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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为什么是我们,莱姆?他为什么把目标转向我们?&rdo;由于吃了不少泥土,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ldo;因为被他绑架的人不是真正的目标,我们才是。&rdo;
&ldo;&lso;我们&rso;指的是谁?&rdo;
&ldo;我不确定,也许是社会,也许是这座城市,也许是联合国,或者警察。我回过头重新读了一遍他的&lso;圣经&rso;,记述詹姆斯?斯奈德的那一章。还记得泰瑞对为什么嫌疑犯要故意留下线索的分析吗?&rdo;
塞利托说:&ldo;因为想让我们成为帮凶,分担他的罪恶感,这样他才比较容易下手。&rdo;
莱姆点点头,口中却说:&ldo;我不认为是这个原因。我想那些线索是攻击我们的一种方式,每有一个被害人死去,就代表我们失败了一次。&rdo;
尽管穿的是旧衣服,头发也绑成马尾辫梳向脑后,莎克丝看上去却似乎比过去两天来的任何时候都更加美丽动人。不过,她的眼神却像镀了一层锡一样黯淡无光。莱姆心想,那每一铲落在她身上的泥土,都给她的身心带来了多么大的伤害啊。一想到她差点被活埋的场面,莱姆便不忍心再想下去,赶紧把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
&ldo;他为什么要对付我们?&rdo;
&ldo;我不知道。斯奈德是因为父亲被误抓,死在监狱里。至于我们的嫌疑犯,谁知道是为什么?我关心的只是证物……&rdo;
&ldo;……而不是动机。&rdo;艾米莉亚?莎克丝替他说完这句话。
&ldo;那他为什么又开始把矛头直接对准我们?&rdo;班克斯朝莎克丝点点头,接着追问。
&ldo;因为我们找到了他藏身的巢穴,救出了那个女孩。我认为他一定没料到我们会这么快找到他,也许就因此而恼羞成怒。莱昂,我们所有人都需要二十四小时全天候保护。我们救出了那个孩子,他虽然及时逃脱了,但仍有可能躲在附近伺机破坏。我敢打赌,你和杰瑞,我,库柏,豪曼,鲍林,我们所有人都在他的报复名单上。同时,通知皮瑞蒂,叫他派人到莎克丝家勘察现场。我相信那家伙一定很小心地保持现场干净,但还是有可能遗漏下什么痕迹,因为他离开的时间比他预定的要早。&rdo;
&ldo;我最好也过去。&rdo;莎克丝说。
&ldo;不用了。&rdo;莱姆说。
&ldo;我必须去犯罪现场工作。&rdo;
&ldo;你必须好好休息。&rdo;他命令说:&ldo;这就是你现在要做的,莎克丝。我说实话你不要介意,你现在看上去真的脏极了。&rdo;
&ldo;是啊,警员,&rdo;塞利托说:&ldo;这是命令。我批准你休一天假。眼下我们有两百人在搜查他的下落,弗雷德?戴瑞那边还有一百二十名联邦探员。&rdo;
&ldo;犯罪现场就在我家后院,而你们却不让我去那里走格子?&rdo;
&ldo;没错,&rdo;莱姆说:&ldo;简单地说就是这样。&rdo;
塞利托走向门口。&ldo;你还有问题吗,警员?&rdo;
&ldo;没了,长官。&rdo;
&ldo;走吧,班克斯,我们去做事了。你要搭便车吗,莎克丝?还是他们仍然相信你的开车技术?&rdo;
&ldo;不用了,谢谢,我的车子就停在楼下。&rdo;她说。
两位警探离开了。莱姆听见他们的声音在空荡荡的门厅回响,然后,大门关上,他们就这样走了。
莎克丝伸了个懒腰。
&ldo;好了……&rdo;她说,正好莱姆也同时出口:&ldo;那就……&rdo;
她看了一眼时钟。&ldo;很晚了。&rdo;
&ldo;确实很晚了。&rdo;
她站起来,走向放着皮包的桌子。她拿起皮包,打开,找出粉盒,对着镜子检查嘴唇上的伤口。
&ldo;看起来还不太糟。&rdo;莱姆说。
&ldo;简直像个怪物,&rdo;她说,被镜中的形象刺激到了。&ldo;他们为什么不用肉色的缝合线?&rdo;她把镜子丢回皮包,把皮包甩到肩上。&ldo;你把床移动过了。&rdo;她突然发现,莱姆的病床现在离窗户近了些。
&ldo;是汤玛士干的。这样我就能看到公园,如果我想看的话。&rdo;
&ldo;恩,这样挺好。&rdo;
她走到窗户旁边,探头往下看。
哎,管他的,莱姆在心中对自己说。做就是了,管他会有什么后果。他飞快地冒出一句:&ldo;你想留下来吗?我的意思是说,现在很晚了,而指纹采集小组的人还会在你那里折腾几个小时。&rdo;
一股强烈的不知所措的情绪,如意料之中地在他的心里乱窜。可恶,消灭它,他恨恨地想。直到她的脸上绽开笑容。&ldo;好啊。&rdo;
&ldo;好。&rdo;他的下巴因肾上腺素加速分泌而微微颤抖。&ldo;太好了。汤玛士!&rdo;
听点音乐,喝点威士忌,也许还会再给她讲几个著名犯罪现场的故事。他性格中潜藏的历史癖还很好奇她父亲的事,想知道六七十年代的警察工作是什么样子,想知道声名狼藉的中城南管片过去的情况。
莱姆大喊:&ldo;汤玛士!拿床单来,还要一条毯子。汤玛士!我真不知道这鬼东西到底在做什么。汤玛士!&rdo;
莎克丝刚想说什么,那位看护已经出现在门口,没好气地说:&ldo;林肯,你粗鲁地吼叫一声就够了,你又不是不知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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