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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ldo;我倒是希望有一架可吵。问题是，今晚转入冷战，露露忽然不和我说一句话，只是泡在网上，像是灵魂出窍了一样。你瞧，你了解露露的脾气，她这个人，跟你大吵大嚷并不可怕，那只是她性格的一部分，但是当她一声不吭的时候才是最可怕的。这不，我索性搬出来，在沙发上将就一下。&rdo;罗立凡的声音里，透着隐隐恐惧。

&ldo;这很明显的是一时气话，你既然了解露露，就应该知道，她从来不是有意去伤害别人的那种人。&rdo;我说。

&ldo;哦？是吗？&rdo;罗立凡的反问中含的那份讥诮，即便在剧烈风吼中也能听得真切，&ldo;那怎么解释她和谷伊扬的秘密约会，难道不是既伤害了我，又伤害了你吗？&rdo;

我的心也开始隐隐作痛，&ldo;这一定有个解释，我不相信露露会做那样的事。她如果对你不是一片真心，又怎么会这么在乎你们的婚姻？&rdo;

&ldo;我怕就怕，她对我猜疑过甚，有了报复的念头，才会找到谷伊扬，好像是说，你出轨，我也出轨……&rdo;

&ldo;你到底有没有出轨？&rdo;我怎么会忘了成露分派的&ldo;任务&rdo;。

&ldo;我还要说多少遍，都是逢场作戏。我从没有移情别恋过……&rdo;罗立凡信誓旦旦。

我沉默了一阵，权衡着该怎么说，最后还是毫不掩饰地说：&ldo;不是我不相信你……你毕竟是有&lso;前科&rso;的人。&rdo;

罗立凡也沉默了。

就在我大二那年，在成露家和罗立凡见了第一面后，我遭到了罗立凡紧锣密鼓的追逐。他和成露正式提出了分手，开始频频到学校来找我。花不知送了几许，信不知写了多少篇，爱你，爱你，爱你。

那时候，我的情感是完全封闭的。父亲的尸骨未寒（在我心目中，父亲的尸骨至今未寒），母亲得了严重的抑郁症，我心里的创伤远未结痂，没有任何一个男子可以轻易地走入我心中。更何况，成露是我至亲的表姐，我怎么可能接受一个见异思迁抛弃了表姐的人？

拒绝，坚决的拒绝。

&ldo;那个……能算是前科吗？毕竟都是结婚前的事。谁在恋爱中没有个反复？&rdo;罗立凡无力地辩护着，对我毫无说服力。

&ldo;我只能奉劝你一句，如果你真的在乎她，不如把事情说清楚。如果真有红颜知己，断干净了，向露露认个错，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rdo;我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少底气，不知道天下的婚姻咨询有多少成功率。

罗立凡忽然转过头，面对我，柔声说：&ldo;我一直知道，这世界只有一个真正让我动心的人，就是你。&rdo;

27．两小无猜

此刻在阁楼里，我终于回想起罗立凡搬出客房在沙发上睡觉的事。看来，我出现了失忆。还有什么我没记起来的？或者，还有什么记错的？为什么会这样？我年轻的生命中，即使在父亲去世后那段最阴暗的日子里，我都保持着足够的清醒，是什么发生了变化？

看着罗立凡鼓胀但毫无生气的双眼，鼻子被一阵阵的腥臭刺激着，我突然想，或许，成露在微博上&ldo;鱼死网破&rdo;之说，并非只是发牢骚解气，而是真的有所指。

罗立凡在成露失踪后不久身亡，会不会是成露一手策划？故作失踪，然后冷不丁地出现，杀人。

但是，天下真会有这么傻的杀人犯，将犯罪意图写在微博上供大众消费？犯罪心理学里会提到一些反社会人格的系列罪犯，作案前可能发警告，用来彰显自己作案的影响力，得到犯罪快感和成就感。但成露远非反社会人格，如果只是一个情杀，也谈不上是什么轰轰烈烈的大案，她绝不会从中得到什么乐趣和自豪感。

而且成露远非运动健将，怎能在搏斗中占上风，勒死罗立凡呢？

如果她能随心所欲地消失和出现，这段时间里她又藏在哪儿呢？

我说：&ldo;可惜，我们还不够专业，看不出罗立凡到底是上吊自杀，还是被人勒死。&rdo;

谷伊扬站起身，又开始在阁楼四壁和地板上不停敲打，大概是希望能无意发现一个夹层或暗室。

一无所获。

&ldo;好了没有？找到什么没有？没有的话，我可要撤了！&rdo;简自远不耐烦地问着，声音从后面瓮声瓮气地钻出来。

我说：&ldo;你什么时候都可以退出去。&rdo;然后，自己先跨出了门。

楼梯上，欣宜和黎韵枝都眼神空洞地木立着，像两尊美丽而受了惊吓的蜡像。欣宜将覆满泪痕的脸微微转向我，轻声问：&ldo;是不是她杀的？她杀的，对不对？&rdo;

&ldo;谁？谁杀的？&rdo;

&ldo;她，成露？是她杀的，对不对？&rdo;欣宜的嘴唇轻轻颤动。

&ldo;为什么这么说？&rdo;

欣宜说：&ldo;她消失了，然后他就死了。他们一直在闹别扭，不是说，如果一个人被杀，那最先会怀疑的就应该是他的配偶或者情人……&rdo;

我说：&ldo;我不知道，现场看不出这样的迹象。而且我不觉得成露有那样的力量，可以徒手杀了罗立凡。&rdo;

&ldo;没有人能估量一个人的潜力，对不对？我以前的滑雪教练说的。他就是那种人，去挑战所有的极限，我看到过一些照片，他滑着最原始最险峻的雪道，在空中做着最不可思议的动作，真正潜力的爆发。&rdo;

我静静听着。当一个性情直慡乐观的人开始探讨人生，只能说明心理所受的刺激何其强烈。我安慰道：&ldo;你的滑雪教练，这样的高人，等以后我去北京找你，你一定要带我拜见。&rdo;

&ldo;他已经死了。&rdo;欣宜淡淡地说，新的泪水又流了下来，&ldo;一次滑雪的时候坠落悬崖。你瞧，总是冒险的人，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当他们意识到的时候往往已经晚了，收不住了，潜力带来的势能太强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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