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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扳倒皇后（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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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瑶儿忙推汤舒光上前：“你舅公叫你呢！”

汤舒光喊了一声舅公，商羽望浅笑应了，略略扬声交托商在田：“我书房暗格里最底下的那一套纸墨笔砚，以后给光儿。”又说，“倒数第二套给燮儿。都做个念想罢。”

诸瑶儿听他这是在安排身后事了，不由得泪落如珠，这时候应该劝商羽望想开一点，说些策动安慰的话的。可商羽望现在这神态，说他还会好起来这无疑是在哄三岁孩子了。

因此她除了抽泣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反而商羽望嘱咐完儿子给两个甥孙各留一套纸墨笔砚后，冷静的与她道：“你母亲是我唯一的胞妹，只惋惜她去了凤州以后，我与她竟是再也没有见过了。我是连续嘱咐在田他们以后好生照应些他们这姑母的，但你父亲既然大好了，你出阁以来又一切皆好，闻说长风念书亦有成……想来她也是苦尽甘来，渺远势必超出越好的。倒是我不可了，以后还要请她多帮看温些你这些表哥表姐。”

诸瑶儿见他是在托孤了，泣如雨下的应允着。

又听商羽望道：“你外祖母已经去了，但有外祖父在堂，等以后长风把庄家小姐娶过了门，有了人主持后院。请你们母亲不要忘怀寻空回江南去探望探望，免得老父膝下凄凉。”

接下来他挨个的嘱咐着许多琐事，逐渐竟越来越字句清晰条理明白，声音都高了许多——明白便是回光返照——诸瑶儿越听越是疼痛，眼泪不住落在榻沿上，汤舒光还小，不明白生离死凄凉，茫然看了看榻上的舅公又看了看母亲，便乖巧的举起袖子给母亲擦泪。

也不晓得说了多久，商羽望宛若把想说的话都说完了，思考一会儿，轻叹道：“好孩子，你带光儿出去坐会罢，我还想跟在田说一说话。”

晓得娘舅现在撑不了多久、一旦回光返照毕……诸瑶儿内心乌七八糟的，空空落落，却不敢延迟，哽咽着向木然在旁的商在田道：“大表哥，你过来罢，娘舅要与你说话。”便抱着汤舒光匆匆退出内室——一路跑到里头廊上，也无暇留意四周，便这么一手抱着儿子，一手举袖掩嘴，无声的大哭起来！

也不晓得哭了多久，她感受到有人想从自己怀里接过汤舒光，只道是蓝氏，便放手让对方抱了过去，自己也便势俯在对方肩上哀哀而泣。却听汤舒光叫道：“祖母！”

诸瑶儿又哭了两声才勉力止住，仰面一看，果然是婆婆庄夫人，肩上的秋香色夹衣上已经被自己哭了一片水渍。而也不单单是庄夫人在，身后的外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好些人。

除了商家的姻亲，医生人蒲氏之父兄、二夫人宗氏之父母，太保庄屏展与庄茂以及由于诸瑶儿也算跟商羽望算这两代的亲戚的汤宣伉俪外，却有纳兰芯淼，现在正蹙眉看着内室的门。

想来商羽望便便一病经年，空领司空之位，但无论因此前十几年参政或是他江南商氏现在的当家人的身份，他将故去，别的五阀的人也不行能来送一送。尤其现在商家人不齐，便便帝都有别的商氏族人，商在田一单方面孤掌难鸣，由于恒久侍奉父亲，自己身子也欠好了，众人过来一是给他撑排场，免得商羽望去后，现在帝都跟江南堂不相通，并且端惠公年龄也长了，未必蒙受得住两年以内连续丧妻又丧子之痛，有族人起什么歪心思。

二却是劝慰商在田的，纳兰醒竟是把孙女都带过来了。

诸瑶儿刚刚奔出内室时由于悲伤过分，基础没发现他们，现在既然看到了，胡乱抹了把脸，便哽咽着折回去给众人行礼赔罪。这时候诸权臣自不会计较，漫不经心的说了两句诸如她这是纯孝，算不得失仪之类的话。

但这些话音才落，却听内室一声痛叫，道：“父亲！”

众人神采都是一凛！

诸瑶儿受惊的看着内室，正要跑回去，却听太师轻声道：“司空不知何事甚厌我纳兰，现在老夫也不去他跟前惹眼了，还请诸位进去看看罢。”

除了太师以外众人一起拥进内室，却见商羽望却有口气，但表情灰败比以前更甚，这是已到弥留了——庄屏展与汤宣对望一眼，一起上前同他说话，这时候也温不得客气，都问他有没有什么未了的苦衷，是自己能够协助的？

乃至连太尉柴思远亦随后许诺以后会尽力照拂商家……这时候诸瑶儿完全说不上话，被庄夫人挽动手臂站在背面，呆呆的堕泪。

众人人多口杂的承诺时，却听商羽望宛若说了什么话……庄屏展便沉声道：“都静一静！且听化清要说什么！”

恬静下来后，便听见商羽望薄弱的道：“我……不……甘……心！”

庄屏展一怔，叹道：“化清，你……”他想说的话还没说出来，诸瑶儿已从人群里看到自己的娘舅头蓦地一歪，薄弱如无的胸口蓦地平息下去，那双散发着最后一点性命光芒的眼睛，却还定定的望着斜上的屋顶，带着对人世的无限眷恋与不甘。

“父亲！”商在田凄厉的喊了一声，未等众人劝他节哀，身子已晃了一晃，人伏倒在榻上……

一年之间朝中两位大员先后离世，并且都不可以归葬桑梓，更加显得大魏一落千丈。

申博这时候正为申琅未来的智愚提心吊胆，与巩太后商议要不要来次大赦之类的为申琅祈福。只是几个月前申博登位，刚刚大赦过一回，现在牢里关的几乎都是叛党，这批人好等闲才抓住，放出去了怕又是一场风浪。

得悉司空商羽望病逝，申博本便愁烦的心情又蒙上一层阴暗——商羽望的死是半年前便能够预料到的，但听说他真的死了，申博内心着实很遗憾也很惆怅。

他能够登位便跟商羽望出力、诸新咏奔走大相关系，结果这两单方面现在一个病死、一个告病……不说什么回报不回报，便说申博从前盘算好的让商羽望、诸新咏与纳兰醒等人互相制衡，自己居中调停，可不失大权，现在想想，所谓人算不如天算，一场空而已。

贰心情沉重的调派近侍怀念，又厚赐商府，最后被人提起来，商在田昨年由于祖母之丧被夺了情，现在父亲又去了，是继续夺情呢或是？

事实上现在太师主政，太傅、太保、太尉协理，有没有司空或别的人……商羽望病了这么久，朝廷还不是一样转？夺情不夺情、空出来的司空之位，这些都是新君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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