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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李云逸突然想起了，h市第一个受害者高杰，他的面容是被毁了的，那么相对应的，g市第一个受害者肯定也一样，秦崆只看案件资料的话很可能并不知道被害者的真实长相。

原来，自己就因为这一点被蒙在在鼓里，还天真地以为吴超凡爱的那个人并不是g市案件的受害者。结合老太太的话和吴超凡对自己的反应，李云逸大胆地想，难不成吴超凡喜欢自己的弟弟？就算是没有血缘关系的，那也够惊世骇俗了。

老大娘继续说：&ldo;唉，可怜的孩子啊，被变态杀死了，吴老师夫妇俩受不了这打击，都郁郁而终了，留下吴超凡一个，真是可怜啊。再后来，吴超凡卖掉房子，就再也没回来了。没成想这还是个连环案子，死了不少人。你说这什么世道啊，唉……&rdo;李云逸艰难地点点头：&ldo;我知道了，谢谢大娘。&rdo;

&ldo;你是他朋友吧，那孩子现在过得咋样啊？&rdo;老大娘问李云逸，李云逸苦笑：&ldo;还成吧，只是，只是怎么可能过得安心呢。&rdo;老大娘也跟着叹息：&ldo;是啊，吴超凡小时候的那几个朋友，也都搬走了，小时候那么要好的朋友也跟着散了，这天杀的杀人犯啊，生生毁了人家一家啊，不过听说东家的那小子现在挺有出息的，你告诉吴超凡一声，有什么困难可以去找他那发小儿，这孩子一个人在外边闯荡肯定不容易啊。&rdo;

李云逸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里的信息：&ldo;吴超凡的朋友？你知道他搬到哪里了吗？&rdo;&ldo;那我哪知道啊，不过吴超凡应该知道，他们几个小时候好着呢。&rdo;老大娘笑着说。

东洛把烟摁灭：&ldo;超凡，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你提条件吧，我都满足你，就当是我真心的赎罪，别恨我了，也别再复仇了，你这么下去迟早把自己玩死。&rdo;吴超凡冷笑：&ldo;想我不再复仇？简单，你手边有枪吧？杀了我就行了，反正处理尸体这方面你是老手了。&rdo;

&ldo;吴超凡！&rdo;东洛提高了音量，&ldo;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我能容忍你，但是别人不能！你在h市搞出那么大乱子，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杀了你？！&rdo;&ldo;你和他们是一丘之貉，少装好人了。&rdo;吴超凡冷眼道。

东洛咬牙切齿：&ldo;我说真的，吴超凡，别逼我杀了你。&rdo;吴超凡笑：&ldo;你连警察都敢杀，何况我一个平头百姓，你当然能杀我，但是！你不要以为我杀不了你。&rdo;

东洛苦笑一声，颓然地坐回椅子上：&ldo;吴超凡，我本以为你今天来是打算好好和我谈谈呢，你还是老样子啊。&rdo;&ldo;倒是有一件事要谈。秦崆，就是你杀的那个警察，你知道他手上具体掌握了你多少证据吗？&rdo;吴超凡道。

东洛的面色一下子阴沉了：&ldo;你想说什么？&rdo;&ldo;我没有见到他得到的东西，多少我想应该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毕竟你是那么严谨的人。&rdo;&ldo;你到底想说什么？&rdo;东洛不耐烦地问。

&ldo;记得之前我让你调查的那个警察吗？李云逸，和我弟弟，长得一样的那人。&rdo;吴超凡缓缓说，&ldo;怎么会不记得。&rdo;东洛回他。&ldo;你杀的那人，是他的搭档，那傻小子现在一个人跑来这里调查了，不过想来他也调查不出什么。&rdo;东洛轻笑：&ldo;怎么，你怕我杀他？放心，要是他也死了，才是真正捅了马蜂窝，警察可是杀不完的。再说了，就他那张和吴纯一样的脸，我杀了他你不得捆着□□来找我啊。&rdo;&ldo;你说到做到最好，作为我的报答，我将来给你留一条活命的路，只是别的那些人，我不可能放过的。&rdo;吴超凡道。

东洛皱眉：&ldo;说了这么多，你还不打算收手？&rdo;

吴超凡站起来，一步一瘸地往外走：&ldo;东洛，我在医院养这条腿时，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咱们小时候。但是我醒来的时候心里明白，所有事情都是这样，过去的已经回不来了，就像你已经不可能收手了一样，我也不会收手。只要我活着，这事就不会无疾而终。&rdo;

吴超凡慢慢走了出去，脚步声越来越远。东洛揉着额角的伤疤，突然就鼻头一酸。出事以后吴超凡从没有提起过以前的事，今天吴超凡说出那一番话，虽然语气很平静，但是东洛明白他的意图。无论将来如何，吴超凡都要和他，和他们死磕到底。

离开文昌路以后，李云逸漫无目的地在街上乱逛，虽说多少了解了一些吴超凡过往的事，但是还是有很多问题没有搞清楚，李云逸一时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正当迷茫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吴超凡坐在一辆出租车上，司机拉着他走过一条条熟悉的街道。吴超凡面无表情地看着路边的景色，摇下玻璃点上一支烟，慢吞吞地说：&ldo;去城郊的疗养院吧，我在那下车。&rdo;

另一头，谢洋从咖啡馆出来，眉眼带笑地整理着丝巾，台阶下恭候多时的司机匆忙迎上，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谢洋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气的身体都微微发抖：&ldo;快！快带我去！&rdo;

一路上谢洋都心神不宁，不停地催促司机。到了疗养院车子刚停稳，谢洋推开车门就跑了出去，高跟鞋被她踩得脚下生风。

谢江那一层的走廊里挤满了人，谢洋刚靠近就听到里边谢江撕心裂肺的尖叫和求饶，谢洋挤开人群，看到屋子里谢江满脸泪痕地跪在吴超凡脚下，发疯了一般磕头求饶：&ldo;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杀我啊！我求求你了！&rdo;吴超凡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还握着一把水果刀。

四周的医生和护工可能是怕激怒吴超凡，都踌躇着不敢上前，谢洋冲上去一把推开吴超凡，将谢江牢牢抱在怀里：&ldo;吴超凡！你是不是疯了？&rdo;谢江哭嚎着在谢洋怀中发抖：&ldo;姐！救我啊，他说要杀了我！&rdo;

吴超凡笑着把玩手中的水果刀：&ldo;我疯了？是你们疯了，你们才是一群没人性的疯子。&rdo;

谢江在地上挣扎着向后退，身上宽松的睡衣皱起，露出白花花的肚皮，可是那光滑的皮肤上却有一道蜿蜒的蜈蚣般的刀疤。谢洋看到那条刀疤，红着眼圈说：&ldo;吴超凡，你当年那一刀差点要了小江的命，还不够吗？你弟弟的死又不是小江的错，为什么要迁怒小江？&rdo;

&ldo;看来有钱人都不怎么懂道理，从没听说过帮凶没错的道理。&rdo;吴超凡笑着慢条斯理地说。谢洋大声喊道：&ldo;那你拿着刀吓唬我弟弟就有理了？都看什么看！报警啊！&rdo;

&ldo;别报警。别报……&rdo;谢江讨好地看着吴超凡，&ldo;是我的错，我这些年有一直在反省，我们不报警，求你别伤害我，我错了。你走吧，我错了……&rdo;谢洋心疼地看着谢江，眼泪滑落：&ldo;别怕小江，马上，马上就结束了，没人能伤害你。&rdo;

吴超凡无力地笑了一声：&ldo;换位思考一下，谢洋，要是你弟弟被我害死了，你会不会复仇？&rdo;说罢，吴超凡将刀子扔在一边，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又扭头说：&ldo;不过你说对了一点，确实马上就结束了。好好休息啊，小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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