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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场院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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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车辆在那条土路上行走着时，米贵就到道路两旁的那些青草已经发芽，草滩上有着贴着地皮的小花小朵已经开放，还有着蜜蜂和蝴蝶的身影，远处还有一位老妇在路两旁的草滩上寻找婆婆丁（蒲公英），她挎着筐拿着铲在挖刚刚生长出的野菜，米贵认出来他就是丁奶奶，村里人都这么称呼她，米贵只能称呼她丁大奶奶，她的年龄要比米贵夫妻大三四十岁，她只是远远地站在路旁向着车辆观望，还远远的和拴柱子打了一声招呼。米贵向和她打招呼时，丁大奶奶已经挎着筐向着远处走去。米贵知道丁爷爷和丁奶奶是和他们最小的一个儿子来这个村落中落的户，他们还有着孙子孙女，俩位老人儿孙满堂。他们还有两个儿子在一座城市中，他们的那俩个儿子全家并不是靠种地为生，他们的那俩个儿子还有很多儿女。他们还来到这个村落中看望俩位老人，米贵只是看到过他们，他并没有和他们说话的机会。米贵就知道丁爷爷就是一个皮匠，他这个手艺是在他们全家在这个村落中落户后学到的，他那个最小的儿子还会这种手艺，丁爷爷和他儿子丁茂茂并不是靠这门手艺维持全家生活，他们还是靠着村落周围自家的土地，在土地中种出粮食才能有饭吃。

米贵还有这知道丁奶奶没有生育儿子，她和丁爷爷只有三个儿子。她在这个村落中就喜欢小女孩，她总是愿意和那些女孩子在一起说话，米贵听花枝说出她爱听老太太讲故事，老太太平时很待见花枝，花枝没事时要是看到老太太在碾道旁，她总是要凑到这位老太太的身旁，花枝总是要和她说出几句话。

牛车拐进通往场院的那条道路时，米贵就听到了很沉闷的几声枪响，他听出了这是一这种老式火炮所发出的声响，这种声响是从西梁阴坡那片长条林子中传来，他这才知道西梁的大阴坡中确实有着猎人，他们把惊动了大阴坡中的狼群后，那群狼才从青牛岭的阳坡过梁逃避。他只是听到了很不连续的四五声火炮的声响，他就猜出来在西梁上的猎人超过了五六个人。他现在就是不知道他们所猎获的是狍子还是梅花鹿，要不就是成群的野猪。他知道现在这个季节，那些猎人绝对不会打狼和花豹，他们更不能射杀猛虎。这些大型猛兽白天不会在靠近村庄的小片林子中停留。米贵这些年来没有和那些猎人来往过，他知道人数多的那些猎人不在附近村庄中居住，他们是靠近骆驼小城很近的红石砬村的猎人。他知道本村落中只有几个人总是合伙打猎，他们还不打个头大的山牲口，只猎获些山鸡野兔小猎物。再说他们不全靠打猎为生，主要还是要靠庄稼地维持生活，猎取小型动物就是为了吃口野味。

米贵全家刚刚在这个村落站脚的头几年，他听不到附近的那些山岭上有着任何枪声，他没有遇到过几个猎人。他们全家只是看到过狼群狍子群和鹿群，他们全家最害怕的还是野猪群，那些野猪要是进入庄稼地里，它们比其它野兽更能祸害庄稼。只是这些年附近村落中的人口增多，周围的一些山岭上就出现了各种枪声，他有时还能看到猎人肩扛着猎物在村落中出现。他们扛着或抬着的都是些狍子野兔猞狸什么的。

拴柱子赶着的牛车路过了场院后，最后停在了那几间房屋前。那六七间房屋是米贵新盖的很简易的房屋，这些房屋是在他家建盖四合院那年建盖的，因为那年米贵已经做了统一规划，这些房屋的大墙和边角四框用的全是石头与泥垒成，房屋两顺坡的房顶苫的都是莜麦桔杆，房上的桔杆要两三年一换，这种房屋建盖的低矮就是为了防风。房屋的内部就截断了几间屋子便于住人，还能设置出两间厨房，住人的房屋都要盘出火炕。

米贵全家当初住的是马架子，那种四处透风的马架子都无法和这种房屋相比较。当初他们是没有条件建盖这种冬暖夏凉的房屋，另外在离这一溜房屋的不远处，还搭建了一个猪圈。最近几年米贵家每年只养一两头猪，自家养的猪都要在入冬时宰杀。在天暖时所喂养一两头猪不是什么难事，米贵的妻子和顾大嫂夏季轮班来喂养猪，养一两头猪就是捎带脚的事，不能占用一个长人专门喂养它，米贵刚刚所宰杀的那头猪并就是自家饲养的猪，他今年就不打算再养猪了，因为养猪费人手和费工夫，因为他家头年养了两头猪，他才知道了在养猪上的的那些琐碎事情，他知道自家要是再养猪就耽误农活和木活，他家在过年时吃猪肉就要用粮食来换猪，要不就是用银钱来购买其他农户家所养的多余的大肥猪。

栓柱子他们从车辆上往下卸着行李时，米贵就推开了那几个木门按屋看了看，他看出了那几间屋子并不那么繁乱，屋内干干松松并没那么多潮气，几个炕面上都铺上了平整的用谷子桔杆做成的席子，他还看到了在这一溜房屋的一侧有着两垛干柴，他这才看出了这里已经准备停当。只是厨房的门还上着大锁，他不能进入厨房中观瞧，他知道顾大嫂正在四合院中帮忙，只有明天她才能够来到这里给栓柱子他们几个人做饭。他们几个人的晚饭都要在四合院中吃剩饭。

米贵看出了这些房屋和周围的现状后，他也就放下心来，他就站在那辆牛车旁说：“拴柱子，我看到这里已经安排停当了，车辆上的那些铺盖卷，我不知道谁是谁的。你们自己往下卸。你们乐意住那个屋，每间屋子都够三两个人住。现在炕凉，你们早早晚晚的多烧炕。”

拴柱子说：“东家，这些小事不用你操心，我们知道哪头炕凉哪头炕热。平时你有时来又时不来，我们打交道最多的就是老宋头，那家伙比你还要狡猾，你把他套住了来辖制我们。”

赵喜子在旁又说：“东家，我们图你待人实在厚道，今年我们几人又抱团来到了这里，先凑合一年说一年。村里有人劝我们去往其它的地方扛活，他们还说给扛活的工钱高，我们没去过怕上当。人熟就是宝，你给我们多与少不说，我们知道至少你不那么克扣我们。”

米贵就向四喜子解释说：“赵喜子，这你们都放心。咱们种地都要靠老天的脸子，今年收成不收成谁的心里都没有谱子，遇到天灾病业的就讲受不起，今年地里的庄稼就是颗粒不收，你们都干到那里了，工钱和粮食我该怎么发放就怎么发放。遇到天灾最后落的剩多剩少的粮食，等到打完场时都是我包葫芦头。”

吴六子搬着铺盖卷笑着说：“东家，你的这种想法还是合理，我们给你在地里干一天活，到时候你就给我们一天的工钱。种地谁都不愿遇上灾荒年景，今年上秋后要是颗粒无收，我们已经尽力了。”

栓柱子又说：“东家，还是你领着我们下地干活好点。”

米贵显得很无奈地说：“栓拄子，我是想跟着你们一起下地干活。我平时还要做木活，各种事情太多脱不开手脚。当初霸拢这么多地，靠我们全家这几口人做手不过来。现在落的我顾不上吹笛又顾不上捏眼。只能让宋领头跟着你们一起下地干活。”

其他的几个人又和米贵说出了几句着三不着四的话语，米贵就没有和他们往深处说扯，他等待着他们把那拉车的老牛卸下来，再把老牛拴到一边喂上草料后，他要跟着这几个人一起返回四合院，回去后在和这些人说些话语，差不多正要到正午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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