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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ldo;我不再做夜莺了。&rdo;

&ldo;你说什么?&rdo;程沐被裴庸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弄糊涂了。

裴庸微抬了抬头，：&ldo;我说，我不再是您的儿子了。&rdo;

&ldo;你说什么?!&rdo;

&ldo;您从来没当过我是您儿子。&rdo;

&ldo;啪‐‐!&rdo;一巴掌下去，打蒙了裴庸，也打傻了旁边的程潋。

&ldo;你再说一次!&rdo;

的确，他从小就不像他大哥那么听话，但不论从前他惹多大的祸，即便是要跟程沐顶嘴，也是先乖乖叫一声父亲。他这一路长大，不知挨了多少打骂，到后来，他甚至已经能在父亲举着教鞭追着他打的时候嬉皮笑脸吐舌头。

但，即便从容应对，未必没有期待。

他让自己做一个混账，是为了父亲放过自己，但他也一直期待着，父亲能问一句：&ldo;为什么?&rdo;问问他，他究竟想怎样活着。

但他现在觉得，这种期待，他可以放弃了。

裴庸不躲不闪，字正腔圆地继续开口：&ldo;我说我姓姓裴，我是裴言清一个人的儿子。&rdo;

他这话挑动了程沐心里的刺，彻底惹恼了程沐，程沐举着的右手抖得厉害，眼看又要往裴庸脸上落。裴庸突然被拽得后退了一步，然后一个比裴庸高了三厘米的身影挡在两人中间。

程潋替裴庸挨了这一巴掌，然后道：&ldo;爸，停手吧。&rdo;

程潋安抚着裴庸，把他推到楼梯上，让他上楼去。

程沐虽然不愿意，但裴庸不听他的，咚咚咚像要把楼梯踩穿一样，直接去了三楼。

听到楼上书房重重的关门声，程潋放下心，转过身劝程沐：&ldo;爸，程家已经有一个听话的儿子了，小庸不喜欢学医，就由他吧。&rdo;

程沐望着楼上的方向，惆怅道：&ldo;你也就有听话这么一个好处，如果你有你弟弟一半的聪明，我何必这样地费心思?&rdo;

程沐这话里的意思，程潋从前心里就隐隐知道些，但一个是他父亲，一个是他亲弟弟，他又能怪谁呢?所以他只当自己不知道。

这些日子，他一直不软不硬地为了裴庸的事在程沐这里挡着，已经挨了好几次骂。今天程沐一时没忍住说了真话，程潋也不能再继续装不明白了。

这次他虽然仍低着头，却把心里积了好几年的话说了出来：&ldo;我知道我不如弟弟，可您也没有放过我。&rdo;

程沐瞪大了眼睛，看着程潋，好像不大认识这个自己养了二十年的儿子：&ldo;你说什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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