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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破而后立（第1页）

周芷若醒来睁开就见到赵敏无邪的睡颜，她的手轻轻环住自己的腰，头紧紧靠在肩上，这样的亲暱，她渴望许久了。她环顾四周，发觉自己处在山洞之中，一旁有温泉浴池，跟了虚竹一整夜，身上的袍子也沾上不少尘汙，爱好干净的她，便脱下身上所有的衣物，将自己浸渍在温热的泉水之中。

“芷若真是大胆，若有登徒浪子，岂不被占便宜。”赵敏的声音犹带着困意，却跟著入浴，坐在周芷若旁。

但周芷若却没有任何回应，赵敏惊觉不对。发现周芷若眉头紧锁，脸色铁寒，唇角因为隐忍被咬出血色，“芷若，让我帮妳号脉。”赵敏不敢轻易触碰，因为她知道对方正在运功抵抗。前世周芷若速练九阴真经就曾走火入魔，加上前后中过幻阴指、玄冥神掌等至阴的武功，虽然有张无忌用九阳神功帮忙化解，但有些寒毒早就与周芷若所练的九阴真气合而为一。至阴至毒蚀入五脏，周芷若艰涩睁眼点点头同意，赵敏从脉像探出现像与自己猜想不谋而合。

“早知道就不该去追虚竹和尚。”赵敏懊恼说道，因为追逐虚竹耗费大量的真气，她早已恢复，但周芷若则不然，赵敏一边下山，一边替周芷若输入真气，才不至於寒毒发作。但睡觉那几个时辰，周芷若体内的九阴真气虽已恢复，错练求速的苦果，导致九阴真气在她体内乱窜，不受控制，更引发体内寒毒。

“不怪妳。”周芷若艰辛开口，安慰赵敏，她早就知道那些前世所造成的因，必定有偿还的那一天，只是她没想到与赵敏重遇后，会来的那样快。

赵敏虽然心急，却不是甘於束手就缚的人，突然想到什么，直接牵起周芷若的手，把她的内力尽数吸走，一点不剩，“芷若，现今如何？”见她脸色逐渐红润，赵敏才安心，只是换她寒毒入体，加上周芷若十几年的功力都是至阴之力，与体内北冥真气相抵。ァ78中文ヤ~⑧~1~ωωω.7~8z~w.còм

不等周芷若回答，赵敏便运功化之，这是赵敏第一次使用北冥神功吸人功力，却没想到是用在周芷若身上，一般吸功之后，基本上无须去化功，但周芷若的内力过度阴柔又具寒毒，情况特殊，幸亏赵敏已被传功百年功力，有北冥神功护体，否则这样贸然吸入，周身大穴反被寒毒侵入，会直接丧命。

周芷若睁开眼，长长的睫毛沾上水珠，虽然内力尽失全身有些无力，但那些噬骨之痛已不复存在，反而是眼前的人脸色变得铁青。不知赵敏使了什么法门，让她体内真气尽数散出，就连寒毒都去得一干二净，猜想赵敏把她的寒毒都转移到自己身上，心疼不已，只能静静看着，默默守护。

几刻钟后，有温泉辅助的赵敏才把周芷若阴柔内力化为北冥真气，寒毒也随之解除。她深吐一口浊气，一睁眼就见到对方担忧的眼眸，“我无碍，只是妳功力尽失，对不住。”赵敏伸出手抚著周芷若的脸庞，有十几年的武功傍身，一朝全无，赵敏替周芷若感到心疼。

“至少我可以陪妳更长的时间了。”比起两人死別，那点功力又岂能与之相比，只是紧张的状况解除后，周芷若察觉两人乃是赤身相对，瞬间脸红。

“我俩早就肌肤相亲、相濡以沫，周姐姐何以如此羞怯。”看到周芷若脸红，赵敏当然想到对方所思，上前刻意贴着她的身体，在她身旁耳语调戏。

温泉柔滑的水质与赵敏软软的身驱，肌肤相触轻轻摩擦著，碍事的衣物早就被除掉，一切都水到渠成，这样不做一点事，似乎对不起内心被点燃的火焰。然而咕噜一声立刻打破旖旎的气氛，是周芷若发出的。想想也是，已经有一天时日颗粒未进，加上她内力全失，无真气护体，比起赵敏更容易感到饥饿。

虽然尴尬，但赵敏却也想起对方身体的状况的确不适合情爱之事，来日方长，又何须急在一时，先把周芷若的身体养好才是重点。她不由分说抱起周芷若，替她擦干身体，顺势佔一点小小的便宜，讨点利息。

幸亏洞内有储藏的粮食，可见天山童佬练功专注不喜人打扰，如此也省去赵敏到外觅食的功夫，吃着干牛肉赵敏谈著她在长春谷的故事，并且拿出贴身的金盒，并笑瞇瞇望着周芷若，“芷若真是爱我极深，九阴真经这样的绝世武功竟然轻易赠我。”

“就妳不正经，反正敏敏已经有百年功力，又习得北冥神功，九阴真经可不入妳眼。”周芷若嗔了赵敏一眼，而语气有些哀怨，现在的赵敏武功不同以往，九阴真经对她来说全然无用，把九阴真经抄成绢片塞入珠花之内，乃多余之事。

修为归零，周芷若内心总会有憾，此时赵敏又习得不世武功，两人差距极大，周芷若内心那一点自卑感顿然涌现。

“妳真是逗不得，芷若，还记得珍珑棋局的破解吗？”把周芷若搂进怀中，赵敏明白她的不安，周芷若从小就被欺负受苦，唯一凭借就是她的武功，所以当了掌门重归峨嵋，更是以武压制众弟子，以武来获取天下之尊，如今一朝修为尽丧，会有不安也是自然。

“先破而后立？”周芷若似乎明白赵敏想说什么了，重新修练九阴真经，不求速成，而她又懂得修练法门，更得心应手。

“妳之前的身体状况就像是珍珑棋局那般，复杂难解，若在前世，只能顽强抵抗，只求苟存。”赵敏细细说道。

若在前世，周芷若大概也命不久矣，即使想到散功的方式，也无人可以帮忙。张无忌虽有九阳神功，却顶多只能帮周芷若体内的九阴真气不至於胡乱走窜，更无法把拔除蕴藏的寒毒，除非周芷若再习九阳神功，但即使周芷若天赋过人，同时习得两大神功可不是易事，当初张无忌为解周芷若十香软筋散之毒，曾输入九阳真气驱散，却与九阴真气相互抵抗，可见阴阳融合，需有一定修为，张三丰也是修行百年才有此功力。

而她们却有机缘来到这个朝代，赵敏习得能吸人内力的北冥神功，一切归零之后，反而变得明朗，加上赵敏发现珠花内九阴真经后，与逍遥子彻底研究这套武功，那些滞涩难解道法词汇甚至语焉不详的梵文总纲都被翻译并且详加注记，如今再习，就不同以往那般，只会修习成阴柔的内力，而是刚柔并济，阴阳调和的真气，就等同于修行先前的九阴九阳。

然北冥神功本是阴阳相济的武功，故而北冥真气可以兼容天下任何武学，自然也可以与完整的九阴九阳真气相互融合，其实那只是名称上不同，万宗不离其法。虽然逍遥子三申五令要赵敏不要去修习九阴真经的内功心法，以防与北冥神功修练相互牴触导致两功相冲，经脉俱废，当时她却认为，既然两者都是阴阳兼具的武功，自然不会相冲，反正走火入魔还有逍遥子在旁协助，赵敏艺高人胆大便练起完整九阴真经的内功心法，所产的九阴九阳之气，与自己的北冥真气全然的融合，应证她的猜想，两气本为同一种，只是产生功法不同罢了。

只是已经习惯北冥神功修行之法，赵敏就把完整的九阴内功心法拋之脑后，反正结果都是相同的。

当时只是武学上求知应证切磋，却成为周芷若武功破而后立的契机，可谓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真的？”周芷若不可置信，眼睛都发亮了，语气都变得兴奋起来。

“当然是真的，骗妳我又没有好处，刚好我顺便把妳的全身经脉打通，更助妳重修九阴真经。”见到周芷若如此高兴，赵敏也被沾染愉悅之情，她本来对武学就没有过多的渴望，只是因为在长春谷百般无聊，所以才与逍遥子切磋度日，比起这个，她还是喜欢抚琴弄弦，对酒当歌，想起酒，她已经好久没有喝酒，蒙古人好酒吃肉，可不是现在这硬梆梆的肉干，想一想，馋虫居然犯了。

“敏敏妳对我真好。”眼眶瞬间湿润，周芷若没想到赵敏居然如此为她付出，殊不知抱她的人正想着吃烤全羊配喝马奶酒的滋味，口水都要流出来。

“咳咳，这是自然，妳是我心爱之人，当然要给妳最好的。”对上周芷若的泪眼盈盈，赵敏才把心思拉回，“妳先休息吧，我去灵鹫宫看看有没有药草丹药，可辅妳练功。”将周芷若平躺於铺，她眉宇之间尽是疲惫之相，看起来楚楚可怜，略有病容，赵敏替她输了一些真气过身，见到周芷若沉沉睡去，才起身离开。

而灵鹫宫内藏书丰富，药草丹药更是齐全，天山童佬为了要控制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门主，可是用逍遥派独门暗器“生死符”，每年派人送暂解毒性镇痛止痒的丹药，让那些人不敢有反叛之心，但人心又岂是威逼武吓就能屈伏，否则也不会在她散功之时，尽数登门反叛，欲盗取解药脱离控制。

此时灵鹫宫只有少数几人留守，其他人都跑去找天山童佬，赵敏悠然自得逛起药房，并且配起能助周芷若打通经脉的药方。望向那一整排的书架，赵敏叹道，“这里的医书真不少。”等到药方配好，赵敏挑了几本书抽出放在怀中，便离开药库，直奔宫后的山洞，毕竟周芷若内力全失，身体未癒，即使知道没有危险，但守在她身旁总是比较安心。

周芷若依旧熟睡着，宛若天仙临世，赵敏情不自禁俯身吻了周芷若，对方似乎有所感应，竟在睡梦中也回应赵敏的吻，一吻终了，赵敏离开周芷若的唇瓣，没有内力的她已经醒来，细细喘著气，调整呼吸。

“抱歉，芷若。”赵敏知道这是内力上的差异，虽是情不自禁也要顾及对方的身体状况，她掏出瓷瓶，拿出配好的药丸，让周芷若服下。

药丸效力立刻生效，周芷若眼皮又变得沉重，紧紧合上，这是逍遥子当初救下赵敏时给她吃的配方，赵敏当时就觉得奇怪，先前几日总是昏昏欲睡，原来逍遥子一眼看到她就有传功打算，不知背景人品，就先餵药疏经，以便传功。

虽说是药，称为毒更为洽当，因为此药功效乃是断经切脉，食之全身渐渐无力，昏昏欲睡，然后终其一生只能躺在榻上无法动弹，赵敏听到当时差点要把逍遥子毒打一顿，只因打不过而作罢，不过之后她却是经脉全通，因为逍遥子再给赵敏服用接脉连经之药，一破一立，反而那些经脉之中原有阻塞因此疏通。

比起原有用内力强硬打通之法，这样破而后立之法，不只无须损耗打通之人的功力，更因为自身经脉修复疏通，让身体体能更往上提升层次。

而周芷若，正走着赵敏所经历的路程，差异是，她不会感到迷惘，因为都有个人一直守着她，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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