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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因为这不是普通的纸，也不是普通的墨。&rdo;李越白道：&ldo;纸上浸有红蜡油，这黄白色的墨，则是磷粉。&rdo;

&ldo;磷粉？&rdo;安公公不解。

&ldo;磷粉极易燃烧。&rdo;大学士道：&ldo;若是放在夏日烈日之下，便能自己燃烧起来！&rdo;

&ldo;可，可现在是寒冬时节！&rdo;单兰争辩。

&ldo;正因为是寒冬时节，所以你们将红纸拿在手里，一路放在袖中送来，甚至给皇后抄录的时候，都不会燃烧起来。&rdo;李越白道：&ldo;只是，单妃娘娘恐怕早已料到，皇后娘娘抄写完之后，会将此物放在温暖之处，例如火盆边。&rdo;

&ldo;是的。&rdo;如意急忙上前禀明：&ldo;皇后娘娘素日都有一个习惯‐‐每日睡前，将新得到的诗篇放在床头！&rdo;&rdo;

&ldo;床头又如何？&rdo;

&ldo;床头有暖炉，香炉，都是整夜烧着的。&rdo;如意急道：&ldo;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去看看床榻。&rdo;

果然如此。

&ldo;寻常纸张，寻常物品，放在暖炉旁，只是会烘得略热而已，不会发生什么。&rdo;李越白道：&ldo;而那张红纸，必然会自己烧成灰！&rdo;

&ldo;皇后娘娘的习惯，阖宫之中，单妃娘娘最清楚。&rdo;如意抬起眼，面露悲愤之色：&ldo;每日睡前，单妃娘娘都会来请安，将一切尽收眼底！物件的摆放，甚至香炉里的香是什么种类，除了奴婢等，就是单妃娘娘最清楚了！&rdo;

单兰立刻觉得手脚冰冷，没错，没错，全被这个云乐师看穿了！红蜡纸，磷粉墨，都是赵讷准备的，太师府里有的是这些稀奇古怪玩意儿，陷害起人来一陷一个准，却全被看穿了！

&ldo;不对。&rdo;单妃却露出了一个无辜至极的微笑，她尽管已经被看穿，却敏锐地抓到了可以翻盘的点：&ldo;我和姐姐，都压根没有见过这张红纸。&rdo;

&ldo;没见过？&rdo;

&ldo;是，没见过。&rdo;单妃说完这三个字，心中越发笃定了。

昨晚，她是在皇后屏退了诸位下人之后，才把红纸诗拿出来的，根本没有人可以证明，她曾经给过皇后红纸诗。

&ldo;对，对对！&rdo;单兰也急忙附议：&ldo;我们都不知道这是什么！&rdo;

&ldo;单妃娘娘说得对！&rdo;浣香也反应过来了，急忙争辩道：&ldo;也许这红纸诗，是皇后自己准备的，现在又拿出来诬陷单妃娘娘！&rdo;

单妃松了一口气，嘴角露出了笑容。

可是她也没笑多久。

&ldo;不巧。&rdo;李越白笑道：&ldo;今日太子殿下与在下谈话时，无意中提到，昨晚皇后娘娘身体不适，在收到二位送来的红纸诗之后，根本未曾抄录！&rdo;

&ldo;没有抄录？&rdo;单兰大惊：&ldo;那陛下搜出来的这张白纸黑字的十香词是……&rdo;

&ldo;那必然是旁人代劳了。&rdo;李越白笑道。

皇帝一震，急忙命人比对字迹，果然，那字迹，根本不是皇后的！

皇后的字迹清雅俊逸，十香词的字迹则稳重朴拙。

&ldo;那便是皇后命令别人写的，偷情之事，自然不能暴露自己的笔迹！&rdo;浣香急忙大声喊道。

&ldo;你可知道这是谁抄的？&rdo;皇后冷笑。。

&ldo;谁？必定是皇后手下哪个宫女，哪个宦官了。&rdo;单兰冷笑：&ldo;替主子抄写艳情诗，也不是稀奇事。&rdo;

&ldo;是老身亲笔抄写。&rdo;正殿里响起一阵咳嗽声，出来一位老嬷嬷，她身材矮小，满头银发，满脸皱纹，却神态端庄，服装谨严，令人肃然起敬。

&ldo;孙嬷嬷？&rdo;就连皇帝也要对她礼遇一分：&ldo;您为何在此？&rdo;

孙嬷嬷是太后的贴身侍女，十几岁起就跟随太后了，在宫中多年，德高望重，现在太后每日礼佛，不问世事，一应事务都是孙嬷嬷在打理。

&ldo;老身为何在此？&rdo;孙嬷嬷敲了敲手中的拐杖，哼了一声：&ldo;若不是老身，皇后就要被人诬陷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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