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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1页）

听见我的回答，高优雅地打个手势。&ldo;抱歉，&rdo;他说，&ldo;我没有敷衍的意思，你们的落日确实很美。&rdo;

&ldo;谢谢，&rdo;我说，&ldo;可惜这不归功于我，这颗星球不是我创造的，但还是得谢谢您的夸奖。&rdo;

&ldo;不客气，&rdo;高说，&ldo;很高兴知道贵政府让你接触了我们拔除殖民点的记录。我曾担心他们会不愿意。&rdo;

&ldo;是吗?&rdo;我说。

&ldo;是的，&rdo;高说，&ldo;我们知道殖民联盟对信息传播的管控有多么严厉。我们担心等我们来了，发现你们对我们一无所知，或者一知半解。缺少信息会导致你们做出不理智的举动。&rdo;

&ldo;比方说不放弃这个殖民点。&rdo;我说。

&ldo;对，&rdo;高说，&ldo;在我们看来，放弃殖民点是最优的选择。&rdo;高又说，&ldo;你有没有参过军，佩里总督?&rdo;

&ldo;参过，&rdo;我说，&ldo;殖民防卫军。&rdo;

高上下打量我，说：&ldo;但你不是绿色的。&rdo;

&ldo;现在不是了。&rdo;我说。

&ldo;我猜你指挥过队伍。&rdo;高说。

&ldo;是的。&rdo;我说。

&ldo;那么你肯定知道，当你的人数和火力都远远不足，面对的又是位值得尊敬的敌手，那么投降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rdo;高说，&ldo;这个敌手会尊重你对殖民者下的命令，若是情况颠倒，他也会希望你这么对待他的士兵。&rdo;

&ldo;我很不情愿地告诉你，就我在防卫军的经验而言，极少会遇到愿意接受我们投降的敌手。&rdo;我说。

&ldo;唉，也对，&rdo;高说，&ldo;但这是你们政策的结果，佩里总督，或者更确切地说，是防卫军政策的结果，你们只能被动遵守而已。你们人类也不怎么擅长接受其他种族的投降。&rdo;

&ldo;我很愿意对你网开一面。&rdo;我说。

&ldo;谢谢，佩里总督。&rdo;高说，即便隔着一层翻译器，我都听得出他觉得非常可笑，&ldo;但我不认为有这个必要。&rdo;

&ldo;希望你会回心转意。&rdo;我说。

&ldo;我希望你能向我投降，&rdo;高说，&ldo;如果你看过种族联合体之前拔除殖民点的资料，那么你就会知道，对主动放弃的殖民点，我们会尊重他们的牺牲。你的人民不会受到伤害。&rdo;

&ldo;我看过你们如何处理这种情况‐‐我指的是那些不被你炸得灰飞烟灭的殖民点，&rdo;我说，&ldo;但我听说我们是特例。殖民联盟在我们的下落上欺骗了你们。我们让种族联合体变得就像一个笨蛋。&rdo;

&ldo;是啊，消失的殖民团。&rdo;高说，&ldo;我们在那儿等你们，我们知道你们的飞船应该何时跃迁，本来应该有几艘飞船迎接你们的，其中也包括我的。本来殖民人员连下飞船的机会都没有。&rdo;

&ldo;你们打算摧毁麦哲伦号。&rdo;我说。

&ldo;不，&rdo;高说，&ldo;除非它试图发动攻击或开始殖民，否则我们只会护送它到跃迁地点，返回凤凰星。但如你所说，你们欺骗了我们，我们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你们。你尽可以说这让种族联合体变成了笨蛋，但我们觉得这也表示这次行动是殖民联盟孤注一掷之举。再说，我们还是发现了你们。&rdo;

&ldo;只花了一年而已。&rdo;我说。

&ldo;也许还会再花一年，&rdo;高说，&ldo;也许明天就会发现。发现你们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佩里总督，并不是能不能发现。我请求你认真考虑。贵政府用你和这个殖民点所有成员的生命冒险，只为了演一出蔑视我们的皮影戏。这次殖民注定徒劳无功，我们迟早会发现你们。再说我们已经发现了你们，而且也来了。&rdo;

&ldo;你似乎很生气，将军。&rdo;我说。

将军的嘴部改变形状，我猜他是在微笑。&ldo;我确实很生气，&rdo;他承认道，&ldo;我把本来可以用来建设种族联合体的时间和资源浪费在寻找你们上，还要抵挡部分联合体成员的政治攻击，他们将贵政府的傲慢变成对我的个人恩怨。有相当数量的联合体成员还想通过直击心脏的方式惩罚人类，也就是攻击凤凰星。&rdo;

我同时感觉到焦急和放松。高说&ldo;直击心脏的方式惩罚人类&rdo;的时候，我以为他指的是地球，但他指的其实是凤凰星，这提醒了我，只有出生在地球的人类才将地球视为人类的心脏。在宇宙中的其他人看来，凤凰星才是人类的母星。&ldo;如果种族联合体真有你声称的那么强大，你们当然可以攻击凤凰星。&rdo;我说。

&ldo;我们可以，&rdo;高说，&ldo;我们可以摧毁凤凰星，可以抹平人类的每一个殖民星球。我跟你实话实说，无论属不属于种族联合体，都没有多少种族会为此打抱不平。对种族联合体内那些想灭绝人类的种族，我是这么告诉他们的：种族联合体不是一台征服的机器。&rdo;

&ldo;随你说吧。&rdo;我说。

&ldo;我就是这么说的，&rdo;高说，&ldo;无论种族联合体内外，人们最难理解的就是这一点。靠政府扩张的帝国无法永续，佩里总督。统治者的野心和对战争的无情贪欲会从内部掏空帝国。种族联合体不是帝国，佩里总督，我也无意于灭绝人类。我希望人类也能加入种族联合体。否则的话，我会让人类自生自灭，但仅限于种族联合体成立前已经占有的那些星球。不过我更希望你们加入我们。人类非常强大，极有智慧，在短时间内取得了惊人的成就。有些种族进入宇宙已经几千年了，但始终进展缓慢，殖民也称不上成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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