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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ldo;四九叔，我巧遇一个姓詹的中国人。他留下一张名片，没有头衔，只有地址和电话，来自布鲁塞尔。有没有可能查到来历？&rdo;

多日后，四九叔反馈消息，连道奇怪。&ldo;我让人去查过，查不出太多底细，着实有意思。目前只知詹家三十多年前由大陆移民到英国，当时的詹家家主不多久去世，留下产业交给大子詹良臣，詹良臣七年前也去世，由他幼弟詹俊臣接班。&rdo;

&ldo;四九叔，詹家最初移民时，家主叫什么名字？由大陆哪里移民来？&rdo;

&ldo;查不出。你知道，那时兵荒马乱，很多档案没有保存，我也未必能深入进去。&rdo;

美若有少许失望。

只听四九叔又说道：&ldo;詹俊臣应该是做钻石和黄金生意，可能也有涉足期货股票交易。他的出入境资料显示，他长期奔走在比利时瑞士和英国三地。名下物业很多，粗略看，武士桥一带应该有不少街铺是詹家人名字。更有意思的是，他的太太据说是正白旗后人，住在肯辛顿花园街，与肯辛顿宫相隔不远。伦敦居然有这样神秘的华人，四九叔我也没有料到。&rdo;

美若心中惊疑不定。

&ldo;他有两个姐姐，大姐离婚独居，二姐嫁给一户姓方的人家，也是内陆移民，她的儿子方嘉皓应该就是你那同学。阿若，那个人骚扰你？&rdo;

&ldo;没有。大家都姓詹，我有几分好奇。四九叔，多谢。&rdo;

&ldo;谈何谢字，有你提醒，我也会多加注意。居然有我这种地头蛇也棘手的事，四九叔该检讨了。&rdo;

美若可以想见四九叔摸脑袋的样子，只听四九叔纳罕自问：&ldo;难道我老了？&rdo;说罢传来四九婶的取笑。

他们夫妻情深，美若不好多打扰，聊两句闲话后挂线。

第二日，她便答应了方嘉皓的约会。

方嘉皓是被家庭保护得很好的孩子，开朗直慡没有太多心机。和丁维恩相似。

不过维恩有颗敏感而温柔的心，而方嘉皓正逢精力旺盛的年纪，轰隆隆的，行事说话像部动力十足的火车头。

他对女侍应吹口哨，赞她新唇膏的颜色。铜鼻酒吧的人像是都认识他，和他讨论上个星期足球联赛的赛果。

等他反应过来正在约会，美若已经发了半个小时的呆，面前只剩半品脱黑啤酒。

方嘉皓尴尬：&ldo;……&rdo;

他对她傻笑，美若挥手，&ldo;你继续。&rdo;

&ldo;不，&rdo;他坐直了，&ldo;这一刻，我渴求了一个学期。&rdo;

美若无语。

他惆怅，&ldo;圣诞夜之后你便不再理我。&rdo;

&ldo;之前好像也没有。&rdo;

&ldo;之前多少有一两次。……我记得那个珍贵的圣诞夜晚，你穿黑色小礼服，我请你跳舞，每转一圈，我的心脏如同历经一次死亡与复苏的过程，痛苦而甜蜜。&rdo;

&ldo;查尔斯，你真是读法律而不是英国文学？&rdo;

&ldo;我母亲在我十岁的时候，曾经赞扬过我的文学天赋。不是因为我小舅，我想牛津会多一个王尔德。&rdo;

&ldo;看来我还不了解你。&rdo;

&ldo;米兰达，&rdo;他激动，伏在桌上问，&ldo;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部告诉你。&rdo;

&ldo;你真是中国人？我过世的父亲也是谆谆告诫，希望我即使来到异乡，也能保留华人传统。&rdo;

&ldo;真金也没有那么真。我母亲姓詹，父亲姓方，小时，我家有说上海话的佣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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