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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既然你叫我进来,说明你愿意谈一谈,我们就不再浪费时间,进入正题,&rdo;李泽文从某个案卷中抽出一页案卷推到程茵面前,&ldo;首先我们来纠正一下称呼问题,程若小姐。&rdo;
此言一出,审讯室外一片哗然。
张局长吃惊地问:&ldo;什么意思,程若?她不是程茵?可她明明白白就是程茵啊。&rdo;
显然审讯室里坐着的程茵和局长大人思想完全同步,她说:&ldo;我想全国人民都认为我是程茵。&rdo;
&ldo;你的存在再一次证明,欺骗所有人相对简单的。&rdo;李泽文说。
其他人目瞪口呆,郗羽心中的吃惊程度更是比较级,她几乎要跳起来。‐‐程茵居然不是程茵?可她们长得那么像!
蒋园就站在他很理解她的想法,解释说:&ldo;她和程茵是亲姐妹,继承母亲的基因又很明显,本来就长得七八分像,再加上微整容和化妆技术,当然可以骗过那些十几年不曾见面的同学了,比如你和孟冬。&rdo;
&ldo;我完全没想到……&rdo;郗羽喃喃道。
&ldo;是啊,谁能想到呢?&rdo;
蒋园盯着审讯室,实在不能错过面前这一幕。这些天来辛苦调查的结果输入到李泽文的大脑里变成了真相,她必须坐在前排看着这幕精彩的戏剧开演。
审讯室里的程茵‐‐姑且还是叫她程茵好了‐‐态度冷静,连刚刚的些微讥讽也没有了。蒋园认为她在情绪控制、心理控制上绝对是大师级的人物,被破戳身份后还能保持如此冷静的态度。
&ldo;说我是程若,证据呢?&rdo;程茵的眼角余光扫到那页案卷上,&ldo;这是我姐姐程若的死亡证明,为什么给我看。&rdo;
&ldo;想证明你是程若确实有难度,&rdo;李泽文并不讳言,&ldo;你和程茵是亲姐妹,相貌相似,身高相仿,体型接近,年龄只差了一年零五个月。你冒充程茵足有十四年时间,这段时间足够你在外表上提升和程茵的相似度,也足够你抹去和程茵有关的一切,她的照片、指纹、dna因为火化亦不复存在。&rdo;
的确,郗羽想。在赵州时翻看程家相册时就觉得很怪:这个家庭几乎没有照片留存,连母亲和两个女儿的共同合影都找不到。
&ldo;但只要做过的事,总能找到线索。&rdo;
&ldo;那你打算怎么找线索证明我是程若呢?&rdo;程茵反问。
李泽文话锋一转:&ldo;我和郗羽仔细地谈过当年的程茵。你和当年的那个程茵相差太大。除了外貌,我很难从你身上找到当年那个略有些羞怯、心地善良的同桌的影子。&rdo;
&ldo;我那时候才十三四岁,人是会变的,而且我曾经失忆。&rdo;
&ldo;且不说你的失忆这件事本身就相当罕见。我最奇怪的是,你的母亲明明在加拿大生活,可你直到现在才打算出国读书。&rdo;
&ldo;这居然也能成为理由?&rdo;程茵反驳,&ldo;我当年不出国是因为我和我妈关系不佳,现在准备出国是因为时机成熟。&rdo;
李泽文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ldo;我昨天在京参加峰会,在会议上遇到了你的前男友谢云南。他告诉我一件有趣的事,你和他在一起时,他若干次安排出国旅游都被你拒绝了。&rdo;
&ldo;那是因为我工作忙碌。&rdo;
&ldo;不,指纹,&rdo;李泽文微微抬起下颚,淡声道,&ldo;这才是你不出国的原因。出国要办护照,办理护照需要录入指纹,而你不愿意留下指纹记录。&rdo;
李泽文抬眸,视线轻轻扫过程若,拿过他面前那个空空如也的塑料杯,手指轻轻弹了弹外壳,发出&ldo;咚&rdo;的一声脆响:&ldo;猜猜看,这个杯子上是否有你的指纹?&rdo;
程茵说:&ldo;也许吧。&rdo;
&ldo;那你应该不介意我让人取走杯子?&rdo;
&ldo;你可以试试。&rdo;
李泽文转过身体,对审讯室外的众人点了点头。片刻后,胡雅走进审讯室,用证据袋装走了塑料杯。
&ldo;我想你确实很有信心,&rdo;李泽文轻轻靠着椅背,&ldo;根据档案法,少年犯的犯罪档案会在某人死后的十五年内销毁。这份档案里包括照片、指纹等信息。对你来说,就像一份定时炸弹。时至今日你才考虑出国读书,因为今年年初,你的少年犯档案记录被销毁了,属于少年犯程若的指纹消失殆尽。所以你才会胸有成竹地在公安局的审讯室拿起杯子喝水。&rdo;
&ldo;少年犯是我姐姐。&rdo;程茵依然坚持。
李泽文不理她的抗辩,只道:&ldo;不过,我想你弄错了一点。程若的档案已经被销毁,不等于其他地方也找不到你的指纹。&rdo;
他翻开一个另一个文件夹‐‐郗羽注意到,这个文件夹是蒋园给他的。他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张照片推到程茵面前。
&ldo;这个地方,熟悉吗?南山少管所,你因为抢劫罪曾经在里面住了一年半。有趣的是,我们在少管所的仓库里找到了你十四年前制作的工艺品……你觉得,工艺品上是否还有你的指纹?&rdo;
少管所还是以改造人为主,对少年犯的管束虽然严厉,但也不忘记培养他们的爱好,少管所会定期请来一些老师给学生们上课,这些课程包括但不限于绘画,音乐,艺术、手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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