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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ldo;喂，&rdo;我招呼简，让她看佐伊，&ldo;看见了?&rdo;

简望过去。&ldo;那肯定是恩佐。&rdo;

&ldo;恩佐?&rdo;我说，&ldo;从哪儿蹦出来的?&rdo;

&ldo;放松，九十岁的老爸。&rdo;简说，很不寻常地抬起胳膊搂住了我的腰。她通常只在私下里表达感情，但自从那次发烧后，她变得更加放得开了。

&ldo;你知道我不喜欢你这么做，&rdo;我说，&ldo;削弱我的权威。&rdo;

&ldo;你差不多得了。&rdo;简说。我咧嘴笑笑。

佐伊读到最后十秒，和三个朋友开始读秒，殖民者大声应和。大家喊到&ldo;零&rdo;，船舱里突然安静下来，所有眼睛和脑袋都转向屏幕。黑色虚空像是永远不会改变，但画面眨眼间就变成了一颗星球：巨大、绿色、崭新。

船舱里一阵欢呼。人们互相拥抱接吻，一时间找不到更适合的歌曲，于是大合唱起了《友谊地久天长》。

我扭头亲吻妻子。&ldo;欢迎来到新世界。&rdo;我说。

&ldo;也欢迎你来到新世界。&rdo;她说。她再次亲吻我，佐伊忽然蹿到我和简之间，想同时亲吻我俩，险些撞倒我们。

过了几分钟，我从佐伊和简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看见莎维德丽目光炯炯地盯着离她最近的屏幕。

&ldo;星球又不长腿，&rdo;我对她说，&ldo;你可以放松一会儿了。&rdo;

莎维德丽似乎过了几秒钟才听见我在说话。&ldo;什么?&rdo;她说，显得很焦虑。

&ldo;我说……&rdo;我刚要说话，她的视线就落回了屏幕上。我走近她。

&ldo;怎么了?&rdo;我问。

莎维德丽扭头看着我，忽然凑近，像是要吻我‐‐她没有吻我，而是把嘴唇凑到了我的耳朵旁。&ldo;这不是洛诺克。&rdo;她的声音很轻，但很急切。

我后退一步，第一次全神贯注看屏幕上的星球。这颗行星是绿色的，生机盎然，和洛诺克一样。透过云层，我能看见底下的陆地轮廓。我努力回忆洛诺克的地图，但什么也想不起来。我主要关注的是将会建立殖民点的三角洲，而不是大陆地图。

我回到莎维德丽身旁，凑近她的脑袋说：&ldo;你确定?&rdo;

&ldo;确定。&rdo;莎维德丽说。

&ldo;非常确定?&rdo;我问。

&ldo;非常。&rdo;莎维德丽答道。

&ldo;这是哪儿?&rdo;我问。

&ldo;不知道，&rdo;莎维德丽说，&ldo;这就是重点。我认为没有人知道。&rdo;

&ldo;怎么……&rdo;佐伊挤过来，要莎维德丽拥抱她。莎维德丽拥抱她，但还是看着我的眼睛。

&ldo;佐伊，&rdo;我说，&ldo;能把手持终端还给我吗?&rdo;

&ldo;当然。&rdo;佐伊说，顺便亲了一下我的面颊。我接过手持终端，来信图标开始闪烁。发信人是麦哲伦号的船长凯文&iddot;赞恩。

&ldo;这颗星球不在目录里，&rdo;赞恩说，&ldo;我们快速测量了大小和质量，匹配搜索发现最接近的是奥玛星，但这绝对不是奥玛。轨道上没有殖民联盟的卫星。我们还没有飞完一圈，但目前还没找到智慧生命的迹象，无论是人类还是其他种族。&rdo;

&ldo;没有其他办法能辨认这是什么星球吗?&rdo;简问，我尽量不动声色地拉着她离开庆祝现场，留下莎维德丽向殖民者解释我们为何缺席。

&ldo;我们正在比对星图，&rdo;赞恩说，&ldo;从恒星的相对位置开始，看是否符合已知的任何空域。要是得不到结果，我们就开始做光谱分析。假如能找到几颗我们认识的恒星，就可以通过三角定位搞清楚方位了。但这恐怕需要一点时间，就目前而言，我们迷路了。&rdo;

&ldo;也许我这么说像个傻瓜，&rdo;我说，&ldo;但不能逆转航程跳回去吗?&rdo;

&ldo;通常可以，&rdo;赞恩说，&ldo;空间跳跃前你肯定知道你要去哪儿，使用这个信息就能制定回程路线。但我们使用的就是洛诺克星的信息。我们应该去洛诺克星，结果却没去。&rdo;

&ldo;有人篡改了你的导航系统。&rdo;简说。

&ldo;没这么简单。&rdo;布莱昂&iddot;加斯第说，他是麦哲伦号的副舰长。&ldo;空间跳跃之后，工程部被锁在了主引擎之外。我们可以监控引擎，但不管在舰桥还是在引擎室都无法输入指令。空间跳跃的终点可以很接近行星，但必须远离星球的重力阱。我们被困住了。&rdo;

&ldo;我们在漂流?&rdo;我问。这方面我不是行家，但我知道飞船不一定每次都能滑进完全稳定的环绕轨道。

&ldo;我们有机动引擎，&rdo;加斯第说，&ldo;飞船不会一头栽向这颗星球，但机动引擎不可能很快就能把我们带到跳跃距离之外。就算我们知道这是哪儿，也没办法马上跳回去。&rdo;

&ldo;我不认为我们应该立刻公布目前处境，&rdo;赞恩说，&ldo;现在只有舰桥人员知道星球不对和引擎被锁，工程部只知道引擎被锁。两件事我一确认就通知了你。就目前而言，没有其他人知情。&rdo;

&ldo;几乎没有，&rdo;我说，&ldo;我们的助理知道。&rdo;

&ldo;你告诉了你们的助理?&rdo;加斯第问。

&ldo;是她告诉我们的，&rdo;简没好气地答道，&ldo;而且在接到你们的通知之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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