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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脸上的绷带，几时才能拆掉呢?

今天，我下定决心向病房护士提出这个问题。

护士的名字叫町田范子。从清洁身体到各种护理工作，都有赖她的照料。我真想对她说一声多谢!但事实上，我对她的印象不太好。

像男人一般的宽阔肩膀和高大身材，年纪约莫四十岁上下。

一张薄施脂粉的有小皱纹的脸孔，总是挂着职业性的漠然表情，绝对不向病人说一句多余的话。所以看到她的样子，有时会令我产生说不出的厌恶感、冷漠感和恐惧感。

在做例行工作时，她向躺在床上或坐在轮椅上的我投来毫无感情的眼光……

她用这目光，在可悲的患者身上看到些什么呢?她的内心，正在如何打量我呢?

不，她那漠然的眼光，或许能映现出我的身影;我从她的眼中看到自己的身世之谜而感到恐惧、胆怯。

&ldo;这绷带，几时才可以拆掉呢?&rdo;

听到我突如其来的提问，范子仿佛受到巨大冲击似的全身发硬了，赶紧避开对着我的视线。虽然这只是一瞬间的事，但我确实看到了她的狼狈相。

&ldo;啊‐‐不如向外科医生问问吧。&rdo;

稍后，她打太极似的答道。

&ldo;嗯，町田小姐，我也是这么想。&rdo;

等到我准备问具体情况时，她又恢复平常的冷漠表情了。

&ldo;不过，每天都是你替我拆换绷带，你应该最清楚我的伤势了。我的脸部还能恢复原状吗?即使现在有伤痕，以后能治愈吗?或者……&rdo;

&ldo;你说到哪里去了?&rdo;她用一成不变的声调淡然说道，&ldo;只不过留下一些伤口罢了，所以现在还不能拆绷带。你的担心可以理解，但无需太过神经质。&rdo;

&ldo;可是……&rdo;

&ldo;没问题。再治疗一段时间，脸部一定会恢复原状。医生也是这么说的。&rdo;

&ldo;是真的吗?&rdo;

&ldo;当然是真的。所以，现在应以治疗心病为主，快点忘记脸部伤口的事吧。&rdo;

就算她不说，我也在努力忘记脸部伤口的事，但有时候会难以抑止产生不安和恐惧。

我的脸?包扎在绷带下的我的脸……应该相信护士说的&ldo;没问题&rdo;吗?或许，只不过是安慰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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