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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没心没肺（第2页）

她这里走着神，再听时，钟小仪话已经说了一半，道：“……这也是圣上上回当着娘娘的面叮嘱嫔妾的。”

巩贵妃脸色很欠悦目，正要说话，那儿妙婕妤已经笑意盈盈，一双眼珠如秋水一样扫了以前，连嗔带笑的道：“钟mm这话说的好生扰人兴致，今儿个公主殿下的生辰呢！您好好的话不说，非要提巩姐姐的身子骨儿做什么？巩姐姐不是好好的在这里？什么动不得气……巩姐姐素来便是好脾气，今儿个也是看到酒盏里竟落了头发便说了两句话。照钟mm这么说，往后看到下人给我们吃喝的器皿都不雀跃，也不可以说了吗？”

说到这儿，妙婕妤又啊哟了一声，歉意的对温皇后道，“皇后娘娘可别见怪，妃妾可没有说您这儿的人欠好的意图，妃妾便是想着给巩姐姐料理东西的宫人也太马虎了点儿。今儿个毕竟是公主生辰，怎么还能这样马虎呢？幸亏巩姐姐好脾气，换了妃妾，怕是几日都要吃不下饭了……哎呀，瞧妃妾都在说些什么？总之呢，钟mm你方才的话实在是过了，圣上诚然当着巩姐姐的面叮嘱你，要提示巩姐姐保重身子。可现在巩姐姐不是最好吗？你说你现在提示，何其不智？”

又举袖掩嘴，笑得眉眼弯弯，道，“钟mm你是知道的，我啊，不认得几个字，所以话说得直，圣上也赞我这一点，你可别见怪？”又朝皇后很心爱的笑了笑，“娘娘您说是不是？”

她眼波醉人不让皇后，声响也甜润沁人，比温皇后更有胜出之处，百灵鸟一样唧唧喳喳说了一大番，偏把语气说的无邪风趣，一点也没有不怀好心或用心不轨的意味……

温皇反面无脸色的看了她一眼，钟小仪眼角扫到皇后脸色，心下一突，使劲咬了下唇，沉声道：“妙姐姐说的不对，嫔妾体贴贵妃娘娘，这是发自至心！妙姐姐便算嫌嫔妾多嘴，可为了贵妃娘娘好，嫔妾也是要说的！”

便向巩贵妃谨慎其事的道，“上回圣上说过贵妃娘娘现在年龄长了，身子骨儿未免不及年轻时分，让嫔妾与贵妃娘娘相处时多留意着些，别叫娘娘折损了身子却不自知！嫔妾不敢有违圣托！贵妃娘娘方才因酒盏里有头鼓励了气，以嫔妾之见，还是先退席，请太医诊断了方才是万全之策！”

诸瑶儿看得最明白，钟小仪说到“圣上说过贵妃娘娘现在年龄长了”，巩贵妃脸色一黑，再听她讲“身子骨儿未免不及年轻时分”，巩贵妃目中已经有了明显的怒意，继而是“折损了身子却不自知”，巩贵妃呼吸都一下子急了！

眼看贵妃便要按捺不住当场发作，温皇后嘴角一勾，巩弯弯则是使劲扯住姑姑的袖子——毕竟贵妃提携起来的人，妙婕妤少见多怪的叫了起来：“钟mm！你这话说的太甚了！今儿这里，有王太后有老夫人，诚然按着mm的意图都是年长之人，可哪个不是仍旧精神抖擞？合着年龄比mm长一点，那便是不可了吗？这却叫皇后娘娘如哪里之？”

……这次轮到温皇后黑了脸了！

……不管中间多少荆棘，临川公主的生辰宴究竟到了尾声。

巩贵妃也不知道是被气坏了还是有望去告状，在宴终前一刻，借口去御书房看看圣上，先行脱离，世人自要恭送贵妃退席。巩弯弯与诸瑶儿固然没有了需要她们伴随伺候的人，自然也回丹墀下的席上去，退下时诸瑶儿趁机看了一眼——这位巩家小姐有一双和名字一样的弯弯如月的眉，眼睛大而开朗，许是由于年纪的缘故，双颊丰润，未施脂粉，泛着自然的红晕，略显腼腆。

原来么，巩贵妃与巩宗麒生得都不差，诸瑶儿并不诧异这巩弯弯会是个俏丽的小佳人儿。只是她到帝都之后，所看到的幼年佳，如汤藏凝、庄鱼飞、庄鱼荫这几位，诚然美貌不俗，却个个爱异妆，打扮得委的乱七八糟。

乍看到巩弯弯素面朝天的神志，觉得的确顺眼极了……一下子让她想到了远在凤州的堂妹诸长娥，两个女孩子论起来长得不像，却是统一类：不是顶美貌的，也不是顶俏丽或顶高贵，可怎么看怎么舒服。

诸瑶儿心下暗笑，莫不是商在水也是抵达帝都之后难得看到一个正当幼年却清素简雅的大家闺秀，所以特别稀饭巩弯弯？

想到庄夫人平常被汤藏凝气得跳脚的神志，诸瑶儿赶紧使劲抿了抿嘴，止住笑意。她这时分已经回到庄夫人身边，由于宴席便要结束，也不再叫宫人加席，下首纳兰氏叫了她的族妹纳兰无色同席说话，柴氏便呼喊着诸瑶儿和自己一起坐了。

如果是笑了出来，被柴氏看到，未免又要凝视。

柴氏诚然没看到她嘴角忽然浮起的笑意，却还是在她坐下来后，侧过身子，低声向她了解：“三弟妹你刚才去了千秋阁，是不是？”

柴氏这么一问，诸瑶儿便明白她要问谁，道：“大嫂子是要问如果玉mm吗？方才才进千秋阁的时分还看到了她，只是当时知本堂的大少夫人寻我出去说几句话，回归便发现她不见了。怎么这中间如果玉mm没回殿里？”

“没有啊！”柴氏脸色微微一变，道，“怎么会这样？可别是在哪儿摔着碰着了罢？”便问，“当时她和谁在一起的？如果耶？”

柴如果耶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做这种事？这会谁关节柴如果玉，她唯有帮着拦阻的道理。

柴氏听出她的意图，叹了口气，道：“这孩子，历来都不是这样乱走不回席上的人啊！”

诸瑶儿心想这大嫂子诚然生理深厚，倒把她这五婶的恩情记得深刻，听这语气的确是把柴如果玉当女儿养了，沉吟片刻，便道：“许是今儿个的石榴花悦目，如果玉mm看着便忘记了辰光。”

“……倒也是。”柴氏闻言，神色一黯，石榴花……这场花事之后，柴如果玉太子妃的身份差未几便定下来了，想也知道，今儿个未央宫里满是石榴花树，看着喜气，在柴如果玉眼里，却和她的催命符也似，能雀跃才怪。

按着这个堂妹的脾气，躲在哪个角落里哭也不奇怪……柴氏心下又疼痛又担心：“都快散了，如果玉还不回归，没得延迟了一会的告退，叫皇后留意到，必然对她不喜……便算皇后没留意到，这会如果耶和张氏都在殿里，这对母女还能不提示皇后？”

她正担着心，诸瑶儿忽然拍了拍她手背，示意她去看侧面的角落。

柴氏回头一望，心下一喜——却是柴如果玉，只带了一个女仆，女仆手里捧了两三枝石榴花，柴如果玉自己也拈了一枝，主仆两个袅袅婷婷的走回席上。柴如果玉也没向柴氏这边看，只拿手里的石榴枝往柴如果耶鬓上一插，宛如果笑着和她说了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柴如果耶对姐姐固然是最的友好，伸手摸了摸花，仰着笑脸与柴如果玉说话……看到她们姐妹和睦的神志，柴氏愣了片刻，才自语道：“这孩子……”未尽之意，怕是柴氏自己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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