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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我有权利知道（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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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霓盯着庄晏的眼睛，有些坚持：“可那些事情，我若是记不起来，对你们来说并不是什么有利的事情。我们要从大局看，而不是……”

“与大局无关。”庄晏笑了笑，“你能回来，我们都很感激庞先生。你能回来，足以抚平我们很多人的伤痛，可你回来的目的不是要去司徒青同归于尽的。庞先生研究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瞎猫碰着死耗子，当真将你从那生死中拉出来，这是你的缘分。你活着，好好的活着，才是对陛下和萧晟的慰藉。”

“师兄，你们不怪我吗？”楚玉霓红着眼问。

庄晏叹气：“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吧，那时候你也年纪小，被大家宠着捧着，没有见过这世上的腌臜模样。就当是个教训了。”

“可这代价也太大了。”楚玉霓到底没有忍住哭了出来，她说，“师兄，我无时无刻不再后悔，当年母妃明明告诫过我，不可太过信任司徒青。可我却仍旧……师兄，你说我活着就好，可我活着，若是不能够手刃仇敌，来日我又有何面目去见父母亲族？”

“阿云，你还记不记得师父说过什么？”庄晏拍了拍她的背，目光轻柔，声音里带着一丝蛊惑的味道，他说，“师父当年收你为徒，不过是看到了来日你会遭遇的事情并非人力可以阻止。那时候，师父是要带你跳脱红尘，可后来的事情我们都清楚。你是大萧唯一的公主，陛下他们宠爱你，是绝不会舍得让你跟着我们去深山老林，去与繁华三千毫无关系的地方受苦。所以你的命运，是早就注定的事情。师父教你一身本领，是希望你在后来的境遇之中可以保全自己。”

“国破家亡，我还能如何保全自己？”楚玉霓反问。

“所以重回世间，就是你的因缘。”庄晏拍了拍她的脑袋，“傻丫头，天命已经变了。便是城外没有了观星台，你我这一身本事，难道还堪不破天命？”

楚玉霓愣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问了一句：“师兄的意思是以天道去骗司徒青？”

“骗？我受恩师教诲，得以窥探天道，而今受皇恩浩荡观测帝国命运，如何能够欺瞒当今圣上？”庄晏冷笑一声，“阿云，你有时候，还是太较真了。”

楚玉霓顿时汗颜，连连称是。

顿了顿，庄晏又嘱咐道：“阿难的事情你尽管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护着阿难，也会护着你。阿难不会是旁的孩子，他是你兄长的孩子，这一点你大可放心。阿云，无论外界有什么样的传言，你都记住一点，我与季子正对萧氏一族，绝无二心。”

“师兄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便是怀疑谁，也不会怀疑师兄啊。”楚玉霓抓住他的胳膊，脸上露出了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该有的天真烂漫，“师兄，来日天下安定，你要会山野之中还是留在阿难身边辅佐他？”

“便是留在京城，也不会以这幅模样留在阿难身边。”庄晏叹了口气，“我如今是大昭的国师，许多事，只能靠季子正去完成。阿云，不，阿霓，从今往后你要记清楚，季子正是你的夫君，你万事都与他商议。至于我，不过是与你有些缘分，愿意将手上的几分本事教你罢了，你我之前，毫无旧情。”

楚玉霓沉默。

她看着眼前这个与她一起长大的男人，心绪一时难平。

幼时，除了哥哥，就是师兄陪着自己的时间长了。

那些所有好的坏的一切的情感，都有师兄一路见证着。

师兄离京云游的时候，正是她厌倦了身边的这些人，开始肆无忌惮亲近司徒青的时候。

那些她早已遗忘的过去里，侵染的是无法回忆的不堪过去。

最终，她也只是点了点头，离开了国师府。

站在朱雀大街，四面八方袭来的冷意将她包裹紧密，她吸了吸鼻子，坚定地迈开了步伐。

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呼喊：“二姑娘。”

楚玉霓顿住脚步，不多时便看到白若薇身边的侍女青醅来到了自己面前。

楚玉霓跟她没怎么打过交道，见着人还有些意外。

“二姑娘，青醅冒昧前来，实在打扰了。”青醅走到楚玉霓身边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这才往一旁的茶馆看去，“这儿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不知二姑娘能否赏脸去茶馆坐坐？”

“是你要见我，还是嫂嫂要见我？”楚玉霓问。

青醅脸上一阵青白：“是奴婢自己的主意。”

楚玉霓点头，抬脚去了茶馆。

青醅站在她身后，低声道：“二姑娘与家里也不是彻底离了心，又何必要让咱们将军和夫人不舒坦呢？”

“他们让我不舒坦，我何苦还要让他们舒坦？”楚玉霓反问。

青醅皱眉：“可夫人的身子越发不好了，将军这些日子也不管不顾的，难不成二姑娘忍心看着夫人死在咱们大将军府？”

楚玉霓沉默片刻，突然问道：“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不是我嫂嫂带来的吧？”

“自然不是。”青醅叹气，“夫人是将军从江南带回来的，来的时候，夫人就孑然一身，又怎么会有什么丫鬟呢？只是这些年青醅一直跟在夫人身边，瞧着二姑娘待夫人一向极好。这次康夫人府上，青醅不曾跟着，在康家到底发生了什么青醅并不清楚。可青醅相信二姑娘，也相信夫人，你们一定是被人利用了才会……”

“是楚家一直在利用我，我对嫂嫂早就没有什么感情了。青醅，你若知道四喜的遭遇，想必便会明白，楚家究竟是藏着什么狼子野心的地方。我不会为难你，是因为你不过是个下人，可对于白若薇……”楚玉霓说着，便停了下来。

“二姑娘怎么了？”青醅问。

楚玉霓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这些年你一直跟在白若薇的身边？”

青醅点了点头。

楚玉霓霍得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青醅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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