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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第1页）

一秒记住【xiaoyanwenxue.com】精彩无弹窗免费！紫衣女子陪完第一场酒宴，重回二楼稍歇片刻，哪知抬眼便看到楼下有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忙忙碌碌。

她以为自己喝酒太多以至眼花，目光追着郑檩好一会儿，才疑惑问身后打扇丫头：“娟儿，你看那小哥，可是姑姑节时……”说罢微微用下巴点了点郑檩所在方向。

娟儿也不敢相信，仔细辨认半天，方肯定道：“姑娘，就是他。”

为紫衣女子揉肩的丫头红儿莫名其妙，插话问：“姑娘在说谁？可是熟人？”

紫衣女子微微摇头道：“算不上熟识，姑姑节上有一面之缘的小掌柜……没想到，可惜了。”

天意弄人，多清爽阳光一少年，偏也流落到藏污纳垢之地。她略有惋惜，却无太多同情，毕竟活着是要付出代价的。将头偏向一边，紫衣女子转移了注意力，不再关注郑檩。

郑檩累的满身汗，直起酸软的腰背再仰仰头，顺手用胳膊抹了把前额汗珠。正在这时，她预料中的事儿发生了。

只听身后“哗啦”巨响，似是桌椅翻倒碗砸杯落！旋即响亮的巴掌声传来，醉酒男人愤怒的吼声震惊大厅：“狗崽子往哪里瞟？！将爷的好衫子都污了！爷剜了你狗眼！”说罢连环猛踢！直把郑檩同期一小伙踹得“嗷嗷”大叫，狼狈在残羹剩菜与破碎碗碟中躲避。

六子赶忙迎上去，给那客人打躬带作揖道歉道：“爷！爷！出了啥事？您息怒！息怒！这是新来的小子，不懂规矩，哪里冒犯了您，我替他给您道歉！”

原来这桌客人酒足饭饱刚散摊，其他人畏惧家中河东狮吼纷纷离去，唯此时正发飙的男人醉酒，叫了拉铺，要与姑娘夜宿前楼。

小厮来收拾碗碟时，醉酒男人仍在与定下的姑娘调笑，浪言浪语引地小厮忍不住一个劲儿偷看。

姑娘见小厮有趣便笑了下，小厮以为她在对自己笑，心神恍惚手一抖，不慎将盘中菜汤滴落在醉酒男子浅色长衫上。男子登时大怒，借酒劲狠扇小厮个大耳刮子，打的他脸麻头木，摔倒在失手砸碎的盘碗中……

六子一听这还了得？当即接替那打累的客人，边“小王八羔子！”“砸楼里牌子不想活啦！”的乱骂，边继续痛打那小厮。

眼见小厮在陶瓷残片中不住哀嚎打滚，身体渐渐染上红色……这么下去不得打出人命来！说到底，他不过是定力不够，将菜汤滴在客人衣服上，也罪不至死啊！

郑檩心生不忍，皱皱眉便要上前阻拦，却突然被人拉住。回头看，正是莫二郎对她惊慌摇头，示意她不要趟浑水，当心惹祸上身。她犹豫片刻，还是挣脱莫二郎上前拦住六子。

六子已打红眼，未曾料竟有人敢阻止他，盛怒下想大力甩开郑檩，戾气满满地道：“你敢拦我？！也想挨揍不成？！”

他这下用了十成力，却没达到目的。郑檩拉住他放低姿态小声道：“哥啊！我怎么敢拦你？！可你好歹看看周围！打下去咱还做不做生意了？！”

六子怔住，赶紧往周围环视一圈儿，果然有人幸灾乐祸看戏，有人面露厌恶已准备起身往外走。

他登时惊出冷汗，光顾着讨好面前客人，忘了其他客人观感，这让妈妈知道不得剥掉他皮！迅速停手面上堆笑，对着四方深深作揖：“诸位爷！诸位爷！咱也不懂事了，搅扰了诸位雅兴，立刻收拾!立刻收拾！”

醉酒男人似乎还有话说，郑檩瞅准机会迎上前，施以大礼堵住他话头，奉承道：“爷，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您就别气了。您是有钱大老爷，何苦跟个下等人置气。气坏了身子，耽误了良宵，您多不划算！您这身份，踢他是污您脚，骂他是污您口，多看他一眼都是污您的眼。这垃圾我们立刻清理，可不敢坏了您好兴致！”

紧接着，她对已吓呆在侧的姑娘使个眼色道：“姐姐这是被大爷的霸气吸引了！遇到玉树临风、出手阔绰，又男子气概十足的爷是福分啊，赶紧让大爷消消气。”

姑娘这才反应过来，勉强收回心神，柔媚贴上醉酒男人道：“哎呀！爷您真威风！奴家看着可欢喜啦！管他干嘛，来，奴家给您擦擦~擦完您消气，奴家还等着您呢。”

郑檩又赶紧转身，着急对六子道：“六哥，这小子粗手笨脚的！必须赶紧扔出去！客人在咱这受了损失，不得表示表示？”

六子现在就想息事宁人，他看场有点小权利，摆出架势：“来人！把这蠢货扔后门外去！”

莫二郎与同僚利落将被打小厮拖回后院，至于扔不扔……另说！

六子又哈腰对那客人道：“败了爷的兴，是我们的不是。这样！我做主！这顿席面的钱我们楼担了，算是给爷您赔不是！爷您就算给我们东家个面子，多担待。”

这桌席面虽不是最上等，但也得七八两银子，何况捻润阁靠山好像还挺大。醉酒客人酒也醒的差不多，比较下貌似污了件衫子换七八两银子挺划算，还有温香暖玉在怀，傲慢地点点头，揽着姑娘上楼去了。

四周客人散去，郑檩拿起扫把收拾残局，那马屁拍的……她都要吐了！但好歹解决掉事端，不由偷偷松口气。

“不错嘛……”整件事全程落入紫衣女子眼中，让她重又拾起对郑檩的兴趣，微侧头对揉肩的红儿道：“有空会会他，替姑娘我相看相看。”红儿赶紧应下。

经过这晚观察，弄脏客人袍子那个肯定不能再留，工钱也扣下，算是砸坏盘碗的补偿。他家人没敢多说啥，真算起来，摔坏的东西区区三四两银子可还不清。

另有个据说管不住爪子，偷拿客人遗留在案的玉扇子坠，搜出来后被楼里打断手，送官府问罪，最后怎样不得而知。

郑檩与莫二郎被留在前楼学习端茶送水、接引客人，剩下那个愣头愣脑，扔回后院做了杂役。

期间郑檩趁休沐日回村一次，考较过郑楹与石马课业，又将大部分月钱留给阿姐做家用。

阿姐收到二两银子，惊得眼珠差点掉出来！连连问郑檩做了何种营生，竟能拿到如此高的月钱？

郑檩还没那么傻，敢直接挑战最基本的道德底线，只语焉不详告诉阿姐——找了份酒楼的活儿，晚上生意好，老板又看中她，给的薪水自然高。

如此一来，余钱更不敢拿出来显摆。她准备存好，做为生意的启动资金。到时阿姐他们问起，便说是有老板入股给的投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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