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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子听到了她说的话,却没搭腔。
&ldo;干吗要把鸡骨头带走……&rdo;
&ldo;什么?&rdo;通子条件反射地反问。
&ldo;怎么了?&rdo;芳子把套了两层纸袋的东西放到地上。
&ldo;您刚才说什么?&rdo;通子又问道。对方的话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ldo;没说什么啊!&rdo;芳子回答道。
&ldo;您说鸡骨头?&rdo;
&ldo;怎么了?&rdo;芳子一脸惊诧。
&ldo;刚才您是这么说的吧?&rdo;
&ldo;是啊。&rdo;
&ldo;这是鸡骨头?&rdo;
通子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ldo;是啊。&rdo;芳子缓缓点了点头。
&ldo;您没看错吗?&rdo;
&ldo;看错?我们家养过鸡,我很清楚。那不就是鸡头嘛。你看,还有鸡冠呢。&rdo;芳子竟撑开袋子,让通子看里边的东西。
小小的骨头静静地趴在黑漆漆的罐底,看上去就像一块几百万年前的化石。
&ldo;鸡……&rdo;
&ldo;对,是鸡。&rdo;
鸡,鸡,鸡‐‐这个字眼,不停地在通子的脑海中重复。
&ldo;这是鸡骨头?!&rdo;
通子的大脑感知到一种莫名其妙的信号,这个简单的字眼中蕴藏着无比深刻的意义。这是上天发来的信号。通子默念道。其中蕴涵着很深的意义。
&ldo;对,这就是鸡。这罐子里为什么会装着块鸡骨头呢?&rdo;
芳子用爽朗的声音说道。通子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第八章再会
1
村川教授的办公室里,吉敷还在说个不停。虽然太阳早已下山,村川却并未下逐客令。吉敷自己动手泡茶,越说越激动。村川教授的助手们纷纷打过招呼,各自回家去了。不过村川似乎没什么其他事,吉敷也一样,只要教授愿意继续聊,吉敷自然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话题一直围绕着法医鉴定,对吉敷而言这正是求之不得的事。教授偶尔会提一些问题,似乎想多了解一些现场搜查的知识。
村川说他有个搞认知心理学的朋友,曾多次应他的委托出庭。渐渐地,他也学到了些有关这方面的知识。比如在遭遇谋杀这种会给神经带来极度重压的情况时,人类的记忆会出现不可思议的偏差。曾发生过一起抢劫案,当时是深夜,屋内灯火通明,在明晃晃的日光灯下,被害者被手持菜刀的歹徒四处追赶长达半小时以上,而且这期间被害者多次近距离看到歹徒的脸庞,可事后被害者却完全不记得凶手长什么样。刚开始众人还以为被害者遭到了凶手的胁迫,之后做过认知实验才发现实际上并非如此。被害者确实不记得凶手的长相了。
如此说来,吉敷也有过同样的经历。有几次让被抢的受害者当面指认罪犯,受害者却无法确认。稍加强迫,受害者却弄错了犯人,使得整件案子变得更加棘手。吉敷说出了自己的亲身经历,村川点了点头,说这种现象很常见。人们普遍认为对生命造成威胁的经历,留下的印象应该颇为深刻,记忆也会更清晰持久才对。其实不然,实际上大众的这种推断与事实恰巧相反。遭遇过度的精神压力时,人类的记忆形成反而会出现障碍。用刚才所举的那个例子来进行说明,原因就在于被害者的精神全都集中在歹徒手中的利刃上,记忆中只有有关凶器的情况。
吉敷问村川教授对犯罪心理学是否也有研究。村川回答说虽然这并不属于他所研究的专业领域,但总会用到这方面的知识,便在不知不觉间了解到一些东西。于是吉敷就那封通子寄来的奇怪书信向村川征求了意见。
&ldo;恩田事件的第一发现者是一对姓藤仓的兄弟,他们同时是另一起发生在钏路广里的杀人案的凶手。恩田事件发生的那天傍晚他们偶然去了现场,发现了河合民夫的无头尸体,马上下山报了警。&rdo;
&ldo;哦,是吗?就是那对名叫藤仓一郎和次郎的兄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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