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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第2页）

钱妈妈也有点担心，小声说：&ldo;大娘子和小娘子都年轻，可不知道，十多年前，谢家二房一张嘴，指桑骂槐一把好手。大房死了丈夫，寡妇娘俩正伤心，可受了她这张嘴的气了。当心当心呐！别太爽快了，先装老实……&rdo;

钱妈妈被萧夫人派来相帮女儿，肚里藏了无数的宅斗话本子，原想给李绾做个军师的。岂料程家不按牌理出牌，压根儿没人去斗。如今可算找到战场了！

程素素听了一肚子的什么扮猪吃老虎呀，什么自己怼不了，就假装新娘子害羞，然后去问问林老夫人&ldo;二婶这是什么意思呢？&rdo;之类的阴谋诡计，登时觉得，这个世界，也不是那么和谐的。

李绾跟着听天书一样听了半天，道：&ldo;您老这，幺妹还没过门儿呢，就说这些吓她。幺妹，别想太多，你是要跟妹夫过日子的。走，我给你找画儿去。&rdo;

程素素抬手一拍钱妈妈的肩膀：&ldo;有劳。大嫂，要是有一天，我要借钱妈妈帮个忙，你可要答应呀。&rdo;

钱妈妈先抢了个话儿：&ldo;包在我老婆子身上啦。&rdo;

程素素与李绾相视而笑。

寻到了谢麟的旧画，程素素便窝在自己的房里，号称要安静的做针线了。她要出嫁了，照常理说，该与闺中蜜友见个面，接受她们的道贺。然而由于她一直以来生长的过程比较畸形，所谓密友，那是没有的。只有几个表姐妹来家中帮忙，倒是经常见。

唯一称得上关系还不错的，却是程犀同年的王探花家的幼妹，年纪与她差不多。王探花与程犀相处不错，两家妹妹交际时也时常在一处。只此一人，见过之后，便再也没有什么&ldo;熟人&rdo;打扰了。

手帕很快绣好了，拿去给程犀检验，程犀也是欣慰：&ldo;甚好！有点样子啦。&rdo;

程素素道：&ldo;你可别跟阿娘说，说了，又要做别的了。我又不是裁缝。&rdo;

程犀道：&ldo;才夸你，又现原形了。知道啦。还有事？&rdo;

程素素绞着帕子：&ldo;我想见一见史先生。&rdo;

程犀一怔：&ldo;应该的。后半晌吧，悄悄地走，别惊动家里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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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程犀的安排下，程素素带着小青，小青手里提着两个包袱，一同上了车。程犀道：&ldo;这是准备了什么？两份儿？&rdo;

程素素指着青绸包袱说：&ldo;我自己抄的《论语》，送给史先生的，&rdo;又指着黑色的包袱说，&ldo;那是给师兄做的一件道袍，等会儿也见见师兄呗。过两天忙起来，怕没功夫见了。&rdo;

程犀点点头：&ldo;应该的。&rdo;

到得史先生家里，他正在书房里踱着步子，至今想起&ldo;程肃&rdo;就要叹一回气。明明是被骗了的，生气的感觉反而不强烈，倒是惋惜之情……

然而一打照面，他又板起脸来：&ldo;又来气我吗？&rdo;

哪知程素素不答应这话，到了他面前当地一跪。史先生吓得跳了起来，双脚蹬自行车一样的蹬了好几下，才站住了：&ldo;干、干嘛？&rdo;

程素素接过包袱，双手举过头顶：&ldo;先生，此后再难相见。教导之恩不敢或忘，见先生旧书磨损，便抄了一本，还望先生不弃。&rdo;

史先生僵住了，半晌，缓缓地伸出手去，将包袱拎放到一边，抚了抚她的头顶：&ldo;起来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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