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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然而最终，也没能自我安慰成功。

隐在烟雾里，他悻悻地想，我是怎么了?爱也不纯粹，恨也不纯粹，我怎么这么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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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许苏醒得比较迟，韩端早已穿戴整齐坐在外间了。听到动静进来，看着她笑：&ldo;早!&rdo;

许苏莫名被笑得心虚脸红，含糊&ldo;早&rdo;了一声，就又鸵鸟地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韩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在床边坐下，将枕头拿开，连人带被子捂进怀里，开口嗔怪道：&ldo;苏苏，你都不关心我。&rdo;

&ldo;啊?&rdo;许苏还带着初醒的懵懂，那点儿扭捏被韩端忽然甩出的怨夫腔调冲得不见踪影，她茫然地问：&ldo;怎么了?&rdo;

韩端象个对家长无理取闹的小孩儿，嘟着嘴道：&ldo;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以前没有家属签字。&rdo;

噢，这事儿啊。

许苏道：&ldo;我是想问啊，不过想着家家都有自己的经，总有些事不足为外人道嘛。&rdo;

象她自己就是，虽然有家，但她这么久不回去，也并没有谁真在意。

如果她生病，没特意告诉家里或者不专门要求，也不会有谁来探望陪护的吧。

象这些家里的种种，她也不太愿意跟人提起。

韩端却听得脸一沉，危险地眯起眼，一字一顿问：&ldo;还说自己是外人?&rdo;

许苏瞬间脸红透，缩着脖子想往被子里钻，发现被子抽不动后，便头一扭钻进男人怀里。

韩端看着许苏那红透的耳尖，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咬了咬。

‐‐闹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正色道：&ldo;我爸去世后，我妈就病了，这些年她连自己都照顾不了……&rdo;

他忽然想跟她说说家里的事情。

好像提起曾经受过的凄惨，能让他心绪平定，能减轻些面对她的负疚似的。

有种&ldo;你看我们过得这么不堪，都是拜你们所赐，所以你也休怪我今日作为&rdo;的自我分辨据理力争感。

至于对她，他已经决定不再纠结。

情是情恨是恨，如今她是女朋友，那就认真做个男朋友，好好对她。

至于从前种种，该清算时就认真清算。

所谓恩怨分明。

‐‐那时候他还不明白，恩和怨或许可以分明，但情和恨，从来一家，难离难分。

第27章

在韩端午夜惊回的梦里，那些不愿追溯的往事，是无比沉痛和惨烈的。

……爸爸死……妈妈疯……他自己‐‐撑不下去时也想过，何必活着?

可他连死都是奢靡……

曾遭受过的那些，若非午夜梦回时时来侵，他自己从来不愿多想起。

当然更没打算给许苏讲太多，只是想跟她简约提一提罢了。

也好将来直面真相时，不用再跟他对质，便能自己串联前后明白原因。

‐‐他用尽量平淡的语气谈起这段家事，原想廖廖几句完事儿的，却没想到在许苏的询问中，不知不觉讲了很多。

许苏一开始也只是随便听听。毕竟这种男朋友家&ldo;过去的事&rdo;，一般性了解便可，参与不了什么，评论几句也行，但终归不过是消磨时间的闲聊罢了。

可是没想到听着听着，她就认了真。

韩端先讲他妈妈的病‐‐人脑子糊涂了，除了他谁都不认得。

极少的时候，记得他是儿子。更多的时候，把他当成他爸。

病根是因为狐狸精作怪，勾引他爸，他妈明里暗里受了不少气，精神早就不好了。后来他爸的死，更成为最后一击，让他妈一病不醒至今没能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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