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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第3页）

骗子。

我靠在浴桶里，无力地想。热水缓缓漾在胸口，一记一记的斑点颜色暧昧，在蒸腾的水汽中若隐若现，身上像被巨石碾过一般，动一动都觉得酸痛无比。

早上醒来已经是快到午时了，姬舆已经不在，却见寺人衿地坐在床边。我身上好端端地穿着里衣，被褥也捂得严严实实，只有身体的感觉提醒着我，昨夜的每一幕都并非虚幻。

寺人衿满脸小心，对我说姬舆一早就与几名大夫出去了，临走前吩咐她过来照顾我。

原来是这样，我颔首，自己竟然没察觉到一点动静。稍后，我含蓄地问进来时自己的状况。寺人衿说她来的时候我就是这个样子。停了停，她又说热水已经备好，问我是在这里用还是回西庭。

我想了想，说回西庭。

&ldo;君主。&rdo;寺人衿将巾帕拿来，我扶着桶沿起身，任她擦干水，穿上衣服，却又躺倒在床上。

&ldo;小人可担心了一夜，&rdo;寺人衿在床边坐下，嘟哝道：&ldo;欲往东庭去寻君主，却给那家臣申拦住，说不得打扰。&rdo;

我把头埋在被褥间，笑笑不语。

&ldo;君主，&rdo;她瞅瞅我，脸上一红，似犹豫着，小声地问：&ldo;昨夜虎臣待君主可好？&rdo;

&ldo;嗯？&rdo;我抬眼看她。

寺人衿红晕更甚，嗫嚅地解释：&ldo;小人曾听家姊说甚欢喜……&rdo;

欢喜？昨夜的片段掠过脑海，却是混乱得很，疼痛与低喘交缠，世界仿佛只剩下彤红的颜色……我不禁觉得好笑，是因为太紧张吗？自己的亲身经历似乎总与别人说的不一样。

&ldo;还好。&rdo;我应付地回答。

寺人衿叹口气，拿过床边的一件衣裳，边折起边说：&ldo;君主勿怪小人多话，小人只担忧君主未嫁，将落诟于他人。&rdo;她忽而压低声音：&ldo;君主若此时有身可如何是好？&rdo;

我愣了愣，面上一烫：&ldo;不会的。&rdo;

耳边似仍留着粗重的热气，昨夜，姬舆紧紧拥着我，嗓音低嘎：&ldo;姮，我明日便命媒人往见东娄公，将婚期改作下月。&rdo;

&ldo;改期？&rdo;我讶然，随即明白了他的用意。心像掺着蜜一般，我却没有点头，支吾地说：&ldo;嗯……不必。&rdo;

姬舆一怔：&ldo;为何？&rdo;

我没有回答，红着脸埋入他的颈间。

&ldo;为何？&rdo;寺人衿问我。

&ldo;我说不会便不会。&rdo;我拉着被褥，轻轻地说。

寺人衿面上狐疑，却不再追问下去。

用过些饭食之后，我再度钻到被窝里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眼皮痒痒的，想抬手挠，却使不上劲。又过了一会，那细碎的触感又延伸到唇边，慢慢往下……

意识渐渐清醒，我睁开眼睛。

一只手抚在我的下巴上，我转头，姬舆黑亮的双眸近在眼前，几乎与我贴在一处。

我愣住。

&ldo;醒了？&rdo;姬舆声音低低的，似有些不自然，收回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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