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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ldo;大圈哥，听讲阿嫂去了夜总会，在办公室等你。&rdo;

靳正雷坐直腰，&ldo;她小小年纪去那里做什么？平安，你找两个人去夜总会接了她，送她回家。&rdo;看看表，&ldo;几点了，还不睡觉？家里又闹起来了？&rdo;

何平安尴尬，&ldo;是另一个阿嫂。小凤姐。&rdo;

靳正雷往后仰，沉吟片刻道：&ldo;让她等着，办完正经事再讲。&rdo;

生日那天七姑劝慰美若：&ldo;等大小姐嫁过去，为李家生个少爷，就不会再记得这些了。&rdo;

美若默然，后来才低声回道：&ldo;那个姓李的并不是他自称的那样好。&rdo;

&ldo;有机会正正经经地嫁人做大婆，怎样讲也比这样在男人手上流离要好。哪怕穷些，只要肯做事，挨得苦，还怕没好生活？大小姐这回总是聪明了一次。&rdo;

七姑言之有理。

可是，美若没有等到詹美凤决定离港的消息，反而等到o记。

o记蔡炳谦努力游说她指证靳正雷猥亵未成年，并且保证会帮她争取到法律援助和陪审团的支持。

美若冷笑：&ldo;蔡sir，o记不是三合会调查科？几时改换了门庭？&rdo;

&ldo;詹小姐，为你自身安全考虑，也应该与我们合作。&rdo;

美若抱胸打量他：&ldo;只要我出头，你就能钉死那个人，有一有二，再接再厉，最终办成大案，你由此扎起，平步青云？蔡sir，你现在是警督？想升总督察总警司？&rdo;

比起脸皮厚度，蔡炳谦比何昭德更甚，他神色不变，回道：&ldo;除恶惩jian，维护法纪，为市民服务，本来就是我们的责任。&rdo;

&ldo;呵，正义之士我有见过，大多常挂那么几句响当当的话在口边。&rdo;美若不睬他，直接上车。

&ldo;詹小姐！&rdo;

美若按下车窗，&ldo;我知道出头会有什么结局。那个人只要舍得花钱请大律师，不久会被保释出来，甚至连监仓也不用坐一天。我阿妈会被陪审团剥夺监护权，而我则会被送进孤女院，十六岁后被踢出来独自谋生。躲过这次欺凌，转眼还有下次。如果人蠢眼瞎又不走运，香港地马上会多一名十六岁雏ji。蔡警督，不要欺我年纪小，我见过听过的事可能多过你。&rdo;

蔡炳谦游说不果，直接通过学校介入。

不几日，正上英文课的美若被校务处密斯朱带到校长室。

蔡炳谦同一女警正在等她，校长从旁介绍：&ldo;这位就是詹美若。&rdo;

蔡炳谦望过来，笑得别有用心。

美若听话地坐下，挺直背，做好迎战的准备。

&ldo;詹小姐，我这里有一份证供，关于上个月一起走私毒品案，你为嫌疑人做时间证人，其中提到，你在今年，曾经三次被嫌疑人侵犯身体并猥亵，请你再次确认。&rdo;

&ldo;蔡警督，你似乎记忆不好，我再重申一次，不是猥亵，是我自愿。&rdo;

密斯朱与林校长互望一眼。

蔡炳谦笑容更深，&ldo;那么，请详解，你自愿为你母亲的情人提供性服务，获得什么好处？詹小姐，这个问题后果很严重，请审慎回答。&rdo;

如果她坚持自愿的供词，下一秒，她将被踢出庇理罗；如果听从蔡炳谦的要挟，她将面对出庭指证靳正雷的后果。甚至，只要她一个不小心，中了他言语上的圈套，在校方眼中，她马上沦为从事性交易的ji女。

好狠，逼她入绝境。

&ldo;性服务是很严重的指控，蔡警督，在你拥有足够的证据之前，我有权沉默。&rdo;美若转身向校长：&ldo;林校长，关于私人隐私问题，我愿意向学校汇报，但请求警方回避。&rdo;

室内陷入尴尬地沉默，林校长与密斯朱低头窃语，终于达成共识。

蔡炳谦阴沉一张脸，只得在校方点头下，和女警一道离开。

&ldo;米兰达，你的入学表格上，关于父母现状和警方所言有极大出入，请向我们解释。&rdo;林校长冷静问道。

看她的态度，美若已知无可挽回，再做解释也不过是愈描愈黑。

她不由苦笑，&ldo;林校长，我家族人事复杂，三言两语解释不清。只请校方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自愿退学。&rdo;

&ldo;米兰达，你是否有顾虑？&rdo;校务处的密斯朱挺喜欢她。

美若摇头，&ldo;我十五岁，手无寸铁，寄居旁人屋檐下，所有事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多谢庇理罗这段时间的庇护，我感恩，同时，我和你们一样，不希望因为我而玷污庇理罗的名誉。林校长，密斯朱，请允许我自愿退学。&rdo;

事已至此，只能争取不被庇理罗劝退，这样还有机会入读其他学校。

她以哀切的目光相望。

林校长终于首肯。

庇理罗近日来尘嚣日上的谣言将会随着她的退学，渐渐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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