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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第2页）

她一直都是这样回答秦理的，秦理很聪明，还常问为什么，他对自己经常会有一段时间的记忆丧失感到好奇，所以必须要妈妈给他一个答案。

叶惠琴就和他说他是发病了。

小秦理天真地问发的是什么病。

叶惠琴就说：&ldo;你突然之间就晕倒了呀，然后睡一觉就醒过来了。&rdo;

秦理眨着眼睛问：&ldo;那我会不会晕倒以后再也醒不过来了？&rdo;

叶惠琴说：&ldo;当然不会啦。&rdo;

后来有一次，秦理癫痫发作住院，他在病房里亲眼看到一个孩子发作，才意识到，那或许才是自己&ldo;发病&rdo;时的样子。

那个孩子身体扭曲着躺在病床上，全身痉挛，四肢狂抖，他口吐白沫，翻着白眼，整个人在床板上颠簸挣扎，背脊拧成了一张弓。

他的大便小便都不受控制地漏了出来，因为身体的抽搐而搞得床上、衣服上到处都是，病房里渐渐就有了令人作呕的臭味。

7岁的秦理躲在叶惠琴的怀里，瞪着眼睛惊恐地看着那一幕的发生。

这对秦理的打击很大很大，他是个爱漂亮的男孩子，即使身体瘫痪，也一直都很爱干净，想到自己&ldo;发病&rdo;时也许也是这个恐怖的样子，他的心情就变得十分低落。

当时秦勉也在，事后，秦理问秦勉，自己发病时是不是也是像那个孩子一样可怕，秦勉很认真地想了想，摇头说：&ldo;不是。&rdo;

秦理心中窃喜，问：&ldo;我嘴巴里不会吐泡泡吧？&rdo;

秦勉说：&ldo;会吐的。&rdo;

&ldo;那眼睛呢？也会变成死鱼眼吗？&rdo;

秦勉点头：&ldo;会的。&rdo;

&ldo;身体绝对不会像他那样抖！&rdo;

&ldo;也会抖的。&rdo;秦勉老实地回答。

秦理快要绝望了，问出最关心的一个问题：&ldo;我一定不会尿裤子的，对吧！&rdo;

秦勉抬眸看他一眼，小声说：&ldo;会尿的，有时候还会拉大便。&rdo;

秦理仿佛被雷劈中，直接傻眼。一会儿后他气呼呼地说：&ldo;那我和他有什么不一样啊？！还不是一样丑！一样脏！一样丢人！&rdo;

&ldo;不一样。&rdo;秦勉又仔细地想了想，摇头说：&ldo;反正就是不一样。你一点儿也不丑，不脏，不丢人。&rdo;

……

秦理从昏睡中醒转过来，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那久远的记忆又一次出现在他脑中，竟是那么得清晰。

他睁开眼睛，看到雪白的天花板和头顶的吊瓶挂钩，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知道自己是在医院。秦理艰难地转转脖子，就听到身边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喊他：&ldo;阿理，阿理，你醒了？&rdo;

他终于看到了她，何棠坐在他的病床左边，目光担忧，她的身边是同样忧心忡忡的叶惠琴，后面站着秦树、秦勉和郭建云。

秦理努力地笑一下，说：&ldo;我没事，你们不要担心，老毛病了。&rdo;

叶惠琴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说：&ldo;阿理，你怎么这么傻呀！为什么不把这事儿告诉妈妈呢！&rdo;

&ldo;对不起。&rdo;秦理轻声说，&ldo;我不想让你担心。&rdo;

&ldo;你不告诉爸爸妈妈，也不告诉棠棠，你知不知道这样子是很危险的！怎么的也要让家里人心中有数啊！&rdo;

叶惠琴嘤嘤地哭着，秦勉上前揽住她肩，说：&ldo;妈，你控制点情绪，别冲阿理发火。这事是我不好，我以为阿理不会发作的。&rdo;

叶惠琴立刻回头瞪他：&ldo;你也知道啊！你们两个真是要把我气死！长大了什么都想自己做主，还把不把我当妈了！还有你老郭！你也是知道的对不对！&rdo;

郭建云面色尴尬，秦勉见叶惠琴越来越激动，赶紧和秦树一起安抚她，接着就把她带出了病房，郭建云也跟着走了出去。

秦勉对何棠说：&ldo;何棠，你陪一下阿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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