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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第1页）

&ldo;谢兄。&rdo;

只有两个字，都念得舒缓极了，仿佛在说情话。

&ldo;慈恩寺里，六郎观感尚佳？&rdo;

&ldo;只一眼，实不敢断言。&rdo;

谢麟微笑，轻声道：&ldo;六郎有话，何妨直言？&rdo;

&ldo;不知……老夫人喜好如何？诸位长辈性情是急是缓？谢兄可否告知？&rdo;

谢麟道：&ldo;家中女眷，阿婆待我和善，诸位叔母么……自家母去后，二房便居长，二房婶婶不免性急了些。三房、四房倒是和气。长辈只有这些，余者俱是平辈。堂兄前年娶妻，这二位年长，其余俱是年幼。阿翁与诸位叔父，不常在后宅。&rdo;

&ldo;若是……我看到的与你说的不同，我能对你说么？&rdo;程素素也压着说话，缓缓的，软软的，&ldo;会不会怪我？&rdo;

谢麟从顺袋里捏出一枚金钱，问道：&ldo;六郎且看，这金钱有几面？&rdo;

程素素含笑道：&ldo;两面。&rdo;

谢麟摇头，修长的手指捏着金灿灿的钱币，晃了一晃，右手在边缘来里滑动：&ldo;这里还有一面呢。&rdo;

程素素道：&ldo;如此，方孔又有一面了？&rdo;

二人俱笑。

谢麟道：&ldo;不知令尊大人，平素除了修道，还有何爱好？&rdo;

&ldo;师祖。&rdo;

&ldo;啊？&rdo;

&ldo;家父看重师门。家中是家兄主事，几位兄长他们的文章，谢兄都见过了。我不妨说，文如其人。&rdo;

谢麟忽然说：&ldo;六郎现在师从何人？&rdo;

程素素有一瞬间的不开心，垂下了眼睛，软软的说：&ldo;自学。&rdo;

谢麟会意，微笑道：&ldo;阴差阳错，南山翁（史垣号南山）起复，六郎失学。南下归来，与史南山闲谈，他道学生里唯六郎一人而已。六郎若不嫌弃，我倒是很想毛遂自荐。&rdo;

程素素认真地问：&ldo;谢先生要教我什么呢？&rdo;

&ldo;六郎想学什么呢？&rdo;

&ldo;我想学什么，先生都会，都能教？&rdo;

&ldo;我若不会，何妨教学相长？&rdo;谢麟说得客气，语气里却满是傲气，他真不信这世上还有他不会的东西。

程素素笑了：&ldo;试目以待？&rdo;

程犀与孟章在外面等快要不耐烦的时候，里面终于说完了。里面二人心情舒爽，外面二人强作镇定，客客气气地道别。

一分开，程犀便说：&ldo;以后再也不让你这样胡闹了。&rdo;程素素笑道：&ldo;我以后再也不胡闹了。&rdo;程犀惊悚地看了她一眼：&ldo;谢芳臣给你灌了什么米汤？&rdo;程素素反问道：&ldo;就不能是我给他灌米汤吗？&rdo;程犀道：&ldo;他总比你多吃几年米！&rdo;

&ldo;那可不一定哦。&rdo;程素素爬进了车里。

另一面，孟章上了车，便迫不及待地道：&ldo;芳臣，这，是不是有些草率？我总觉得程道灵这个妹妹，可不像他那样……那样……&rdo;那样什么呢？他也说不太出来。

谢麟道：&ldo;就是她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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