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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2页）

&ldo;你……&rdo;八哥努力睁大眼睛，可是眼泪还是滚落了下来，沿下脸颊滴落，&ldo;你就这么不想见我？&rdo;

韩逸之的声音也有几分哽咽，&ldo;不，是你说，永远也不想见我了……&rdo;

八哥这才想起自己那天的话，以及他当时的轻喃的那一声，&ldo;你、你……&rdo;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韩逸之突然伸手，想要触碰她的脸，但是却停在空中，说，&ldo;最后一次，让我看看你吧。&rdo;

&ldo;让……让你看个鬼！&rdo;八哥啐道，但是转瞬间就变做了个神采飞扬的少女，韩逸之轻触了一下，终于笑了出来，努力抬起手，在怀里摸着些什么，却无力拿起，只能使劲的拨弄着，直到一柄匕首掉落在地上，他说，&ldo;这匕首你还记得吗？&rdo;

八哥声音呜咽，只是点点头，韩逸之以指尖轻扫一下匕首柄上雕刻的花纹，&ldo;刀很久没用了，已经钝了，我应该磨锋利了，再还给你……这样就和以前一样了……&rdo;

八哥啐道，&ldo;老娘我丢出去的垃圾，绝对不会拿回来的！&rdo;

明明她的话很凶，可是韩逸之听来却是一种甜蜜，他动了动嘴角，似乎想笑，又似乎是想些什么，可是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似乎要将他生生撕裂，他猛烈地抽动了一下，吸了口才用一种沙哑的声音问道，&ldo;你恨我吗？&rdo;

&ldo;我恨你！我恨你恨到骨子里！一辈子！永远都恨你！&rdo;八哥的声音尖锐中带着嘶哑透着绝望，&ldo;恨死你了！&rdo;

可是韩逸之的回答就一如他的一贯风格，简单，明了，&ldo;可是，我爱你。&rdo;

&ldo;我恨你‐‐！！&rdo;八哥向怀中的人拼尽全力的喊道，只是那人已经闭上眼睛，周身模糊了起来，最后化作一道青烟散去，八哥拼力去抓，却始终扑空，最后无力地坐在地上，失魂落魄……

晓晓本应将小舒带回妖界，但是她却偏偏修了人身，再也回不得妖界了，晓晓无奈，念及她至死也不忘护着商棋，便将她埋在了东宫的后花园内，这里可能是她记忆里最好美好的地方，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还能为她做些什么了。

临走时，东宫门前的老松树依旧在风中沙沙响，在此时停来格外的凄凉，晓晓走上前，摩挲着树gān，一下就蹲在树下哭了起来，恍惚间一切就还像是一场梦，梦里八哥叫她快点去报恩，鸭子让她早些回来，李月白让她给自己去找个狐狸jg，小舒捂着脸说着她的太子哥哥，韩逸之缠着她问这问那，而如今，唯一不变的只有这棵老松树，无悲无喜，无yu无求，只是立在这里，迎风作响……

她正要转身离开，突然天上降下一片金光，无比熟悉的感觉，金光之中正是白衣翩翩的冰凌，晓晓一怔，莫不是上仙知道了李月白的事，或是因为她未杀了商棋而来向自己问罪？晓晓咬了下嘴唇，打定了主意，这事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下去了。

&ldo;姨娘，你怎么来了？&rdo;

冰凌看上去并不向原来那样神态平和，虽然现在也未有什么明显的神qg，但是整个人看上去却有一种莫名的悲哀。她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没说出口，而是伸手从怀一掏，将一块玉牌拿了出来，玉牌本是玉壁的一半，正面刻着&ldo;世&rdo;，反面是个&ldo;渊&rdo;字，晓晓不由自主地伸手握向自己腰间的玉牌，她记得，玉牌是她和她娘一人一半，谁也不会轻易的丢弃。

看到这玉牌出现在冰凌手里，晓晓不禁脑子一嗡，立刻想起之前韩逸之的话，她试探地问了一句，&ldo;我娘怎么了？&rdo;

冰凌见她的表qg，看上去像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她也不再隐瞒，其实这话她早就想说了，之前她有所顾忌，那日遇上朝音以后，恍然间似乎什么也不在乎了，因为那些追逐了许久的，到最后终究成了一场空。

她把玉牌递到晓晓手上，&ldo;你娘……在你见过她以后，就解脱了……&rdo;

晓晓木讷地说，&ldo;解脱……什么叫解脱？&rdo;

冰凌长叹一声，&ldo;她一生为了升仙苦苦修炼，终于得偿所愿却又被剔仙骨，下凡偶遇一凡人，只愿与他天长地久，却y阳相隔，产下一女，只求平淡生活，护她长大，却无奈生离不得见，而她却又要在鸾音阁里，生不能，死不得，如今她已不求成仙，不求相守，又见你已长大，便将道行给了你，自求解脱……&rdo;

晓晓只想着拿了她娘的道行她就可以快一点完成与上仙的jiāo易，救出她娘，却怎样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做了这么多，只是为了救出她娘，可现在来告诉她，那些她所不原因却还是做了的事，却是白忙一场，她所想要的没有实现，她所不想失去的，却已经无法挽回。&ldo;不……这不可能！姨娘，你在说笑对吧？我娘她还活着，四百年了，她一直没有消息，可是她没有死，她还活着，等我去救她！对不对！她那天还和我说话的！&rdo;

面对她的声声反驳，冰凌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也许这事早就应该告诉她，拖到如今，想让她接受，真的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ldo;姨娘，你说话啊！&rdo;见她不答话，晓晓就更急了，心中也越发不安，&ldo;你说啊，我娘她还活着对不对？！你告诉她，我……&rdo;晓晓很想喊说，我马上就去救她，可是话到嘴边却开不了口，突然就觉得两腿一软，差点站不住脚，如果她娘还活着，她能救出她娘么？无法去杀商棋，无法在继续看见那些身边的人一一离去，她拿什么去救她娘？

冰凌终于还是开了口，&ldo;晓晓，你娘她真的已经……离开了，我早就想告诉你，却……&rdo;她叹息了一声，把事qg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告诉晓晓，她原本还是一脸的惊诧，渐渐成了愤怒，最后化为了悲伤，只是在那里喃喃道，&ldo;我娘……真的……真的……&rdo;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只能在喉咙里呜咽，如果是这样的结果，倒不如让她就不要在隔了四百年以后知道她娘还活着，让她带着念想，带着希望，到最后却要一一破灭。

冰凌理解晓晓的伤痛，只是看惯了这一些，看破了这一切，她反倒平静了，却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

晓晓这一天遇上了太多的事，一时间觉得头脑一阵发胀，似乎有点晕眩，想起她娘，想起小舒，想起李月白……她猛然一惊，一把拉住冰凌的衣袖，&ldo;姨娘，你、你知道李月白的事么？我爹，我娘是他害的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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