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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八章（第2页）

“侯爷似乎认为我说的很有道理。”

“就这样？”

“韦恩病了。”

“对哦，被他躲过去了。”

霍南廷随口道：“你昨天问我：我有什么值得韦恩利用的地方？我不确定。二姐，你是不是比我更清楚？”

啊，奚慈卡壳。按照关系看，她这个阿姐比霍南廷更了解韦恩，也比任何人更了解霍南廷，所以她应该最清楚其中的利害和交集，是这样没错。

“我很肯定欧阳景是韦恩的手段，至于用意，当然不是为了你好。”奚慈认真又满不在乎地说：“阿三，人心何止有七十二变？利己才是众生的本来面目。”

霍南廷目光沉寂，“二姐，有时候我会不知身在何处？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多，是不是世界发生了某种扭曲？而大家都没有察觉。”

“也许不是扭曲，是埋在地下的部分随着震动破土而出。如果让你做个选择，你喜欢糊涂的轻松，还是清醒的刺痛？”

“清醒？”

霍南廷的心忽然跳快，深深看着奚慈。细小的裂火声中，他第一次勇敢而清醒地辨别她的脸……奚慈忽然有种预感，将要降临的时刻，让她浑身僵硬。

“夫人！”

覃明史小丸子般的脑袋，想要谨慎，还是冒失地从毡帐下面伸进来，找到奚慈后弯腰拜礼，“侯爷请三公子过去说话。”

霍南廷和奚慈惊醒地四目相对，被迫从贴近刀刃般的紧张中抽身，重新适应火光，别人，声音，给出回答。

霍南廷轻轻跳下马车，还没完成的改变在他眼里形成一道屏障，奚慈不能再轻易读出他的心意。

“阿三……”奚慈突然有点害怕。

“等我回来。”霍南廷轻轻一笑，和覃明史一起走出毡帐。

早就不用再收集的好看的笑，像定心的甜糖。奚慈抱住膝盖，默默地坐在火光里，不知好久。

忽然，一道和黑夜一样黑的影子在某处动了动，似乎在故意引起奚慈的注意。

她仔细盯着那个方向，却什么也没发现，直到毡帐外的黑暗忽然裂开一条缝隙，像空气被扯开了口子。

奚慈镇静地看着诡异的裂缝，她知道事必有因，周围有几百个待命的兵士，不用害怕。

也许是她迟疑太久，‘裂缝’里传出柔和的一声：阿慈。奚慈的耳朵和心瞬间一震，她记得这个声音。

奚慈的影子从火堆边滑过，在‘裂缝’前停下，被一口吞没，消失在黑暗中。

“你要带我去哪里？”

奚慈碰到类似丝绒的触感，却感觉不到四周的边界。可能她像一只兔子，被塞在魔术师帽子的隔层里。

“阿慈，人心何止七十二变。如果让你做个选择，你喜欢糊涂的轻松，还是清醒的刺痛？”柔和的声音就在她身边。

“你喜欢偷听别人说话？”

“别人是别人，你是我的阿慈。”

奚慈的感觉无法形容。或许是杜心慈遗留的本能，她一点都不害怕李焕长，却忍不住提醒自己：李焕长绝不是可以信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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