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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第2页）

郑檩还过礼，将目光投向随便洗漱了番尽快赶来的妈妈。她年纪已长，略有发福，容貌尚算不错，年轻时也当是位佳人。

妈妈看都没看另外四人，直冲郑檩过来，上下打量她一番，眯着眼道：“不错不错！小哥能来我们楼是长了慧眼，我们楼要是数第二，沧州没人敢数第一！小哥想做什么？打杂？护院？还是……嗯？特别又来钱的职位？”说罢对郑檩暧昧地挤了下右眼。

我去！你们还经营特殊业务啊？！那我岂不是很危险？！

郑檩一股恶寒从头通到脚，鸡皮疙瘩掉一地，下意识便用手捂了下身后，使劲儿摇头：“不不不！我……我做杂役小厮就行！护院也行！那……那个……妈妈你这里有特殊服务？那……那……我还是去别的地方吧……”

见她那受惊吓的小可怜样，妈妈有点好笑，心道你懂的还挺多！生怕她跑了，赶紧安抚：“诶呀~小哥你想哪儿去了？！我们楼可是青楼，上等青楼！哪能干这活儿？青楼、相公馆不能同开，可是官府规矩！妈妈不会强迫男子！那是违了律法的！你要愿意，妈妈就把你介绍到相熟的馆里去，不乐意绝不强迫！”

这事儿妈妈可真没骗她，在中景女子入青楼比男子来得容易，来源一般有二。

一是家人出卖，家中养不起或有其他原因就会卖掉女眷，像战乱或大灾后，通过这途径来楼里的女子会变多，算是自愿，为主要来源。

二是从人贩子手里买，这里面水就深了，算是强迫。

但极少有人家会出卖男丁，人贩子更不可以！男子是重要劳动力，是稀缺资源！都奔着给钱多，往相公馆里送怎生了得？！中景律严禁！

郑檩听有律法约束，这才点了头，妈妈大喜连带那四个也收了，让他们即刻入楼干活。

略沉吟，郑檩小心问道：“妈妈这里不签契书（合同）吗？”

妈妈被她问得愣住，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竟然有小厮管她要契书！

“你……认字？刚才也说能做护院……还会武？”妈妈没答，反问她。

“会……一点儿。”不好！好像会的太多，不符合人设……会被当做可疑份子赶出去吗？郑檩回答的含糊，不敢再应承太过。

哪知妈妈眼珠转了圈，反而更不肯放她走，一拍巴掌道：“行，现在就写！”

亲自执笔把重要的权责写了，妈妈将契书交给郑檩，她研究番没发现盲点，签下自己大名，与楼里各执一份儿。连带那四个也跟着受益，如此她在捻润阁打工的事儿就算定了。

接着又问她是否要与其他小厮同住杂院，郑檩暗想，她这身份能与一群小子住大通铺吗？便以城里有亲戚为由婉拒了。

其实妈妈也在暗暗评估她，觉着她出身可能不太差，八成为钱来的！好不容易逮住个爱钱还有本事的，可得好好笼络住了！

一人发身绿布衣，配绿头巾红腰带。大俗审美观让郑檩不解，这搭配哪儿好看了？！再说绿头巾戴上……总觉着……哪里不对？

六子也算个小管事，看她五官揪巴成团儿，笑得嘎嘎嘎的，道：“你别嫌不好看，咱没办法，只能穿这色儿。青楼干活的男人或是姐儿们的家眷，需得穿绿衣戴绿头巾，扎红腰带，几千年来规矩如此。要不那么多把姑娘买到咱这儿的人家，头件大事儿就是要和姑娘断了关系。你也别怕，不在楼里的时候想穿啥没人管你。”

郑檩忍不住大大翻个白眼，她总算知道形容被出轨的“绿帽子”是怎么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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