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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三兄弟离去许久后，众人在冷风中抱团不动，仍迟迟没有靠近大门的打算。

许扬左右打量了长着霉斑的木门，刚抬手要推，木门便自动开了。房里没有亮灯，但趁着熹微的月光，他能感觉到天花板上挂满了人形的东西。

&ldo;进去吗?&rdo;他边问着边开了手电，仔细在墙壁上找着电灯开关。

身后众人猛得摇头，还齐齐往后退了一步。夏晨小声提议道：&ldo;要不露宿街头?也不是不可以。&rdo;

欧泽不同意道：&ldo;外面这么冷，没吓死前先冻死了。&rdo;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跟上许扬进屋的脚步。

&ldo;我倒是觉得外边更可怕一些，进来吧。&rdo;许扬抛下话后便径直走向墙边拉了线。

积了厚灰的灯竟是通红的，从顶部照出人形娃娃还算能看的脸，她们的眼睛鼻子嘴巴都是齐整的，内容物也是实打实的棉花，但大部分衣装却是有些露骨。

尽管这些娃娃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其他人决定进来后还是直直冲向了楼梯。

许扬慢悠悠地走在后面，忽然看向同样不疾不徐的薇薇安。&ldo;可是发现什么了?&rdo;他自己一路走来时而给对方使个眼神，但女孩好像不想给好脸色，只是跟在背后不闻不问。

但这回，女孩给了面子。&ldo;你有没有觉得这些娃娃缝得很像一个人?&rdo;银铃般的声音在几乎不放家具的客厅响起。

夏晨虽跑在前，但发现他们没跟上，便鼓起勇气返回过来找。他听薇薇安难得说了这么长串话，一时也没了害怕。他问：&ldo;像谁?&rdo;

薇薇安的面上没什么情绪，&ldo;像我。&rdo;

夏晨的脸再次煞白。

薇薇安走上第一个台阶时，恰有一人也去而复返，是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伊涵。对方攥紧了拳头低着头问：&ldo;你今晚，可以和我们住一屋吗?&rdo;

伊涵见薇薇安淡淡地瞥了自己一眼，还没等着回复便被发觉自己意图的林心岑追上，挽住了臂弯。

&ldo;伊涵，你干什么，你要抛弃我吗?&rdo;

&ldo;我只是请她跟我们一起挤挤，晚上好有个照应。这里太古怪了，这位侦探小姐容易察觉危险。&rdo;

&ldo;用不着，而且她这样细胳膊短腿的……&rdo;林心岑没有把话说完，但其中的贬低之意显而易见。她甩了伊涵的手，生气道，&ldo;如果你是担心自己，大可不必这样。若真有事，我肯定拼命拉着你跑，两个人总比三个人一起跑快啊。&rdo;

&ldo;那好吧。&rdo;最后，伊涵还是屈从了。

第3章着火

不知不觉，外边已是夜深人静。许扬简单洗漱后躺在粗陋的单人床上，一时不知该如何度过这漫长的一晚。

他盯着天花板思索了半会，果断起身去找赵姨。三楼的其余房间都关上了，他轻手轻脚地来到薇薇安的房门前，有规律地转动了几下门把以作暗号。

几分钟后，门开了，女孩嘴角下垂着，满脸都是怨念。许扬咧开个安抚人的笑容，勾勾手指邀请对方出来。

失忆后重新苏醒过来时，许扬身处一间病房。他第一眼见到的人便是薇薇安。女孩当时端坐在小凳子上，开口便是：&ldo;你还记得我吗?&rdo;

刚醒那刻，他头还昏沉着，怔了好一会，还是摇了摇头。而女孩的下一句话就是：&ldo;我认识你就行了，平常没事都跟着你，你也很信任我。&rdo;

话语之简练，口吻之高冷，让许扬根本不会去想这是谎话。而他凝神面对女孩的时候，并没有提起戒心，反而是没来由地感到无奈。

之后的好几天里，女孩一直有来陪床，也述说了很多他失去的记忆，却从未提过他的家人和爱人。

许扬隐约能想起自己胸膛中的那颗心脏曾经为谁疯狂过，但女孩强硬的一问三不知的态度让他渐渐静了下去。不过，他没有放弃探寻。

&ldo;有工作怎么不叫我帮忙?&rdo;悄声走到二楼后，薇薇安出了声唤回他的思绪。

许扬走到前面摇了摇头，只说：&ldo;你不是去参加葬礼了吗?而且这案子应该不难办，就是需要个会干架以防万一。但我真没想到夏晨会找你，他有点不太当回事。&rdo;

&ldo;我可以的。&rdo;薇薇安抱着臂从旁超过，见对方没动，补了几字：&ldo;我说干架。&rdo;

小楼第二层有个中央客厅，靠墙摆满了娃娃。许扬还没开灯，就隐隐见着个黑影在动，他护住身后的薇薇安，出声试探：&ldo;赵姨?&rdo;

那黑影受到了惊吓般连退了好几步，才低低地应道：&ldo;是我，什么事?&rdo;

&ldo;有些事想请教您。&rdo;许扬这时也沿着墙壁摸到了灯的开关，他正要拉动，赵姨就制止住了他：&ldo;不用开，浪费电。&rdo;闻言，许扬慢慢松开手，&ldo;那就开个手电。&rdo;说完，就将手电的强光照上天花板。

弱化了许多的光反射下来，更衬得对方皮肤愈加病态的白。

赵姨眼珠子转了过来，打量到薇薇安的时候愣了愣，但也没说什么，随意找了个还干净的地方坐下了，&ldo;快点问，我要睡了。&rdo;

许扬靠着走廊栏杆，反问了回去：&ldo;您看到穿黑袍的人是在什么时候?&rdo;

&ldo;五六天前吧，先是听到脚步声靠近门口，然后是&lso;嘟嘟嘟&rso;的声音。我从窗户往下看，就瞧到了个人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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