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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幼年朱绍文（第1页）

道光二十四年。春去冬来，转眼朱绍文已经六岁了，他长的眉清目秀。朱绍文每天都要去村里读私塾，读完私塾还要去戏班里学唱戏。没事的时候，朱绍文就喜欢去听张三禄唱曲，说相声。

大槐树底下，张三禄高卷裤腿，光着脚丫子，赤着膀子打板唱道:“说天亲，天也不算亲，天有日月和星辰啊，日月穿梭催人老，带走世上多少的人。说地亲，地也不算亲，地长万物似黄金啊，争名夺利多少载，看罢新坟看旧坟。说爹妈亲，爹妈可不算亲，爹妈不能永生存，满堂的儿女留也留不住，一捧黄土雨泪纷纷。说亲戚亲，亲戚不算亲，你有我富才算亲，有朝一日日子过穷了，富者不登穷家的门。说朋友亲，朋友不算亲，朋友本是路遇的人，人心不足蛇吞象，朋友翻脸就是仇人。好了唱就唱这么一小段吧”。张三禄说:“下面我给大家说个单口相声，相声的名子叫，给我个媳妇”。“好”。大家纷纷鼓掌叫好。“话说去年夏天”。张三禄说道:“我来北京城投奔亲戚。来了之后我才知道，我这亲戚已经从北京城回山东老家去了。这可怎么办啊？我现在是举目无亲，而且我身上的钱已经花光了。我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快要饿死我了。走到一座四层高的酒楼前，我饿的实在走不动了，我仰望天空，自言自语，:“老天爷呀，可怜可怜我吧？我太饿了，给点吃的吧”？我的话音刚落，啪，一只烤鸭从天而降，落在我的身边。我太惊讶了，“天啊，什么情况？难道老天爷真的显灵啦？它真的给我送吃的啦”？我捡起烤鸭，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吃完烤鸭，我又自言自语，“老天爷呀，今晚我睡哪里啊”？我的话音刚落，啪，一张大床从天而降，落在我的身边。“天啊，什么情况？难道老天爷又显灵啦？这，，这，，这也太刺激了，老天爷居然真的给我一张大床”。我又说道，“老天爷啊，太冷了，给我一床被子吧”？我的话音刚落，啪，一床被子从天而降落在我的床上。“什么情况？太，，，，，太剌激了，老天爷居然真的给我一床被子”。我躺在床上盖着被子仰望酒楼，我发现酒楼的四楼，有一个窗户是打开的，有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在吵架。这男的白胖白胖的，大脑袋上全是卷发，脸上的皮肤严重松弛，都耷拉着，左一道右一道的大褶子，就跟个沙皮狗似的。这男的说他是个男的吧，其实越看越像个老娘们。这男的左手端着酒杯，右手夹着香烟，喝一口酒吸一口烟，侍弄一下卷发，然后就和女人吵架。两个人吵的很凶，一会男的扔个碗下来，一会女的扔个盆下来，一会男的又扔个锅下来。我看他们扔的东西我都用不上，我急了，我冲四楼这个长得很像老娘们的男人大喊:“哎老娘们，不是，哎兄弟，别扔这些东西，我用不上。我还没有媳妇呐，兄弟，把那女的给我扔下来”。一听这话，四楼这个很像老娘们的男人，唰，扔出一把菜刀，冲着我的脑袋就飞了下来。幸好我躲的快，不然菜刀就插我脑袋上了。“干什么？舍不得扔女的就直说呗，你扔菜刀几个意思啊？什么人啊”。这男的扔完菜刀就把窗户关上了。完了，我媳妇让这小子给关没了。

就在这时，我发现三楼的窗户又打开了，一个女的站在窗户口。我立刻扑通跪在床上给老天爷磕头:“老天爷呀，你是我亲爹呀，可怜可怜我吧？我还没有媳妇呐，把那女的给我扔下来吧”？我的话音刚落，只见那女的，真的从窗户口跳了下来。啪，女的落在我的床上。“天啊，什么情况？太，，，太刺激了，老天爷居然真的给我一个媳妇”。一看这女的脸，我哭了。“老天爷呀，你不是我的亲爹呀，我要个媳妇，你扔个老太太给我干啥呀”？这老太太满头的白发，满脸的皱纹，嘴里只有三颗大黄牙。老太太手里还拄着拐杖，看上去能有八十多岁。老太太拄着拐杖还颤颤巍巍的，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老太太就全身直哆嗦。知道的老太太就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太太脚踩着电线了。见老太太这模样，吓的我都不敢大口喘气，真害怕我一口气把老太太给吹倒了。这老太太哆哆嗦嗦的，还挤眉弄眼的对我说:“（河南话）死鬼啊，嫩弄啥嘞？嫩个鳖孙，俺天天搁这窗户口等人嘞，俺都搁这哈等三十多年嘞，嫩个死鳖孙咋着才来呢”？朋友们啊，一听这话，我当场气得差点死过去啊。这他妈什么玩意啊？北京城居然冒出个河南老太太。这河南老太太哆哆嗦嗦地继续说:“死鬼呀，从今搁往后说嘞，俺揍是嫩的人嘞，来，嫩个鳖孙先跟俺亲个嘴。来呀，嫩躲啥嘞？?，嫩个鳖孙弄啥嘞？俺搁你说哈，俺老太婆五十多年没搁人亲过嘴嘞，今天嫩个鳖孙可是捡着大便宜啦。来吧，俺的心肝小宝贝，俺要跟嫩个鳖孙一吻定终身”。啊呸，我气得浑身发抖，泪如雨下呀。我对着天空大喊:“老天爷呀，我也想跳楼啊”。

这时候，四楼的窗户又打开了，有一个女的哭哭啼啼的站在窗户口。这回我看清楚了，这个女的是个小姑娘，非常的漂亮，长得就跟神雕侠女里面的小龙女一模一样。我赶紧又跪下给老天爷?头:“老天爷呀，我觉得你还是我的亲爹呀，我想要个媳妇，可怜可怜我吧？把那小龙女，给我扔下来吧”？我的话音刚落，只见小龙女真的从窗户口跳了下来。“天啊，什么情况？太剌激了，老天爷真的给我媳妇了，我太幸福了”。眼看小龙女就要掉到我的床上了，这时候，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辆马车，一下子撞开我的床。结果小龙女掉马车上了，让马车夫拉跑了。这个马车夫又黑又矮又胖，是个小黑胖子。这个该死的小黑胖子，他的脑门上居然还弄了一个桃心的发型，天生一副欠揍的死样子。小黑胖子得意洋洋地驾着马车，带着小龙女跑了。这下把我气坏了，看着小龙女的背影，我急得嚎啕大哭，:“那，，，，那女的，，我的，，，小龙女，，，我的是我的。你个挨千刀的小黑胖子，我去你大爷的，你给我回来”。眼看着马车跑没影了，我气的仰天大骂:“老天爷呀，我是你亲爹呀，好好的你弄个小黑胖子出来是几个意思啊？我的小龙女，我的媳妇没有了。老天爷，我去你大爷的，你要气死我呀”？我的话音刚落，咔嚓一声巨响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劈在我的身上。我的身上立刻火光四溅，浓烟滚滚啊。太惨了，闪电把我的头发都烧糊了，我的身上也都烧糊了，热气腾腾。仔细一闻，我的身上，居然还弥漫着一股，五香，猪头肉的味道。这时候，那个满头白发，满脸皱纹，嘴里只有三颗大黄牙，拄着拐杖还颤颤巍巍，一说话就全身直哆嗦的河南老太太，非常恶心地对我说:“（河南话）咦，嫩说嫩个鳖孙弄啥嘞，嫩咋着这不要脸嘞，嫩瞧嫩个熊样，那小龙女咋着能看上嫩个鳖孙呐？叫俺老太婆说哈，俺老太婆虽然老了些，可是俺觉着哈，俺配嫩个鳖孙这个熊样，可好可好嘞。哎，我说死鳖孙啊，嫩觉着咋样嘞？要不俺俩，就搁这哈入洞房可好”？啊呸，我吓得扑通跪在床上，不停地给老天爷?头。我老泪纵横，嚎啕大哭，“老天爷呀，你还是我亲爹呀，可怜可怜我吧，再来一道闪电，你劈死我吧”？“好，说的好”。众人哈哈大笑，纷纷热烈鼓掌。

今天上午，朱绍文从私塾读完书回来，一个人往家走去。一边走朱绍文还一边唱张三禄教他的鼓曲，“千里刀光影，亲人血流尽。敌人丧天良，仇恨染九城。神州大地呀啊啊啊，血流成河尸骨寒啊啊啊。南京内外呀啊啊啊，遍地冤魂家不还哎哎哎”。正唱的带劲，突然朱绍文看见，邻居秦大叔的女儿，秦小香一个人站在路边哭泣。秦小香今年五岁，只比朱绍文小一岁。朱绍文上前拉住秦小香的手，问她，“小香妹妹，你怎么啦？你为什么哭呀”？秦小香眼泪巴巴地看着朱绍文说:“小文哥哥，我爸爸和妈妈不在家，家里一点吃的都没有，我饿了”。朱绍文皱着眉头说:“我家也没有吃的，我也有点饿了。小香妹妹，你别哭”。朱绍文安慰秦小香，一边替小香擦眼泪，一边说:“小香妹妹，你忍一忍吧，等秦大叔回来，你就有东西吃了”。一听这话，秦小香哭的更厉害了，“小文哥哥，可是我现在就想吃东西，我饿了”。“那，，那怎么办啊”？朱绍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左看看右看看，朱绍文发现，不远处有个卖萝卜的小贩。因为没有人买地上的萝卜，小贩坐在地上正打盹呢。朱绍文想了一下，示意小香不要哭，他慢慢的向卖萝卜的小贩走去。朱绍文来到小贩的萝卜堆前，小贩还在打盹。朱绍文蹑手蹑脚地蹲下身子，拿起一个萝卜，转身就跑。结果朱绍文的脚步声惊醒了小贩。卖萝卜的小贩发现小孩偷萝卜，立刻骂骂咧咧地追过来。朱绍文六岁的小孩，哪里跑得过小贩。朱绍文还没跑到秦小香跟前，就被小贩从身后一脚踹倒。“小兔崽子，我叫你偷萝卜，叫你偷萝卜”。小贩把朱绍文按在地上又打又骂，吓得秦小香嚎啕大哭。秦小香一边哭，一边上前趴在朱绍文的身上，不让小贩打朱绍文。秦小香眼泪哗哗的大叫“我不吃了，我不吃了，求求你不要打小文哥哥，不要打小文哥哥”。这时候，恰巧张三禄路过，赶紧拦住小贩，“哎你为什么要打小孩”？张三禄拉起小香和朱绍文，并质问小贩。卖萝卜的小贩指着朱绍文说:“这小孩偷我萝卜”。“哦，那，，，那对不起了，对不起了，小孩不懂事，你别计较。这样，这萝卜我买下来好吗”？张三禄给卖萝卜的小贩道歉，并掏钱买下萝卜。卖萝卜的小贩这才善罢甘休地走了。

“小文，你为什么要偷别人的萝卜”？一边走张三禄一边严厉地质问朱绍文。“小香妹妹饿的都哭了”。朱绍文委屈地说:“我就是想偷个萝卜给她吃”。“小文”。张三禄站住看着朱绍文说:“你给我记住了，以后就是饿死也不能偷东西，下次再偷东西我就打死你，听见没有”？“知道啦三叔”。朱绍文小声答应。“小香，你饿就吃吧”。张三禄将萝卜递给秦小香吃。秦小香含着眼泪咬了一口，然后递给朱绍文吃。朱绍文递给张三禄吃，张三禄说不饿。朱绍文低头咬一口萝卜又递给秦小香。一路上，小香咬一口萝卜就递给朱绍文，朱绍文咬一口萝卜再递给秦小香。两个小孩就跟商量好了似的，看的张三禄忍不住的笑了。张三禄对朱绍文说:“小文，你看你对小香这么好，要不然等你长大了，你就娶小香做媳妇吧”？朱绍文好奇地问张三禄:“三叔，娶媳妇是干什么的呀”？张三禄笑着说:“娶媳妇就是让你和小香永远在一起”。“哦”。朱绍文似懂非懂地点头说道:“那我长大了就娶小香做媳妇，我要和小香永远在一起”。小香也高兴地说:“小文哥哥，我也要永远和你在一起，等我长大了，我也要娶你做媳妇”。朱绍文拉着小香的手，非常认真地说:“好呀，那以后你就是我的媳妇，我也是你的媳妇”。“好”。秦小香居然开心的答应了，逗的张三禄忍不住哈哈大笑。两个天真幼稚的傻孩子，并不明白张三禄在笑什么，却也开心的跟着张三禄一起哈哈大笑。

来到大槐树下，朱绍文和秦小香就坐在地上，两人一人一口地吃着萝卜，听张三禄唱京剧。张三禄唱道:“一见皇儿跪尘埃，开口大骂无道君。二十年前娘有孕，刘妃郭槐他起下狠毒心，金丝狸猫皮尾来剥定，他道说为娘我产下妖孽。老王爷一见怒气生，将为娘我推出了，那午门以外问斩刑。多亏了满朝文武来保本，将为娘我打至在那寒宫冷院，不能够去见君。一计不成二计生，约定了八月十五火焚冷宫廷。多亏了恩人来救应，将为娘我救至在那，破瓦寒窑把身存。白天讨饭苦吃不尽，到夜晚想娇儿，想的为娘一阵一阵眼不明。多亏了陈州放粮小包拯，天齐庙内把冤申。包拯回朝奏一本，儿就该准备下那龙车凤撵，一步一步迎接为娘进皇城。不但不准忠良本，反把包拯上绑绳。若不是老陈琳他记得准，险些儿你错斩了那，架海金梁擎天柱一根。我越思越想心头恨，不由得哀家动无名，内侍看过紫金棍，责打昏君无道的人”。“好，唱的好”。众人热烈鼓掌。（幼年朱绍文和秦小香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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