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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2页）

&ldo;酒！&rdo;

&ldo;不错，不错！酒。&rdo;邵哲大笑，&ldo;提起酒，我倒想起来了，还有些舍不得喝的佳酿，正好款待嘉宾。&rdo;

&ldo;多谢，多谢！&rdo;朱文赶紧推辞，&ldo;老实奉告，正待赶进城去，谒见一位贵人。虽有酒意，大为不便。&rdo;

&ldo;既是贵人，理应一早去见。&rdo;邵哲又说：&ldo;而且足下风尘满身，这样子去见贵人，亦未必相宜。&rdo;

朱文想想，他的话也不无道理，意思便有些活动了&ldo;。

&ldo;你别走！&rdo;青子也牵着他的衣服说，&ldo;我爹从不留人喝酒。一个人越喝越多，到天亮都不停。你跟他一起喝，劝他少喝些。&rdo;

&ldo;你看，我这个女儿，&rdo;邵哲笑道，&ldo;人小主意大，专门出我的丑。&rdo;

朱文也笑了，觉得这父女俩，实在有趣，只此一念，便不由得点头答道：&ldo;既如此，我就厚颜叨扰了。&rdo;

听他这样表示，邵家父女俩好不高兴，唤来两名婢仆，烹鸡煮黍，忙作一团。朱文好久未曾领略这样热闹温暖的气氛了，因而益有恋恋不忍遽去之意。

等斟上酒来，朱文想起他的病，便正色相劝：&ldo;邵公，尊恙名为&lso;颠跛&rso;，起出于湿热贪凉，风寒入骨。喜欢酒的人，醉后出汗，随意睡在风头里，沉沉不醒，最易致此疾。&rdo;

&ldo;一点不错！&rdo;邵哲拍着腿说，&ldo;你就像亲眼见及我醉态。&rdo;

&ldo;现在还不要紧。但要早治，回头我给你写一个方子下来。照方服用，百日以后，可以痊愈。&rdo;

&ldo;感谢之至，真是感谢之至！&rdo;

&ldo;爹！&rdo;青子在一旁又说了，&ldo;你也要谢谢我。&rdo;

&ldo;对，多亏你把朱家叔叔留下来。该谢，该谢！&rdo;说着拈了一块极大的肉脯，塞在青子嘴里。

&ldo;朱老弟！&rdo;邵哲改了称呼，&ldo;你从令师几年了？&rdo;

不提师父还好，一提起来，朱文停杯不饮，脸上立刻浮起一层阴暗的颜色。

这黯然不欢的神情，立即引起了邵哲的关切，但苦于不知从何问起？那就唯有陪着他一起沉默了。

青子虽然聪明，对于这些情形，到底还不明白，只觉得谈得很热闹地，忽然一下子都不说话了，令人奇怪，于是开口要问，刚喊得一声&ldo;朱叔叔&rdo;，随即为她父亲所喝阻：

&ldo;别跟朱叔叔噜嗦！&rdo;

这一下，朱文才发觉他替邵家父女带来了不愉快的情绪，一方面感到抱歉，一方面又觉得邵哲的关切之情可感。多少天来的奔波，心头也积下许多抑郁，如果有一个合意的朋友，可以倾吐心事，未始不是一快。而且自己对师父的官司，大包大揽地拍了胸脯，其实颇有惶惑之处，无法解决，也许旁观者清，真不妨听听邵哲的意见。

因此他决定把他师父的官司，原原本本说与邵哲听，但这些悲惨的经历，他却不愿让天真无邪、看得世间一切无不善良的青子听见，所以看着她说道：&ldo;我请你办件事，行不行？&rdo;

青子点点头：&ldo;行。&rdo;

&ldo;我想请你替我看住我的马。我马上还有东西，别叫人偷走了。&rdo;

&ldo;嗯！&rdo;青子稍微有些不愿意，但终于还是答应了下来，&ldo;我替你看住。你可快来！&rdo;

&ldo;好，我跟你爹爹说完了话就来。&rdo;

于是等青子一走，朱文把淳于意被祸的经过，尽自己所知，都说了给邵哲听。当然孔石风如何自愿相助，周森如何慷慨好义，也都附带叙述在内。

这一大篇讲完，颇费一些工夫。邵哲只是静静听着，等朱文讲完，他才点点头说：&ldo;原来你我都不是外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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