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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程家母子回到堂中，程百舸说：&ldo;方才我听外头那样才吵嚷，以为出了什么事儿，这等琐事何必母亲亲自出面呢？&rdo;

程夫人道：&ldo;这是一件纳福接祥的好事，那些人也是高兴，才起哄了……&rdo;说到这里，不由地又想到那丫头喜气洋洋的笑容，一刻恍神。

程百舸道：&ldo;这当然是好事，不过我还是怕母亲会劳累，以后这些事，就吩咐我去好了，我替母亲发放寿包，得来的喜气福气，也都是母亲的。&rdo;

程夫人听了这等贴心的话，便也一笑：&ldo;娘知道你是个贴心的孩子，怎么样，今日的书都读了吗？&rdo;

程百舸道：&ldo;读了，先前已经见了父亲，他正在见客，没顾上考我，我就出来了。&rdo;

程夫人点头：&ldo;这两日你父亲忙，要来好些贵客，不能出什么差错。&rdo;

程百舸问：&ldo;娘，为什么你的生日会来这么多客人呢？每次父亲都会百般地吩咐我不能出丑，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怕给程家丢人，害得我每次都很紧张。&rdo;

程夫人望着儿子，不由笑道：&ldo;你忘了你大姨母是贵妃娘娘了吗？每年娘的生日都有宫内的公公前来，你爹当然不敢怠慢分毫了。&rdo;

程百舸叹了口气：&ldo;唉，我倒是宁肯公公不要来，我看着他们觉得怪怪的……偏偏爹每次都拉我去见他们，我真的很不自在。&rdo;

程夫人微笑着摇摇头，温声劝说道：&ldo;你爹也是为了你好……你爹素来督促你好生读书，就是想要你有朝一日高中状元……或者能在朝廷有个一官半职，当然事先要跟这些京内的人物大好jiāo道了，你爹是为了你好，你自己也要争气，知道吗？&rdo;

程百舸面带苦恼之色，却仍乖乖地回答：&ldo;娘，我知道了，我会努力读书，不让爹娘失望。&rdo;

程夫人这才点头：&ldo;你这样懂事娘就放心了……&rdo;

母子两人说到此，便听到外头有人来报，说是成衣店的赵掌柜来到，程夫人听了，便道：&ldo;快快请进来。&rdo;

顷刻，赵掌柜来到，毕恭毕敬上前，道：&ldo;夫人金安。&rdo;

程夫人道：&ldo;赵掌柜，我等你等了许久，还以为那袍子要做不出来了……怎么，你今天敢露面了？&rdo;

赵掌柜笑道：&ldo;夫人说笑，您的事，我向来是当成头等大事来办，委实是刺绣师傅那里出了点小事……这不，袍子一做好，刚送来，我就巴巴地上门来了。&rdo;

赵掌柜说着，便吩咐随行的小厮把盒子奉上，赵掌柜亲自捧了盒子上前，放在桌上。

程百舸看着那盒子，便道：&ldo;这就是娘生日那天穿的袍子么？不知是什么样的？&rdo;

赵掌柜忙道：&ldo;公子您有所不知，这可是京内一流的刺绣师傅做出来的……以小人多年的经验，这份手艺也算是天底下数一数二，故而小人才甘愿冒险等候，也要等这刺绣师傅绣出来，因为只有这份天下无二的手艺，才能配得上程夫人。&rdo;

这会儿程夫人那贴身的管事妈妈也进了门来，正好闻言，便笑道：&ldo;赵掌柜，你这嘴也算是天下无二了。&rdo;

程百舸好奇道：&ldo;说的这样厉害，那我倒也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手艺。&rdo;

此刻程夫人也站起身来，母子两走到桌子边，赵掌柜隆重打开盒盖，入眼就见到宝蓝的缎子衣袖，两袖侧各以金线绣着的一对双鱼，乍眼一看，仿佛是真的金鱼儿正扭身游动般，程百舸忍不住先叹了一声。

程夫人望着，眼中也带了些许满意笑容。赵掌柜见状，心中略微得意，小心翼翼把袖子打开，才露出肩头完整的如意彩鸾纹，彩鸾振翼，轻灵曼妙，嘴上各叼着一支如意，如意的云头延伸到胸前，形成巧妙的对纹，而彩鸾的尾跟翼的尖端，则又形成十分巧妙美丽的团花形状，圆满而十分调和，灵动而不失稳重大气。

赵掌柜问道：&ldo;夫人公子意下如何？&rdo;

程百舸仔细看去，却见刺绣的针脚绵密，若不靠近了看，竟看不出纹路，图案仿佛是画上去似的，不由赞道：&ldo;简直是巧夺天工，就算是画出来的图画也不过如此，不愧是京内的名师出品。&rdo;

程夫人心下也十分满意，听了程百舸赞，心中更是喜欢，便微微而笑。

管事妈妈知道她的意思，便在旁道：&ldo;这怪不得掌柜的你宁肯咬着牙等，也要得这件绣品了。&rdo;

赵掌柜道：&ldo;我知道夫人一定会喜欢这成品的，幸好没有负了夫人的信任，冒点险也是值得的。&rdo;

程夫人这才道：&ldo;辛苦赵掌柜了，嬷嬷，带掌柜下去领了那剩下的银两吧。&rdo;

赵掌柜千恩万谢，跟着管事妈妈去了。程百舸兀自细看那件衣裳，又道：&ldo;娘，你穿上了一定会很好看。&rdo;

程夫人笑：&ldo;娘还没穿，你又知道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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