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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暇玉微笑：&ldo;李校尉对穆大人真是了解呢。&rdo;李苒呵呵笑了笑，算是默认。方氏听李苒和女儿一问一答，但话里话外说的都是穆锦麟对女儿没安好心的事儿，越听越气，对李苒下了逐客令：&ldo;李校尉若是无其他事，小女身子不济，不便久谈。&rdo;李苒哦了一声，当即躬身道：&ldo;属下告辞，吴夫人和吴小姐好生休息。日后还有打搅的日子，属下不急一时。&rdo;说完，又呵呵笑了声，才走了。

方氏跟见了鬼似的对暇玉说：&ldo;我的心头肉，你可不能嫁过去。娘听说穆锦麟后院的女人多的数不过来，你去了，若是挨了欺负，受了冷落，该怎么办啊？&rdo;说完，看向和自己透漏这些信息的许氏：&ldo;是不是？她二婶？&rdo;

许氏苦着脸点头：&ldo;……听我家兄弟说，穆锦麟虽未娶妻，但有妾十三人，其他有染的院内歌姬丫鬟，更是不计其数。他长暇玉五岁，今年不过二十有一，在他这个岁数，就有这么多女人，真真吓人。&rdo;

有的男人，努力一辈子，也不及他目前数量的十分之一。

&ldo;呵，不奇怪。&rdo;暇玉苦笑。自己和他只有一面之缘，话都没说句话，就盯上来，必然求的是&lso;色&rso;。所以按照这个秉性，他有多少女人都在情理之中。

方氏哭丧着脸，哀哀的说：&ldo;真是造孽，好端端的惹上了这活阎罗。以咱们家这地位，你嫁过去只能做个妾。宁为穷人妻，不做富人妾，做妾哪有一天好日子过啊。&rdo;说了两句，遍体透寒，仿佛真看到了女儿被其他女人欺负到惨不忍睹的样子，一咬牙对暇玉说：&ldo;你放心，我去跟你爹说，绝不让穆锦麟得逞。&rdo;

暇玉只能祝母亲成功，但就她判断，希望渺茫。

许氏默不作声，大概和暇玉想的一样。

&ldo;娘，现在要紧的是确定大哥平安无事。&rdo;来到这个时代后，她越来越清楚，女人想要反抗，除了死最有效果，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任何方法。

但，实际不等于悲观。

方氏这才坐下，与许氏和暇玉一起等澄玉的消息。

未时，外面的声音越来越杂，待近了，能听清&lso;轻点&rso;&lso;扶好大少爷&rso;&lso;去告诉夫人&rso;这样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方氏便赶紧扑了出去，许氏紧接着也赶了出去，暇玉在门边看了眼，外面乌泱泱的都是人，根本看不到大哥人在哪里。她现在挤上去也是白搭，便在屋内又坐了会，准备等人少些了再去探望大哥。却不想，很快得到浮香传来的消息，说祖父大人已经给大哥下了禁足令，关在静园，不许任何人探望。

在这个家，吴再林的命令就是圣旨，任谁也不敢反抗，还没和儿子看上几眼就被分开的吴敬仁和妻子方氏，傍晚时分在屋内唉声叹气。方氏拿帕子抹了眼泪，看着窝窝囊囊的丈夫，气不打一处来：&ldo;你叹气干什么，你不是还有个儿子呢么，看不成澄玉，你只管去看小孟翔好了。&rdo;

吴敬仁啧嘴：&ldo;你瞧瞧你，怎么又说起这件事了。澄玉在狱中不知被什么怪虫咬了，现在满身是疹子，等天黑了，我丢副五味消毒饮进院，让红雪熬了给他喝。&rdo;指节敲了敲桌面：&ldo;眼下这才是要紧的。&rdo;见丈夫就是不面对事实，方氏恼然站起来怒道：&ldo;我每次跟你说这事，你都扯上澄玉！我只问你，我说的对是不对！德济号的小孟翔骨子里到底姓不姓吴？&rdo;

吴敬仁的嘴巴缺水的鱼一般的一张一翕，然后盯着妻子说：&ldo;……是。&rdo;方氏听罢，颓然跌到椅子上，捂着眼睛，浑身抖个不停。吴敬仁见妻子只身子颤抖，却不出半点声息，担心的走上前：&ldo;惠箐，你不要紧罢……&rdo;不等伸出去的手触到妻子的肩膀，就见对方蹭的一下站起来，冲到门口喊道：&ldo;来人，去把小姐请来！&rdo;

&ldo;你干什么呀？！关暇玉什么事！&rdo;吴敬仁扯回妻子，朝外面吼了一嗓子：&ldo;不用叫小姐过来了！&rdo;方氏含泪恨道：&ldo;自己做的事，还怕儿女们知道？做都做了，怕什么？澄玉和暇玉早晚会知道，你还能藏一辈子？&rdo;&ldo;要说也不是现在，澄玉刚放回来，这会被禁足正难受，暇玉被穆锦麟盯上了，估计心里正痛苦呢，你还给他们添乱，有你这么做娘亲的吗？&rdo;

方氏震惊了。丈夫怎么能说出这番话，敢情错的还是她了？等清醒过来，便哇的一声哭开，对丈夫连撕带扯：&ldo;你个没良心的，我瞎了眼才会嫁给你这么个东西！&rdo;吴敬仁咬着牙任她打，生生挨了顿粉拳，待妻子打累了，才押了口茶道：&ldo;天黑的差不多了，我去抓药偷偷给澄玉送进去。你在屋，别嚷，把人招来，发现我不在就露馅了。&rdo;说完，借着夜色的掩护，偷偷溜出院子，到厢房存药的地方抓了副五位消毒饮所需的药材，顺便拿了花椒和盐巴一并包好，拎着向静园潜进。

四下观察，确定没人发现，使劲一甩胳膊把药包投了进去，之后蹑手蹑脚准备潜回自己的院子。他做贼心虚，回去的路上远远听到迎面有人来，明明是嫡长子却一个闪身贴在墙边，等着来人走过去。

&ldo;唉，咱们小姐可真可怜，好端端的被锦衣卫的人看上了，也不知以后该怎么办。&rdo;

&ldo;你操哪份心？！不管小姐何去何从，咱们只管尽心伺候。&rdo;

&ldo;话虽这么说……要是小姐真跟了穆锦麟，咱们两个作为陪嫁丫鬟就得在穆家生活了。每天和那么多女人的丫鬟周旋，想想就吓人。浮香姐，你不害怕？&rdo;

&ldo;你就惦记你自己！别唠叨了，小姐还饿着呢。&rdo;。

吴敬仁越听越不是滋味，打黑暗中站出来，叫住两个丫鬟：&ldo;你们两个，过来。&rdo;那两个丫鬟被突然出现的男音，吓的一跳，回头见是大爷，马上低头恭敬的等待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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