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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临走时他发给施歌一个小小的塑料牌，说是可以换一个筹码。下楼时不良少年已经玩儿上了，一个个吆五喝六激动得脸色通红。施歌站了一会，见他们压根儿没有发现的意思，于是推门自己走了出去。

太阳已经开始西斜，施歌掏出手机发现居然有两个未接来电，看时间就在前不久。滨田部长？不认识啊，她打过去，一个颇冷淡的女声接起了电话：&ldo;喂？深田真由？&rdo;

&ldo;是我……&rdo;

&ldo;哟，你还知道接电话啊，我还以为深田大小姐日理万机，把我们这些平民都忘到一边了呢！&rdo;

&ldo;……&rdo;施歌刚说了两个字就被抢白，只好问，&ldo;找我有事吗？&rdo;

女声哼了一声：&rdo;你倒是轻松，认识你，绪子可真是倒了大霉。&rdo;

&ldo;绪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rdo;施歌顿了顿，加快了速度，对方却不说了，冷淡地道：&ldo;绪子现在在校保健室，你要是还当她是朋友，就马上过来一趟。&rdo;

寺岛绪子额头缠着白色的纱布，正靠在临窗的床头上，旁边站着一男一女，正拿着药膏帮她涂抹脸上的伤。

女生和寺岛一样有一头浅咖色长发，利落地梳在脑后，见施歌进来，霍然起身：&ldo;你还知道回来？你知不知道绪子因为你惹得事差点连命都丢了！&rdo;

&ldo;表姐！&rdo;寺岛急忙拉住了女生的袖子，&ldo;你太夸张了！&rdo;

&ldo;我说的实话，要不是保安凑巧赶到，谁知道那群疯子一样的小贱人会把你打成什么样？&rdo;

施歌走到病床前扫了眼寺岛的伤：&ldo;这是怎么弄的？&rdo;

&ldo;哼，还能怎么弄，绪子跟谁都没仇没怨，不过是跟某个校园风云人物的发小走得近了一点，莫名其妙就被一群疯狗咬了一身的伤。亏她还想替某人讨个说法，结果人家好端端回来了，你呢？傻眼了吧？&rdo;

&ldo;表姐……&rdo;寺岛像只犯错的小狗一样耷拉着头，施歌咬着嘴唇说：&ldo;黄濑？&rdo;她看向寺岛，&ldo;她们在哪儿打的你？&rdo;

&ldo;你经常往哪里跑你会不知道？&rdo;女生仍在冷嘲热讽，一直沉默的男生忽然拉了她一下：&ldo;滨田，少说两句，深田她也不是故意的。&rdo;

&ldo;切。&rdo;女生撇撇嘴，双手抱胸，两眼狠狠瞪着施歌。

施歌这才注意到那个男生，将近一米八的身高，身材匀称，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话说岛国人的身高真有这么突出吗？将我□□上国置于何地？

&ldo;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rdo;一边想施歌的道歉已经脱口而出，并拉住寺岛妹子的小手关切道，&ldo;疼不疼？都是我不好，让你平白遭受这样的委屈。我知道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绪子为我付出良多，我愧对你的这份好意……绪子，你放心，类似的事情不会发生第二次，我发誓，那些人，我绝对不会让她们再伤害到你……&rdo;

一时间病房里鸦雀无声，施歌的眼神无比恳切，仿佛在看着手心珍贵的珠宝。西斜的阳光给少女周身镀上一层金黄，气氛温暖圣洁得仿佛在举行某种仪式。寺岛绪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ldo;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啦，真由好好关心自己才对，毕竟那些人也是冲真由来的……&rdo;

&ldo;可是受到伤害的是绪子。&rdo;施歌一脸深情不依不挠，&ldo;面对绪子的病痛与难过，我无法说服自己安然露出笑容。&rdo;

&ldo;真由……&rdo;

少女望着近在咫尺的好友，那双深沉的紫瞳仿佛一重看不到尽头的湖水，空气中悄悄滋长出某种甜蜜的味道，直到被一声气恼的叫嚷打断‐‐

&ldo;好啦你们闹够了没有！&rdo;

滨田表姐满脸气愤：&ldo;真受不了你们两个！绪子你就原谅她吧，真由真由，就没见你对亲表姐有多么上心，以后她的事别来求我，真烦。&rdo;

见表姐原谅了深田，绪子少女禁不住笑了，声音软软地撒娇：&ldo;好啦，我知道表姐是为我好，可这也不是真由的错呀，那些女生实在是太疯狂了。&rdo;她皱起眉头，&ldo;幸亏篮球部没有参加校园祭，不然不知道会闹出多少事情。好像近期有什么篮球比赛，好多女生都跑去看他们训练，连部长都抱怨说队里的女生成员经常少了一半。&rdo;

闻言滨田哼了一声：&ldo;一群无聊的女人。谷尾川就是脾气太好，谁要是敢翘掉器乐部的练习，休想让我给她的祭典贡献打高分。&rdo;她话锋一转，略有不满地问施歌：&ldo;深田，你熬夜练习小提琴有三天了吧？手指没问题吗？&rdo;

&ldo;……&rdo;施歌下意识看了一眼手指，&ldo;没问题，挺好的。&rdo;

滨田眼尖：&ldo;你手上脏兮兮的是什么？怎么看着跟颜料似的。&rdo;

&ldo;啊，不小心沾上泥巴了。&rdo;

滨田皱起眉头，一把拉过施歌想往背后藏的右手。入目就是两道长长的伤口，分别伤在食指跟中指的指腹上，手上的血迹明显被擦过，残留一片脏兮兮的黄褐色。伤口似乎很深，在拉扯了几下后再次渗出暗红的血液。

寺岛忍不住惊叫一声，攥住她的手腕，滨田一脸严肃地喝问：&ldo;你这是怎么回事？&rdo;

施歌挣扎了两下无果，只好任由对方检查自己的伤口：&ldo;上午逃课爬墙头，不小心被砖头割的。&rdo;

抽刀子的时候太紧张，一把抓在了刀刃上。当时也不觉得疼，还能装逼擦擦刀上的血，幸好那群小混混外强中干，看见血就吓得找不着北了；不然被发现受害者没有怎样，行凶的人反倒血流了一刀背，施歌绝对不能轻易走出那条巷子。

那一刀她可是下了狠力气的，故而伤得也格外重，一路上不敢暴露手上的刀口，等出了柏青哥店才发现已经和衣服粘在一起了。游戏里的痛觉经过削弱，也就和划破皮的程度差不多，施歌只后悔今天忘了带湿巾。

滨田露出一个狐疑的表情，显然并不怎么相信她的话。但施歌的解释合情合理，她也说不出别的：&ldo;活该你上课顶撞老师，还学那些不良少年逃课，小心考不上高中，哭都没地方哭。伤成这样祭典演奏还能不能参加？不要勉强，虽然你的小提琴拉得最好，但合奏能盖过个人瑕疵，小林她们多练习几场，未必不能赶上你的水平。&rdo;

&ldo;我没问题。&rdo;施歌摇头，她根本不会拉小提琴，但系统既然给玩家安排这么个身份，肯定不会让他们在这上面卡关。滨田把她拽起来，没好气地说：&ldo;先让小林练习着，快去包扎你的手，这么晾着周六怎么上台啊。&rdo;

‐‐等她手缠纱布出来的时候滨田已经不见了，寺岛妹子歪在床上，施歌过去一把舀走了她的手机：&ldo;伤员就要好好休息。&rdo;

&ldo;上个网而已啦。&rdo;寺岛绪子撅起嘴，施歌不理会，大马金刀地往旁边一坐：&ldo;说吧，你跑到篮球馆干什么去了？&rdo;

&ldo;人家真的担心你嘛。&rdo;寺岛小声嘀咕，&ldo;往常你逃课还会跟我说一声的，这回偷偷跑掉，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老师给你妈妈打电话。&rdo;她眨眨眼，&ldo;你是不是又跑去门见町了？不是说好再不管他的事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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