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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章（第1页）

&ldo;是啊皇上，那陈亮委实罪有应得，我们不杀他，真的活不下去啊……&rdo;

&ldo;皇上，我们是盐户，可我们这些人，一年到头，连一斤盐都吃不起啊……&rdo;

领头盐户开始揭露陈亮的罪行之后，立刻群情汹涌，跪在堂下的盐户们个个都是年轻力壮的中年汉子和青年人，此时想起自己过去所受的苦难，想起那些在他们面前活活累死的朋友邻居，尽皆痛哭失声。

第二百二十一章投案自首

谭锋冷冷看了秦知府一眼，就见这胖知府额头汗水涔涔而下，忽地大声道：&ldo;你们……你们这些刁民，休要散播谣言，须知欺君之罪，罪当凌迟，你们给我想清楚，不要以为在这里哭一哭，皇上便会法外开恩……&rdo;

&ldo;凌迟又如何？反正早晚都是个死。&rdo;

带头的盐户怒目看向秦知府，猛地将身上褂子敞开，大叫道：&ldo;你看看，看看我这身上还有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这都是陈亮那些狗腿子用鞭子打出来的，我们不到五更就要到盐场，一干就是一天，早晚不过一碗稀粥，只有中午才有两个窝头果腹，中间连喘口气的空儿都不给，但凡手脚慢一点，就是一顿鞭子。日日夜夜，岁岁年年，新伤旧伤叠在一起，这就是我如今的皮肉，知府老爷尝过鞭子的滋味儿吗？尤其是带着盐水的鞭子，是什么滋味儿你知道吗？&rdo;

&ldo;盐水？&rdo;谭锋的眼睛猛然一眯，身旁于得禄立刻凑过去沉声道：&ldo;皇上，就是监牢里，这蘸了盐水的鞭子，那也算大刑了。&rdo;

谭锋面色更冷，看向秦知府沉声道：&ldo;朕问你，盐户们被如此对待，你知不知情？&rdo;

&ldo;回皇上，臣不知情啊。&rdo;

秦知府又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话音未落，就听带头盐户大叫道：&ldo;你胡说。这些年来，哪一年没有被陈亮逼得走投无路的可怜人来府衙告状，结果又如何？知府大人可曾问过一句半句？最开始还肯装装样子，到这两年，连装样子都没有了，倒是那告状的人，下场凄惨的，家破人亡；下场好一些的，或横死或残疾。这都是谁干的？知府大人心里真的不清楚？&rdo;

&ldo;你……你们……休得胡言乱语，随便攀诬。&rdo;秦知府也急了，脸上汗水滴落在地上，他转向谭锋，高声叫道：&ldo;皇上，别听这些刁民的，他们为了给自己脱罪，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rdo;

&ldo;秦知府的意思是，这些伤也是他们自己干得？目的就是为了诬陷陈亮？&rdo;

谭锋冷哼一声：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要抵赖狡辩，这秦知府不但是坏，更是愚蠢透顶。

盐户们见谭锋训斥秦知府，立刻精神大振，心中暗道程启果然料事如神，一边猛地磕下头去，悲呼道：&ldo;求皇上为我们这些可怜的盐户做主啊！&rdo;

&ldo;你们的苦处，朕会调查清楚，那些大盐商是如何行事？朕也会调查清楚。现在朕只问你们，杀陈亮，你们是受了谁的指使？&rdo;

谭锋的声音淡然沉着，透着一股为帝王者高高在上的冷漠，顿时就让盐户们心中一跳，接着那为首盐户急忙大叫道：&ldo;皇上，没有谁指使，是我们自己……&rdo;

&ldo;你可想清楚了。欺君之罪的后果，刚才秦知府已经同你们说过。&rdo;谭锋目光灼灼，沉声道：&ldo;挟无边怒火恨意闯进陈府，却是进退有度，手上不沾无辜之血；粮草付之一炬，金银财宝却分文未动。如此缜密安排，朕不相信是出自你们的谋划。到底受谁指使，还不从实招来？朕或可看在你们饱受陈亮欺压，又被借刀杀人的份儿上，法外开恩。&rdo;

&ldo;咦？&rdo;宁溪月眨了眨眼，对张宁小声道：&ldo;你听皇上的话，竟然有主使者。&rdo;

&ldo;这些盐户都是贫苦人，大字不识一箩筐，肯定做不出这种安排了，所以皇上说得没错。&rdo;

张宁看向谭锋，心中也是暗自佩服，再转头看看宁溪月，就见她若有所思道：&ldo;没错，之前我们就说这事不对劲儿，这些盐户心中积压了太多仇恨，怎会如此克制？如今看来，这都是他们背后主使者的功劳。这么说的话，这幕后之人心地不错啊，应该也是被陈亮害过的，就和元度一样。&rdo;

&ldo;姐姐还记得当日陈府外那个乞丐吗？&rdo;张宁眼神闪闪：&ldo;我觉着幕后主使者就是他。&rdo;

&ldo;噗咳咳咳！&rdo;宁溪月一不小心被口水呛到，猛地呛嗑起来，一边瞪了张宁一眼：&ldo;别瞎说，乞丐就是没事儿去蹲了一阵子，怎能将这样一口大锅扣人家脑袋上？虽然幕后主使尚有怜悯之心，但是这样重的罪行，法外开恩也有限，就算有苦衷，皇上怜悯，多说不秋后问斩就不错了，终身监禁或者流放三千里之类是必不可少的。&rdo;

&ldo;我只是说说而已，姐姐不必放在心上。&rdo;张宁微微一笑，心想你还是生在富贵乡，不懂这民间的勾当，当日那乞丐明摆着就是去踩盘子的，说不定你和皇上往那儿一站，人家就对你们的身份心里有数了，这才会有昨晚的杀人放火行动。不简单啊，看那人年纪轻轻，比我大点也有限，但是真的不简单。

这里谭锋追问主使者的下落，盐户中就有人露出犹豫之色，显然内心动摇，然而为首的盐户却是一口咬定所有行动都是自己安排筹谋，其他人以他马首是瞻，也就不敢说出程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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