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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ldo;是你自己选择了这条路。&rdo;

月光，幽静的死亡之光，令人眩目。

&ldo;刚右卫门，你的眼睛，果真是瞎了。告诉你吧，出现在你面前的里江，那其实，是阿峰小姐。&rdo;

&ldo;真……真的？那是……不、不可能。自己的女儿出现在面前不可能……&rdo;明明是那么近的距离。&ldo;不可能认不出来。&rdo;

&ldo;可你，就是没认出来。&rdo;

&ldo;是、是真的吗？那、那不是里江吗？&rdo;不，那张脸！&ldo;是里江！&rdo;

&ldo;是很像。毕竟是母女嘛，像是理所当然。日复一日，都二十多年了，你看着阿峰的那张脸活到现在，可又如何呢？你不是一次都没有想起里江小姐吗？这样的话，和没看见又有什么区别呢？你活到今天，从来都没有真正看过朝夕相处的女儿的脸。你对阿峰小姐一无所知。阿峰小姐在她还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母亲死亡的真相了。她知道母亲是受了父亲粗暴的虐待被赶出家门，刎颈自尽。&rdo;

&ldo;阿、阿峰她……你说阿峰她知道？&rdo;

&ldo;不光是她，仪助也一样。他正是毁在你手里的泉州城岛屋唯一的生还者‐‐城岛屋家里的次子。&rdo;

&ldo;你、你说什么？那么，这、这全是他为了复仇而一手策划的吗？&rdo;

不！林藏以严厉的语气回答。&ldo;你可不要误会。你如果觉得这世上净是像你这样，被攻击了就反击、被吞食了就反咬的人，那就大错特错了。&rdo;

&ldo;可、可他、他的身份……&rdo;他不是一直隐瞒着身世吗？

&ldo;那是当然了。若让你知道，你还会雇他吗？不过一直以来，其实仪助在心底里多少还有些相信你是在知道了一切的前提下收留他的。看来他是自作多情了。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看来你并没有那样的心胸啊。&rdo;林藏说，&ldo;你被蒙蔽了双眼，除了买卖之外什么都看不见。仪助根本一点都不恨你，相反还很尊敬你。父母的店被打垮那是时运，只能怪他们没有掌控命运的才能‐‐他一直这样告诉自己。他将过去的一切都付诸流水，毫无私心地侍奉你。那才真是了不起的男人。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忍不下去了。&rdo;

&ldo;忍？&rdo;

&ldo;既无关生意，也不是私人恩怨。是阿峰小姐。&rdo;

&ldo;阿峰……跟她有什么关系？&rdo;

&ldo;有很大的关系。仪助，他最见不得阿峰烦恼苦闷。&rdo;

&ldo;什、什么？&rdo;

&ldo;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你就一点没有察觉吗？那两个人是互相爱慕的啊。&rdo;

&ldo;阿、阿峰和仪助……&rdo;原来是这样，所以仪助才……

&ldo;所以才说你瞎了。你有着好女婿和好女儿，真的十分幸福。可那又如何呢？你只要和仪助推心置腹地谈上哪怕一次，只要稍微去询问一下阿峰小姐的心思，事情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rdo;

&ldo;现在……这样……&rdo;

林藏又指了指月亮，刚右卫门顺着他指尖的方向抬头望去。&ldo;这月亮，刚右卫门，既不是兔，亦不是蛙，是会因看的人不同而改变的明镜。&rdo;

&ldo;镜……&rdo;

&ldo;是能映照出自己模样的镜子啊。你从不关注身边的人，一直盯着自己。你眼里除了自己的模样之外再无其他，所以才被蒙蔽了双眼，看不见世上的一切。&rdo;

&ldo;自、自己的模样……&rdo;

&ldo;不是吗？阿峰一直挂念着你，仪助也是一样。他们都相信，最后的最后，你一定会作为一个人，选择正确的道路。只要你拒绝再提亲事，他们便保持沉默，母亲的事、所有的一切都当作没发生过，让一切保持原样，让父亲隐退，仪助接班，一家人永远过着幸福的生活‐‐阿峰小姐是这样想的。可是你呢？听不进劝，也不问她的意愿，没有迟疑，更没有顾虑。镜子里映照的全是你自己的脸，你也只看得见那些。&rdo;

&ldo;我、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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