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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七章 小人三（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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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成名先于众人离开了，刚走出小会议室的房门就打电话给自己的秘书，让她订下两天后去西北天山的机票。与来时的沉重相比，现在的张成名可以说是极其轻松的。他甚至觉得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救赎。用比较文青的方式来说就是这个世界突然间亮了起来。看着张成名迈着轻盈的脚步离开的背影，仍然留在小型会议室内部的众位老板是何等的羡慕，真的，他们也想走。走的远远的，呃，换个说法就是跑路。如果能跑的了的话。当然，如果他们知道王七步的另一个身份是某个神秘强权组织的boss的话，他们应该是会立刻绝望的。

先前王七步也说了，已经走了的张成名是六个房地产老板中唯一在他看来算是“干净”的存在，所以在剩下的两个人中，无论是信义的老总黄俊平还是国威的话事人王宏伟都是一定有着不能与人说的阴暗面或者更直接的说是有把柄已经攥到了王七步手上的。

“呦，黄爷，搁在大前朝您可是贝勒。”王七步看向穿着老式复古汗衫，左手大拇指带着翡翠扳指的黄俊平说道。当然不可能是像模像样的恭维，语气虚伪的成分也就不可避免的严重超标。总了来说就是任谁听了都知道王七步这是在损人而不是夸人的样子。

“不敢，王少您这是臊着我呢。”黄俊平连忙说道。事实上在发生了之前那么多事情、他个人受到了那么多刺激之后，就在刚刚等着被王七步叫的时候，他的心可都是一直绷的死死的。那种感觉就好像信长被人捏住了一样，不能呼吸。嗯，即便被捏住的是心脏而不是喉咙，但是黄俊平还是有这样的反应。人这类生物果然是非常奇妙的存在啊。紧接着黄俊平又说道“王少，不就是合作嘛，咱老黄听您的吩咐签字就是。您看呢？”说完他便用谄媚和期待的眼神看着王七步。这是他的聪明。事实上之前那三个老板已经快要把肠子悔青了。这种感觉在张成名喊出七亿六千万这个数字之后也就变得尤其的严重。甚至要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怎么说呢，只能说他们都跟张成名一样万万没有想过王七步会这么大方的开出这么一个天价来。房价终归会涨没错，但是这一转手可就是几个亿的利润已经能够在第一时间压倒那些所谓的长期规划了。是能涨，可是现在不终归还是没能达到的那个夸张的数字吗？而且王七步开出来的数字也根本不是在短期内能够达到的数字。都是商人，于是也就都知道活钱的重要性。一桩生意需要十年可以赚一亿，五年时间则可以赚两千万，十个人中至少多有七八个选择后者。多少年前沈万三就说过，只有流动的资金才能够带来更多的利润。于是，众人的悔恨也就变得非常有来由的了。之前那三个人已经有了想死的心情了，自己推掉了一个赚钱的大生意不算，反而一不小心还把自己搭了进去。不，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自己拼着将自己搭了进去，来换取了一桩大生意的烟消云散。天底下还有这么二的人吗？而现在已经有了，正是他们自己。

在众人眼红嫉妒鄙视的目光中，黄俊平显得倒是非常坦然。怎么？难道想让我老黄陪你们一起死？想得美，他现在内心已经在盘算着自己合同一签，然后赚上一大笔现款，就马上拿出点钱来往希望工程一捐。自认为已经摸清了王七步性格的他如果还不懂得投其所好的华，那这四十几年可就算是活到了狗的身上了。等到那时，自己被总理的孙子看在眼力，甚至借助这个机会搭上了天线。那是什么感觉？说真的，如果不是考虑到现在的情况不合时宜，黄俊平说不定已经笑出声来了。

“呃，既然黄爷您如此的通情达理。那我就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合同在这里，签了吧。”王七步显得很一喊似的说道。与此同时也将面前的一份合同扔到了黄俊平的面前。还是如前一次那样的准。之后便是静待黄俊平他料想之中的反应。而黄俊平也并没有让王七步失望，他双手拿起合同，一边看脸上的表情也一边发生着戏剧性的变化，由开始的喜悦，到后来短暂的疑惑，再到明显的吃惊，然后就是一丝掩饰的还算不错的愤怒，最后却是变成了苦，是的，没有笑。

“怎么了黄爷？您这是面部抽筋还是年轻的时候在人艺干过。这么看起来的话都不只是拉过大幕那么简单的。主演？跟您打听个人，于是之您认识不？”早就等着看笑话的王七步就当然不可能放过这么一个奚落黄俊平的机会。事实上就连刚刚的这份奚落，都是他在等待黄俊平反应的时候组织的语言。是想了一下怎么才能让语言更毒辣一些，怎么才能更加气人一些的。对好是让对方直接暴起，自己也好有伸展一下筋骨，用武力示威的机会。

“王少，这份合同是不是有些问题啊。比如忠诚大厦按照当年购买时候的价格转让，以及汇龙广场以平价的方式进行所有权移交。当然，我更愿意相信这是误会，或者只是您手下的工作人员一时间的失误。”尽可能的将语言组织的委婉些的黄俊平说出了这样一番无论怎么听都不像是一个有正常逻辑思维的人说出的话。事实上更多的当然是无可奈何。毕竟王七步他是决计不敢得罪的。都不用说是一个商人，就说一个有着起码逻辑思维的人都不会轻易去得罪一个能够决定自己生死的人。而黄俊平相信王七步就是一个能够轻易决定他生死的人。所以，他显得很谨慎。当然，他也不能够不谨慎。人总有些时候是要做一些低头和让步，而对于黄俊平来说，那就是现在。

“黄爷，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不是不是什么你想象的误会，或者是我手下工作人员的某个失误。事实上我要把表达的就是这么一个意思。忠诚大厦你是十年前购买的，当年你花了一百零九万多一点点，我给一百一十万。至于回笼广场，您的成本建筑费用大约是在每平米三百块左右。那么我就按照三百一平米支付您一万五百万，这是包括了广场中绿地的面积了。所以我也并没有占你的便宜。”王七步挑眉就道。语气笃定，就连最后一句“我也并没有占你便宜”都说那样不可撼动。好吧，这当然不是什么合理价格，作为老北京的黄俊平可是众多老板中在这一个被王七步圈定的区块内拥有最多土地的房地产商人。总计面积甚至已经超过了一平方公里。但是王七步最终给他的出价又是多少呢？两亿两千万，这已经不是什么零头不零头的问题了。两亿看似不少，但是对于黄俊平这样的大地产商来说也就是还几年银行贷款的事儿。甚至可以说，燕京老城的这一块土地和产业，已经是黄俊平最根本的家底了。是真心伤不起的样子。

“王少，那，那您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让我考虑一下。我明天给你答复怎么样？”说实话，王七步的话和态度并不会让黄俊平感到多少的意外。毕竟王七步今天杀人立威的态度已经是非常明显的了。要说王七步会像放过张成名那样的轻易放过他，就连黄俊平自己也是不信的。但是现在的他却也要做出一个样子，在没跟王七步撕破脸皮之前。

“呵呵，考虑啊。其实你现在的打算是这样的对吧？不管怎么样在没跟我撕破脸皮之前首先就要离开这个地方，然后找找关系，跟一些一些领导打好招呼，说白了就是要告御状做好准备。当然凡事只做一手准备又怎么可能是你黄爷的性格呢？在托关系后，一定是要和公司股东做一个商量的吧。将一些大的单位的所有权分散。更有可能直接谈境外抵押，亏点却套上一比巨额的外汇。真的，这个都不用猜，什么事情弄不好了就请外国人出面，倒也是你们老黄家的传统。我现在负责人的告诉你，这招在旧社会或许行得通，但是在新中华白费。就算美国政府介入，只要是在中华这块土地上我也会是最后的赢家。这个基本没有悬念。第三手准备就更简单了，你要跑。一张机票，飞往伦敦、多伦多、新泽西，加利福尼亚，当然更有可能是圣安东尼奥，毕竟你家小孩在那里念大学嘛。到了那时儿，你完全可以坐在客厅舒服的沙发上接通我的电话，说上一些公司临时有事儿，你说的那件事我们回头再谈之类的场面话。呃，你那个表情也就等于直接告诉我我全部猜中了。可是我一点都不感觉到的骄傲或者其他什么的。毕竟这种事情完全没有挑战性吗。”一只手放在圆桌上，王七步用他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娓娓说道。

比功夫，王七步是还不如岳晓晨的。但是如果比猜别人心中想法。那么王七步的能力就已经到了接近异能的边缘了。尤其是看黄俊平这样的有代表性的人。不说一看一个准但也是差不多了。毕竟王七步是有着两世为人的经历的。这两辈子加一块他什么人没有见过？什么人没有接触过？所以不要说黄俊平这种心中本来就有鬼的懦弱商人了，就算是内心世界已经强大到了无懈可击的特工，在王七步面前也差不多都是透明的。

“黄俊平，你是跑不掉的。因为你的事情才是起码在中华现行法律上处罚最为严格的那个。叛国啊！真的是遗传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当年你爸爸就从国-军兄弟那逃到了执政-党的这边，听说还出卖了不少兄弟？万幸他没活多久，在那之后不久，他就死了。不过有件事情我不说你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你可是在你爸死亡后的第一年零两个月出声的。哈哈哈哈。你家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也太耐不住寂寞了点吧。之前听说你四处跟人说你爸在旗，放在前清的时候你就是贝勒怎么着怎么着的。以后别这样四处吹牛-逼了，我敢跟你打赌你是一定不知道自己亲爸是谁的。好吧，其实本来你是私生子这种事儿我是不愿意提起的。晦气。之所以说因为要引出下面那件事儿。黄俊平，你个汉奸、走狗、现行反革命。事实上从新时期开始你就一直在为美国人提供我们国家的经济情报。然后他出资把你扶到商界更好的位置，当然同样也仅仅是为了方便你也就是方便他们获得更有价值的情报。或者你知道，不，我情愿相信你不知道你泄露给美国人的消息已经帮助他们几次成功预测中华经济在当时情况下和对于那个时间点来说未来的某个经济走势。并且成功的促成了中华认购了美国的大笔国债。也许你不知道这些年来说中华为了摆脱美国的控制和封锁多少人做了多少的努力，甚至就在最近在专门为此成立了一个就部门来说最高级别的小组。然而，就在那些人甚至赌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去努力的同时，你这样的人渣竟然做起了叛徒来了。说真的，如果不是我需要你手中的地搞不好现在我就会直接干掉你，省的看你心烦。”王七步说的最后一句话倒是实在的不能再实在一点的大实话了。没有谁比他更想眼前的这种黄爷一样的人渣死。毕竟这种人存在一天，也就是无时无刻的不在给王七步的工作，王七步的暮光小组制造着麻烦。只是，也正是像他说的那样，现在的黄俊平对于他来说还是有用的。所以也只能忍着。

“我，王少，我”什么叫哑口无言，黄俊平现在这样就是哑口无言，既然自己所做的事情已经被别人发现了。尤其是这个最不能被发现的人发现了。那么自己还有什么可说的？没有证据人家会这么清楚的指出来吗？再说只要眼前的这个人愿意相信，什么证据不证据的又能有多大意义呢？因为是真的所以没有底气。因为知道狡辩无用所以哑口无言。刚刚沾沾自喜的黄俊平的心绪转换之快可是丝毫不输给其他的人的。都是前一秒钟的帝王，这一秒钟的囚徒。其实一定会有很多人都在好奇这种人在这样一个时候到底在想什么呢？其实很简单，想着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毕竟那么庞大的蝴蝶效应是他们来不及去从一个最正确的线索上去思考的。什么是命运？这就是命运。当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到来的时候，任何的反击看起来都是那样徒劳。

“你什么你？实话告诉你，我的真实想法就是让你在散尽家财之后认罪服法。黄俊平我告诉你，只有照我说的做才有可能保你一条性命。间谍的死刑可是最痛苦的死刑哦。所以我奉劝你还是好好的考虑清楚。相信我，既然事情已经被我揭穿，就不会有人敢保你，换句话说，谁保你我就让谁给你陪葬。人生还真是又遇见性啊，你的出生从根本上来说就是一个错误。但是偏偏你却出生了，偏偏就不学好了，偏偏还就当了间谍了。别以为这一句话两句话，一张纸两张纸的没有什么，你根本不知道就因为这一句话两句话，一张纸两张纸多少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还有，我奉劝你千万别以为大不了自己一死了事，然后把大部分的钱留给自己的老婆儿子。而且那个还他-妈-的不是你的。你背着你老婆天天晚上换几个女人睡，你老婆可比你老实多了，只是隔三差五才出去找个农民工兄弟而已。你是有多不行啊？”王七步越说越激动，激动的他真的很想马上将黄俊平就地正=法。也也用代表谁，就以他一个秘密战线上工作者的身份都是不能够容忍黄俊平这种人继续生存的。

“王少，我，我，如果我真的按照您说的做了，您真的能够保证我不死吗？”已经把王七步当作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黄俊平凄楚的哀嚎道。没有人能比他现在的心情更加迷茫与沮丧了。自己的爹不是自己爹，自己的儿子不是自己的儿子，他他妈-的又不是铁梅。这事儿换成谁谁都会觉得无比的闹心的。更何况，自己的把柄现在已经被人家抓的死死的了，但凡有一丁点不听话，黄俊平都会自己判自己死刑了。

“别废话，先签字，然后我考虑考虑。”王七步挥手言道。然后静待对方在那张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此时的王七步别看表面上没什么反应，或者说倒像是真的在思考到底要不要放黄俊平一马。但是实际上，王七步的心中早就冷笑起来了。放你一条生路，凭什么？如果放了你的话，那么那些被我杀死的小流氓岂不是非常冤枉？这样的话将来到了阎王那，人家也不好打官司不是。自认为自己非常贴心的王七步的王七步这样想着，脸上却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神情。

“王少，能不能给我一份合同，我签！”总算想明白跟钱比起来还是自己的生命比较值钱的李长河突然出声祈求道。形势比人强，眼前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他在拿捏什么，或者说坚持些什么了。毕竟现在自己性命弄不好就是捏在这个人手里的。钱没了可以再赚，可是如果性命没有了，那可就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呵呵呵呵，恭喜李老板，没想到您这么快就悟了。这样很好嘛。”王七步说着，将属于李长河的那份合同丢了过去。而这份合同除了条件非常苛刻之外倒也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地方。应该说王七步是真的不在乎他对面这些人在乎的数目的钱的。毕竟他自己也说了，他本来就已经是这个星球上最富有的人了。那么现在的他之所以还这么斤斤计较当然只是因为这些家伙的人品和他们曾经做过的错事。也许有人会说，怎么这些所谓的社会名流地产商都是有过罪孽的人。这样是不是太巧合了些，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巧合。这些一没技术，而没背景的人在短时间内攫取如此之大的财富又怎么可能是干净的呢。若干年后的某个财富排行榜，上面的榜首有哪个是有好下场的？所以啦。中华十个企业家站一排，踹倒后拿枪指着脑袋问他们当年都干了些什么？十个保准全都会招。所以就算是先崩后问都是一定没有冤假错案的。

事实上早就有良心发现的学者说过，中华的富豪都是不干净的。所以真正的王道就就是就算你的财富都凭本事取得，也是时势造英雄，要有感恩的心。比如炒楼，只要你的钱是干净的，群众也找不出你的财富的污点，最多钻了政策的空子，只是说出来不怎么体面。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社会，投机取巧显然要比两手空空有面子。问题是有钱就可以囤积居奇吗?显然，我们法律是有漏洞的。正因为这样的漏洞，造成了贫富差距越来越大，社会不稳定因素增多。所以，后来的楼市调控只是收紧房贷是远远不够的。

很多东西是不适宜炒作的，特别是与民生紧密相连的衣食住行。比如粮食蔬菜，比如车票船票，同样普通住房也不应该炒作。后世被炒的东西不少，比如“蒜你狠”，比如“豆你玩”，狠的不是蒜，逗大家玩的也不是绿豆，而是一些不安分的闲钱，和在闲钱后面贪婪的人。国家对这些炒作并没有不闻不问，出台了相关措施，鸡毛蒜皮，籽麻绿豆虽小，关系着百姓的切身利益。

而与“蒜你狠”、“豆你玩”比起来，楼市炒作的危害更大。它不光是让许多人住不上房，浪费大量土地资源那么简单。它还使得国民要么将资金投入到深不见底的房地产，要么捂紧口袋，让我们的内需难以拉动，阻碍国民经济的健康发展它还使得高耗能、高污染的钢铁、水泥行业继续在过剩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更为严重的是铁矿石价格一涨再涨，巨额外汇白白流失它还加剧了贫富悬殊，增加了社会的不稳定因素。最近暴力事件增加，不能说与高房价没有因果关系它让制造业成本增加，外来务工人员没有归属感，用工荒又在南方一些城市蔓延，中华创造还没来得及替代中国制造，中华制造就面临生存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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