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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第1页）

宴安自陈，他犯罪的过程，就是如此。

至于卢栎关于庞氏崔杰中毒的问题，他表示不知情，&ldo;此二人摩擦不断，互相下毒也未可知，此事确是凑巧。&rdo;

……

沈万沙恍然大悟，样样都说的通，真是宴安做的！

&ldo;可以结案了！&rdo;少爷大声宣布。

赵杼敲了敲桌子，看着一派淡然的宴安，&ldo;你之所言，皆为实情？&rdo;

宴安垂首：&ldo;不敢不瞒。&rdo;

赵杼与卢栎对视片刻，卢栎微微颌首，&ldo;如此的话，只有‐‐&rdo;

&ldo;你说谎！&rdo;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

这声音清越婉转，有坚毅，有刚强，亦有温柔，卢栎很熟悉，&ldo;张姨‐‐&rdo;

门&lso;吱呀&rso;一声被推开，浅浅脚步声由远及近，卢栎注意到，宴安身体僵住了。他视线垂下来看着自己的手，目光似有闪动，却不敢抬头看来人。

果然是张氏来了。

张氏一进来，浅浅给赵杼行过礼，什么话都没说，直接看宴安：&ldo;你看到了？&rdo;

宴安仍然没有看她，只是头轻轻的点了点，&ldo;看到了。&rdo;他声音略沉，满满都是苦涩。

这一问一答，充满隐意，沈万沙耳朵立刻竖了起来。不光是他，卢栎与赵杼眼睛里也开始有光芒跳跃。

&ldo;那你还认罪？&rdo;张氏轻轻呼口气，转向卢栎三人，面上带着微笑，&ldo;别听这个白痴瞎说，人是我杀的。&rdo;

她坐到桌面，先不解释刚刚吓人的话，继续看宴安，&ldo;你怎么知道我用冰刀杀了高诚？&rdo;

宴安仍然垂着头，死死盯着自己的手，身体绷的紧紧，声音有些瓮，&ldo;高诚是我杀的，我当然知道。&rdo;

张氏唇角抽了抽。

&ldo;梅香也是我杀的。&rdo;

张氏额角直跳。

沈万沙有些迷糊，怎么都争着说自己杀了人？他出言提醒张氏：&ldo;宴夫子刚刚交待过犯罪过程，有理有据合情合理天衣无fèng……&rdo;

&ldo;他的话，我刚刚在外面都听到了。不愧是大才子，宴夫子颇有急智，没见过的事，竟也能圆的不错。&rdo;

这话说的带着气，看似夸奖，实则似乎带着鄙视，宴安却不生气，&ldo;我自己做的‐‐&rdo;

&ldo;小栎子，&rdo;张氏不理宴安，直接阻了他的话，看向卢栎，&ldo;你早怀疑我了，是不是？&rdo;

卢栎凝眉，干脆承认，&ldo;是。但证据不足，尤其凶器血衣，我们一直未能找到……我曾祈祷过，希望凶手不要是你。&rdo;

&ldo;为什么？因为我杀了人，是坏人？&rdo;张氏目光莹莹，笑容温切，&ldo;小栎子害怕了？&rdo;

&ldo;倒不是害怕，只是……&rdo;

&ldo;一时想不通也是正常，但你记着，我永远不会伤害朋友。&rdo;

张氏的话很坚定，眼神很诚肯，眉宇间智慧闪耀，整个人充满一种特殊的美感……卢栎发现他一点也不讨厌张氏，讨厌不起来。

&ldo;你是大夏首屈一指的仵作，来，让张姨听听，你都怀疑张姨什么？&rdo;张氏微笑着说话，整个人淡雅又从容，仿佛她们现在谈论的不是她的杀人案，而是一件不足为道的小事，做为长辈，她想看看小辈的能力，到底到了哪一步，是不是足以让她骄傲。

在她刻意引导下，卢栎情绪一点也没低落，反而有种被长辈关爱的温暖。

&ldo;凶器我想不出来，但是血衣……你是侯夫人，有心腹，便是自己处理不了，杜妈妈等人也能帮你。我觉得是你拿到高诚钥匙，去了他房间，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去的时间不一定是晚上，府中夜里戒|严，就算你是侯夫人，动静大了也不大好，你可能是早上去的。府里人都起的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房间里也是需要点灯，才能看得到东西的。&rdo;

卢栎一边说话，一边循循思考，&ldo;庞氏污你弑夫，你太淡定。并非是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那种不怕，就像一切在你掌握中，你早料到庞氏会有这一出，所以不害怕，不担心，连紧张都没有，你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rdo;

他又看了看宴安，&ldo;还有刚刚宴夫子的招供，好像有足够的动机，也样样合理，可知道高诚有谋算，夫子不应该告诉夫人么？就算避嫌不能见夫人，至少也要告诉崔治，再商量想办法吧？崔治失父，夫子即教导崔治，就该让他明白人心，世事，而不是密密的把他保护起来，养成天真性子，等将来出去狠狠摔跟头。&rdo;

沈万沙听到这里，扇子敲击掌心，是啊，小栎子说的对！莫非真凶真不是宴夫子？

卢栎顿了顿，又道：&ldo;夫子还说以庞氏性命威胁高诚，高诚才没有呼救，但这些天听差吏们收集来的口供，高诚并不是个上进的人，平日表现也颇有些混日子的意思。若高诚真心喜欢庞氏，喜欢到为了她可以舍弃性命的程度，那么依他能力，他能为庞氏做的事，很多。可庞氏如今还过着自以为是的日子，连眼前局势都看不透……我觉得，高诚趁机占便宜的可能性更大。&rd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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