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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低姿态,也让门外的百姓们情绪稍稍稳定下来,大家暂时不说话了,静等着顾以丹所说的交代。
姜元羲也在旁静静站着,看着事态的发展,她隐隐有点明白顾以丹要怎么应对眼前之事了。
顾以丹又问道:&ldo;不知这位夫人可否将在我恒源祥买胭脂水粉的凭条拿出来我看看?&rdo;
中年夫人哼了一声,&ldo;给她。&rdo;
当下就有一个婆子拿了一张条子出来给顾以丹。
顾以丹接过,拿起来念道:&ldo;建平三年,四月二十日,西城张府四娘,所买胭脂水粉:玫瑰花名妆水、芦荟面霜、赛雪粉。&rdo;
当念道这三种胭脂水粉的名字时,顾以丹就知道,那位张四娘脸上的红疹以及脓包血水绝不是她胭脂导致的。
她脑海快速思考着,要怎样才能把这件事的影响减到最小。
她素来知道三人成虎之说,门外聚集了这么多百姓,要是稍一模糊,恐怕事情传到最后,只会是恒源祥的胭脂误人。
那些对手一定不会放过这种推波助澜的机会。
这般想着,顾以丹就扬声吩咐掌柜,&ldo;掌柜,你将四月的记录本子拿出来。&rdo;
&ldo;诺。&rdo;
掌柜很快就将四月的记录本子拿过来,顾以丹翻到四月二十那一日,找到了当天张四娘的问答记录。
顾以丹认认真真的将问答记录看完,又拿着记录上前给张四娘确认,&ldo;张四小娘子,这上面的问答记录,是否是那天你自己回答的?&rdo;
张四娘咬着唇,片刻后回道:&ldo;是的。&rdo;
顾以丹又吩咐掌柜,&ldo;去请一位大夫回来。&rdo;
接着顾以丹又问中年妇人,&ldo;不知夫人是否有把在我恒源祥买的胭脂水粉带过来?&rdo;
中年妇人冷笑一声,还是两个字,&ldo;给她。&rdo;
等婆子将一支小玉瓶、两个小木盒拿出来给顾以丹之后,顾以丹每样都打开轻嗅其味,可惜一无所得。
她心中有些尴尬,忘记自己不能凭借外表气味来辨认这里面有没有被人添加一些&ldo;额外&rdo;多的东西进去了。
不过顾以丹面上端得住,一本正经的样子,又将盖子盖好。
与顾以丹关心这三样胭脂水粉有没有被人动手脚不同,姜元羲一直注意着中年妇人和张四娘的神色呼吸。
倒还真是让她发现了有趣的发现。
当顾以丹将赛雪粉打开仔细嗅看的时候,中年妇人面上一如既往,就是脸上那冷笑也没变,倒是那位张四娘的呼吸急促了些。
当顾以丹将赛雪粉盒子盖上,张四娘的呼吸又渐渐缓慢了。
姜元羲看着顾以丹手上那盒赛雪粉,若有所思。
或许是姜元羲的目光太过强烈,又或者是自从上次在李太尉府中对上之后,顾以丹就很在意姜元羲,连带着顾以丹又低头将自己手中的赛雪粉打量了一会儿。
&ldo;如何了?可检查过了?这些是你恒源祥的胭脂吧,我可没有拿别家的来讹诈你。&rdo;中年妇人冷笑着奚落。
顾以丹当然不敢说死,&ldo;夫人,请稍等,等大夫来了,我们让大夫来查看。&rdo;
眼见中年妇人又要说话,顾以丹抢先一步,&ldo;夫人,本就是你指责我们恒源祥的胭脂有问题,为了表明我们恒源祥的清白,所以我打算将这些胭脂水粉交给大夫查看,我们既然敢打纯天然这样的口号,就童叟无欺。&rdo;
&ldo;嗤&rdo;
&ldo;谁知道你请来的大夫是不是收了你的银钱,为你开脱。&rdo;中年妇人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顾以丹。
顾以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提醒自己不能生气,要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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