管事很厉害，怕是上面主子有什么吩咐。你娘亲和大嫂亦十分警惕，不但把你关在这，她们还不想外人知道……你可是与家人理念不合，犯了主子的忌讳？&rdo;卢栎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冬雪神情。

&ldo;……或许不是犯了什么忌讳，是起了外心，还是不听话？&rdo;说前一句时，冬雪表情微有不屑，说到后一句，冬雪眉眼间泛着苦意，卢栎便明白了，&ldo;你是不听话。&rdo;

他声音有些厉，&ldo;冬雪，这庄子的主子，是于天易，还是钟氏？&rdo;

冬雪猛然抬头，惊讶地看着他。

&ldo;是于天易要你做别的事你不肯，还是钟氏要你做事你不肯？&rdo;

冬雪又跪了下去，头磕在地上，牙齿打颤，&ldo;婢子……婢子不能说。&rdo;

她声音发抖，神情脆弱，好像这件事能要了她的命一样。

&ldo;你怕死？&rdo;卢栎盯着她，&ldo;还是怕你家人会死？&rdo;

&ldo;婢子家人……是无辜的。&rdo;

卢栎看着这个瘦成一把骨头，一阵风几乎能吹走的姑娘，心内叹息。这是个重情意之人，不管家人对她如何，是被逼迫还是主动配合，她都不愿意让家人受苦。

卢栎没逼她，&ldo;他们让你做什么？杀了珍月？&rdo;

冬雪哭了，声音哽咽，&ldo;太太……是好人……&rdo;

卢栎观察着冬雪情绪，声音放缓，&ldo;珍月对你如何？&rdo;

&ldo;很好……&rdo;

&ldo;怎么个好法？&rdo;

&ldo;太太很喜欢吃婢子做的糕点，回回都给赏，天冷时除非馋的不行，不然不会让婢子做，说小厨房太小，也太冷，婢子还在长身体，不能冻着……如夏不在屋子里的时候，太太会偷偷赏东西给婢子，别人都没有的……婢子完成事，太太总是很开心，有次还拉着婢子的手，说总觉得见过婢子，像妹妹那样亲切……太太真的很温柔，对每个人都很好，从不与人为恶，可……&rdo;

&ldo;珍月出嫁前，你见过她吗？&rdo;

&ldo;见过的……当时婢子做错事受罚，太太看到，悄悄塞给婢子三块点心，说不要让别人看到……&rdo;

说着珍月的事，冬雪泣不成声，哭的止不住，情绪里充满难以言说的悲痛。

&ldo;于天易……真的与珍月非常恩爱么？&rdo;卢栎蹲下来，看着冬雪，&ldo;这个无关珍月的死，你可以告诉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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