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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做人太损报应到鸡不打鸣有高招（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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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我躺在小床上翻过来覆过去一直无法入睡，也不知是因为今天中午的那个梦太离奇令我念念不忘，还是因为我做了两顿饭给兴奋的。墙角的那只大公鸡似乎跟我差不多，也是拧来拧去，虽说它发出的声音很小，可在我的耳朵里简直就成了噪音。

你能不能别动呀？我冲着大公鸡小声地说道。我也不想呀。可能今天中午吃的太多，晚上又吃了点肉渣，我这肚子有点难受。大公鸡不耐烦地说道。你不会是想拉屎了吧？我蹭地从床上坐起来，瞪着那只大公鸡。嗯---有点那个意思。大公鸡似乎还不好意思。你可千万要忍住啊！我滑下床，趿拉着鞋先把灯点上，又赶紧跑到窗户边上把窗框往上一支。额----不好意思，好像---我--拉出来了。那只鸡小声地说道。啥？我张着嘴差点大喊出来，幸亏我及时一捂嘴，这个啥字只发出了嘶的一声。好像拉得还挺多。要不你把鼻子捂上，处理一下？那只鸡摆了摆尾巴。别甩别甩。我边说边冲着那只鸡摆着手。这不甩甩，屎挂在屁股上太难受。那只大公鸡没脸没皮地说道。要不--你先出去，到外面转转。说不定你这屎还没拉完。我把这儿收拾一下，你再回来。我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拿着一张草纸往那只鸡所在的墙角凑了凑。那好吧。你先忙吧。我出去溜溜。那只鸡蹭地窜上窗沿。吧嗒一声，一滩鸡屎挂在了窗沿上，顺着窗沿慢慢地往下滑。我一看也顾不上恶心了，一把将那滩鸡屎截住，用草纸使劲蹭了蹭窗沿。借着屋里昏黄的灯光，我看到窗沿上还有鸡屎的痕迹，立刻拿了一张新的草纸在洗脸盆里蘸了点水，又蹭了蹭窗沿。唉--这边搞干净了，我一扭头瞅了瞅墙角差点吐出来。那只死大公鸡，它咋不早点吱声！它不会是故意在整我吧？我是越想越气，真恨不得拔它几根毛解解气。我一边收拾着地上的鸡屎一边诅咒着那只大公鸡。等我用草纸将地上的鸡屎处理干净，又是一身汗。这还真是奇怪了！都到秋天了，天咋又热了起来呢？

我偷偷摸摸打开屋门，将那堆沾了鸡屎的草纸丢到了茅坑里，回到屋里就看见那只大公鸡浑身湿漉漉的站在墙角不断抖着身子。不准抖！我冲着那只大公鸡一瞪眼。那只大公鸡吓得又抖了几下。

叶儿呀，你又在叫啥呢？我爹的声音从堂屋门口传了过来。我吓得赶紧脚一伸，将那只鸡推到床底下。嗯，没事，爹。就是刚才又做梦了。我装着刚睡醒的样子捏着咽子喊了一句。我爹听了我的话，嘴里嘟囔着说道，这丫头，又不是她出嫁，也不知兴奋个啥。我听到我爹咣当一声把堂屋的门关上了，才对着床底下的大公鸡小声地说道，出来吧。

我从衣柜里翻出一件不常穿的旧衣裳，把那只鸡浑身上下往干里蹭着，嘴里不由地唠叨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做了啥孽？这怪事总往我身上沾！那只大公鸡听了，呵呵一笑，说道，你上辈子的确是干了坏事，而且不只一件。所以呀，我们这些人才专门来找你，报复你。我一听就火了，说道，上辈子的事咋能带到这辈子？再说了，我有那么坏吗？那只鸡歪着头瞅了瞅我，说道，你难道都不怕吗？我问道，怕啥？那只鸡说道，你咋这样？我一只鸡跟你说话，你咋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这也太不正常了！我啐了它一口，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前面我连鬼都抓过，一只鸡会说话这是个多大点的事呀。那只鸡一听我的话，不由咯咯笑了起来。我赶紧捂住它的嘴，说道，你是不是不想在这儿待了？如果你不想在这儿待了，我马上放你走，绝不拦着你。那只鸡摆了一下头，伸着脖子说道，别呀，跟你开个玩笑都不行？你这人也忒小心眼了点。我说道，我一天到晚供你一日三餐。我图什么呀？还不是见你可怜。要不然，我才不会管你呢。那只鸡赶紧点着头说道，对对对，你是观音菩萨降世，大慈大悲，明个能不能给我来顿大米饭呀。我这天天尽吃剩菜了，这肚子能舒服嘛！我一听这只鸡提了一个这么不靠谱的要求，伸出手就给了它一个闷痘，说道，你还想吃大米饭？我都有多久没吃过大米了你知道吗？快一年了。我家又不像张家，还有那李家。就我爹那个茶叶铺子，能让我们天天喝上小米粥，啃上馍，再有两个小菜就着，已是阿弥陀佛了。那只鸡摆了摆头，说道，你还真别小瞧你爹的那间茶叶铺子，赚的钱可不少呢。只不过啊，你爹娘，这心呐，全都放在了你和你姐的身上。赚的钱呀，全都给你们攒着呢！我一听这只鸡这么一说，心里不由一颤，忽然间就没了继续聊天的兴趣，三下两下帮那只鸡把身子蹭干，顺手将那件衣裳往窗沿上一搭，转身去洗脸盆里洗手。那只鸡一看我不想说话了，换了个墙角一卧，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瞅着那只鸡竟然还知道换个地方卧，不由撇了撇嘴。它还知道爱干净，真是难得！

第二天一早，我又听到了那久违的呼叫声---二丫头，吃早饭啦！我一翻身赶紧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拽起搭在床头的衣衫和裤子，三下两下穿好了，就往外跑。这做早饭应该属于我娘给我派的任务。看样子明天得起早点才行。你那么着急干啥呀？那只鸡抬起头瞅着我问道。我忽然意识到刚才我穿裤子会不会被它瞧见，不由冲着它一瞪着，小声问道，你刚才是不是偷看我了？那只鸡把头一歪，说道，切--，这天亮得这么早，你睡觉又是乱蹬被子，我不想看到都难。我一听不由大惊失色，伸手指了指它，说道，你给我等着。待会儿再收拾你。那只鸡一听，赶紧冲到我跟前，两只大翅膀一张，抱住了我的腿，说道，我错了。我啥也没看到。我低着头瞄了一眼那只大公鸡，恶狠狠地问道，真的？那只鸡把头一抬，冲着我点着头说道，真的！我一扒拉腿上的鸡翅膀，说道，那好吧，等着我，等会儿给你带个包子过来。那只鸡把头立刻摆正，冲着我一低头，说道，谢谢观世音菩萨。我听了心情那叫一个爽啊！

咋了，咋这么高兴呀？我一出屋正好碰上我爹从厨房里往外端早饭。我赶紧上前接住我爹手里的锅，说道，没啥，就是一想到昨晚的梦就觉得好笑。我爹一听立刻把头往前一撑，问我，又做啥梦了？给爹说说。我装着很生气的样子说道，我不告诉你。我怕你骂我。我爹一听更来劲了，凑到我跟前说道，没事没事，爹保证不生气。我一听立刻把脸一拉，说道，我梦见你在你们屋数钱。哎哟，那么多的钱！可是我问你要，你连一个子都不给我。我爹一听立刻一咧嘴，说道，你说你吧，这财迷心窍了呀！这可不行。从今个起，你就来管咱家的账。每个月的开支一笔一笔给我记清楚喽。等这个月过完，我来查验。我一听端起锅就往堂屋走。这还让不让人活啦？这天天做饭都把我累个半死，再管家里的账，那我肯定会变成我娘说的那样---四脚朝天啦！

还好，这回我没有失言。吃早饭时，趁着我娘和我姐还没出来，我爹进屋喊我娘时，我飞快地拿了一个包子揣到袖子里。虽然想想都有点恶心，我这袖子里平常啥都往里塞过，不过，对于一只经常在地上啄食东西的鸡来说，应该问题不大吧？

哎，我问你，你来了这么久，我咋没听过你打鸣呀？我瞅着那只鸡一口一口啄食着那个包子，无聊地问道。那只鸡把头一抬，脖子撑了撑，像是很努力地咽下了一块包子，这才张口说道，我要是打鸣的话还能在这儿待下去吗？我听了不由一乐，说道，那你是咋忍着不打鸣的呀？那只鸡歪着头一瞪眼，说道，你真想知道？我赶紧点着头说道，想想想。那只鸡再扭着头瞅了瞅我，说道，我说了你不许打我，也不许骂我。我一听这只鸡这么说，脑袋一阵发蒙。它这是啥意思呀？好奇心驱使着我点着头说道，好，我答应你不打你也不骂你。你说。那只鸡往后退了退，说道，我想打鸣的时候，就使劲咬住你的床单往下扯。我以为是多大的事，原来是扯床单呀。我爬到床上朝着四面瞅了瞅，没发现哪儿被扯坏了，对着那只鸡说道，没事，以后如果你还想打鸣，就继续扯床单。那只鸡一听我这么说仿佛不太相信，走到我跟前说道，你真不介意我扯你的床单？我摇了摇头，说道，不介意。这有啥呀？最多床单被扯烂呗。没事。那只鸡左瞅瞅我，右瞅瞅我，说道，我还是以后不扯床单了，省得你以后找我算总账。我从床上爬起来，纳闷地问它，难道你扯床单对我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吗？那只鸡往后一退，说道，呵呵，对你没造成多大的伤害。不过，对床单造成了很大的伤害！我从床上跳到地上，蹲下身子摸了摸这只有点怕我的大公鸡，说道，你这话是啥意思呀？那只大公鸡转过身去，走到我衣柜的边上，从柜子和墙的夹缝里，扯出了一条破破烂烂的床单。我瞅着那条床单，两手不由握成了拳头。那条床单是我最喜欢的一条床单。可是现在，它变成了一条条的布帘子。你说过你不打我也不骂我的。那只鸡一直退到了墙角，边退边说道。好好好，你真是利害呀！一条床单被你扯成了这样。好，我不打你也不骂你，但是记着，以后，你只能扯这条床单。听到了没有。我这心火忍得还真是难受啊！

叶儿呀，你切菜的声音能不能小点声呀！我娘在屋里大叫道。我装着没听见，继续使劲拿菜刀剁着菜板上的一棵白萝卜。这棵萝卜现在在我眼里，就是那只鸡！

这个疯丫头，今天又是哪根筋不对了？我娘手里拿着一个枕套走到厨房门口嚷嚷道。我冲着我娘干笑两声，说道，中午咱们吃萝卜豆腐馅饺子。我娘惊讶地望着我，说道，你还会包饺子？还是萝卜豆腐馅的？我放下菜刀，伸手一指旁边的盆，说道，我面都和好了。不信，你瞧瞧。我娘伸着脖子望了望盆里，走到盆跟前，伸出一只手指戳了戳我和的面团，点着头说道，不错不错。我家二丫头总算是长了本事了。

目送着我娘回了屋，我对着那个面团又给了它一拳。这个面团和那根萝卜，在我的眼里都是那只鸡！

唉呀---早知道就不在我娘面前夸下海口了！没想到这包饺子也太难了！饺子皮我倒是擀得挺好，因为这也是我以前常干的活。可这包饺子以前都是我娘和我姐干。看着她们包饺子也不像很难的样子，可到了我手里咋就这么难！还有这萝卜豆腐馅，水咋就这么大呢！我把这萝卜也用开水烫过，用干布拧过。我娘以前也是这么做的呀！可为啥到了我的手里全都变得这么难呢！

行了行了，你有这份心已经很不错了。来来来，娘教你咋包这萝卜豆腐馅的饺子。还是我娘比较了解我。当我对着盆里的饺子馅一筹莫展的时候，我娘出现了。此时此刻，我真是爱死我娘了。她简直就是我的大救星呀！

这真是二丫头包的饺子？中午我爹一回到家，瞅见桌上摆着饺子，有点不敢相信这么复杂的东西我也能弄得出来？我冲着我爹谦虚地一笑，说道，这些好看的，瓷实的，都是我娘包的。另外那些丑丑的，松垮垮的，呵呵，都是我包的。我爹一拍我的肩膀，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唉呀--我的二丫头呀！你总算是让你爹看到了一点希望啊！我这心里还真是五味杂陈。今天咱这表现，全都是被那只鸡给逼出来的！

有没有别的吃的呀？当我把我自己偷偷省下的几个饺子端到屋里那只大公鸡面前时，没想到人家摇着头这样问我。我一听立刻火冒三丈。要不是我早就练就了一副控制自己情绪的本领，我真的会脱口大骂这只鸡。为了包这几个饺子我付出了多少的汗水啊！我自己都没舍得吃饱，硬憋着给它省下来的。它竟然不想吃！呵呵，你别误会啊。你不是也知道嘛，上次我吃了那个白菜炖豆腐，拉到屋里了嘛。所以，我担心--这副鸡身子可能吃不成豆腐。这只鸡这么一解释，我心里的火一下子就熄了。我该咋跟它说呢？说实话肯定是不行。万一它再报复我，拉得我满屋都是鸡屎可咋办？所以，我只能耐心地开导它，你就放心地吃吧。这饺子呀，就这么几个，不像上回那白菜炖豆腐那么多。上回你肯定是吃多了的缘故。这回一定没问题。那只鸡听了我的话往饺子跟前凑了凑，闻了闻，说道，如果这回我又拉到屋里了，你可不许打我骂我。我这心里一颤，说道，不会的，不会的。要是你真的又拉到屋里，我决不怪你。我来收拾。那只鸡把头一抬，问我，真的？我猛点着头，说道，真的！

唉呀---应付这只鸡咋就这么难啊！看来我得改变对这只鸡饮食上的观念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便了。这就做了一回亏心事，弄得我后面伺候它比应付我爹娘还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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