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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来日方长（第2页）

“师姐，没用的。”灵汐泫然欲滴，“石心虽归，血脉融合需历时百日；百日之内，这痛，无解。”

前段日子，青瑶因云风石化之事伤情自苦，日日守在自悟崖。九宸那边，一直是玉梨在看诊，是以她对石心之事丝毫不知。后来还是九宸一番开解，她方才想到自己实不该自困自苦而荒疏了医者本分，这才重新振作。九宸既已知石心之痛无解，便没有向她提起。此时听灵汐说明，这才明白；心下想道：神尊这心痛如此厉害，石心与血脉融合是其一，更重要的恐怕是先前为救灵汐骨髓精元损耗极大，过去十九年间又仅靠火精续命，一直得不到恢复，以至损了根本，不易恢复；既暂时想不到缓解之法，还是先不要说与灵汐了罢。

这时，寝殿微微震动了一下，有人触动了结界。九宸一边坐下调息，一边示意石婆婆出去查看。

“宝青公主，灵汐公主几日不眠不休照顾国主，此时刚刚睡着，请公主晚些再来罢。”

“灵汐灵汐，我这个公主在你眼里还算数吗？！”宝青恨恨地说，“让我进去，我要见母亲！”

九宸设的结界，自不是宝青想闯便能闯入的，但这样一来便会引起怀疑。其实此时事情已办妥，九宸本可撤了结界，与青瑶二人隐身离去便是；但心痛发作，神力难运。灵汐念头转得快，捏个了诀把九宸隐去，亦示意青瑶隐身，自己则伏在翎月床边假寐。灵汐这隐去他人的术法，说起来还是当年和九宸来山灵界那次，缠着九宸教她的；那时五碗得罪了宝青，灵汐救五碗被侍卫追捕，九宸就是用这术法把灵汐隐去的。被隐去的人，旁人看不到，施法之人却可以看见，仿佛是用一个透明的泡泡把人罩住一样，灵汐甚是喜欢。

九宸见灵汐应对得迅速妥当，还用上了自己之前教他的仙法，嘉许地看了她一眼；撤了结界，闭目调息。结界一撤，宝青便直闯了进来。石婆婆大惊失色，却也无法，直到进来没有见到青瑶和九宸，这才放心。

“母亲怎样了？”宝青冲着刚刚假寐醒来的灵汐喊道。

“你都看见了。”灵汐也不看宝青，替母亲掖了掖被角。

“你一直在这儿？”

“自然。”

“可有他人来过？”

“除你之外，并无。”这话显是把宝青划在了“他人”的范畴里，不算自己人。

“哼。”宝青与灵汐不对付，但见她日夜照顾翎月，形容憔悴，自忖自己无法做到她这般，心下多少有些惭愧，话便硬不起来。她坐到翎月床头，望着翎月，说，“母亲，你一直防着景休哥哥。可你知道吗？他一直很挂念你；去天宫半晌都嘱咐我来看望你。你快些好起来！也不要再怨景休哥哥了。”

宝青性子顽劣刁蛮，却心无城府、无甚心机。她一心弥合翎月和景休的关系，却哪看得清这背后的倾轧角逐。屋内之人，除她之外，均已明白，宝青这是被景休当了探子。

坐了只片刻，宝青便离开了。灵汐示意石婆婆去殿外守着，撤了罩着九宸的隐身泡泡。青瑶也自显形，知两人必有话说，转过身子向殿门口去。

灵汐匆匆来到九宸身边，握住他手，见他脸色略有舒缓，微舒了一口气。

九宸缓缓睁开眼睛，对灵汐说，“我好了。不要担心。”

好是好了，明日还是要痛，算下来这还有两月的日子要挨。灵汐轻轻用袖子为他拭去脸上的汗，抚着他脸，说，“当日那最后一枚紫气东来丹，你实不该给我……”

当日灵汐被元瞳推下洗仙池，九死一生，元气大伤，九宸将自己仅剩的一枚紫气东来丹给了灵汐。这丹药珍贵无比，万余年来，以战神之尊方只得三枚，一枚用于晋升上神，一枚用于神魔大战；最后一枚，竟用来给一个小小地仙恢复元气。

九宸握住灵汐抚着自己脸庞的手，笑了笑，说，“傻瓜，你我易地而处，你也定会如此。”

灵汐不语。是的，她定会如此，倾其所有，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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