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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那几天，我整天困在排练室，不知哪个有创意的学生自作主张找来个乐队。开始我是毫无兴趣，敲敲打打吵得我受不了，可后来听他们练了会自己的东西，觉着颇有点味道，一问之下他们住得不远，而且有两个还是附近学校的大二生。

他们一共五个人，除了鼓手是临时凑的以外其他几人都住一块，我每天跟他们聊一点，到晚会那天已经熟透了，我有时听点摇滚可并不太精，那几个小子却是迷得发疯，话题十回有九回得转到音乐上。

他们的节目之后，晚会上我随便唱了首流行歌，一完了他们就拉着我&ldo;批斗&rdo;：&ldo;你那个不是音乐，我们的才是！&rdo;

我说不是就不是吧，没什么啊，他们不约而同面露不善：&ldo;你说什么？你需要再教育！跟我们走！&rdo;

&ldo;晚会还没完呢，我得跟那些老家伙交待一声！还有你们的东西……&rdo;

&ldo;早就收拾了……你还交待个什么啊……&rdo;

基本上，他们是七手八脚把我押往他们的住处，黑漆漆的夜路加上绕来绕去的胡同让我记不住路：&ldo;喂，你们不是图谋不轨吧？&rdo;

&ldo;我们想谋杀你！害怕了？&rdo;

说实话，我还真没怎么怕，到这儿来的一个多月我过得太平淡，所以对&ldo;刺激&rdo;这回事有种需求。

到了他们的&ldo;家&rdo;，我简直吃惊，屋子里脏乱得要命就不说了，几张床挤在一块儿……床前居然还有一桌麻将正在打，几个吞云吐雾的男孩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奋战，话倒是很自然的搭上：&ldo;……你哪儿的……没来过啊……&rdo;、&ldo;……看着不象……&rdo;

&ldo;他挺合眼，我们都觉得他不错，可以发展……&rdo;

&ldo;切，碰过吉他没有？&rdo;

我茫然回答：&ldo;没有……我们那儿不太兴玩这个……&rdo;

&ldo;键盘？贝斯？鼓？&rdo;

&ldo;……都没有。&rdo;

&ldo;那带他来干嘛？你们有病啊！&rdo;

牌桌上说话特别冲的家伙似乎是他们的主脑，一头微曲的长发漂染着一点紫色，五官谈不上细致却有种刚劲的冷艳，肤色是那种久不见阳光的苍白，声音也是不健康的低沉中带点沙哑，我对这种人……不可自控会产生性联想。

可能是我的眼光太直接，他又瞥了我一眼：&ldo;你是gay？&rdo;

我当时在满室的烟雾里有些失常，居然接了一句：&ldo;是又怎么样？&rdo;

那两个站我旁边的大二生反应有点大，好奇的看着我的脸；屋子里其余的人却都没怎么搭理我，该干什么干什么，这样的情况倒让我吃了一惊。

&ldo;自己找地方坐，遮着我的光了。&rdo;

那个家伙面无表情的回到牌局上，带我来的几个人都&ldo;呵呵&rdo;的笑起来：&ldo;过来坐！我们打会儿扑克！&rdo;

稀里糊涂的混了几个小时，我话不多可精神不错，曾经长久的失眠使我越熬越勇，最后有人倒在了床上，我则移到了麻将桌上。

带&ldo;混&rdo;的打法我很不习惯，那个家伙老是骂我：&ldo;你会不会出啊！笨蛋！&rdo;

坐我下家的一个男孩，短短的酒红色头发，皮肤也有点苍白，眼神很懒，劝他的声音更懒，听起来就象没睡醒的感觉：&ldo;吵什么？只管打你的就是了……&rdo;

我感激的对他笑了一下，他微凑过脸在我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直入耳膜：&ldo;……我看上你了，有空找你去……&rdo;

那个坏脾气的家伙冷笑一声：&ldo;看上他了？我就知道！你他妈要浪也别在这儿！&rdo;

我的眼光在他们之间转来转去找不到要领，另外那个男孩劝架的声音也听不出诚意：&ldo;林东、小毕……你们打完这圈再吵行吗？&rdo;

原来那个长发的叫林东，我又多看了他两眼，他瞪我的样子就象一头豹子要猎食，充满凌厉的美感：&ldo;你跟他一块儿滚！&rdo;

那个小毕根本不理他，还是懒洋洋的对我使了个眼色：&ldo;别理他，他变态的。&rdo;

&ldo;砰&rdo;的一声……林东掀了桌子，对着小毕就是一拳：&ldo;我要你这种人干嘛？整天发浪！你的鼓呢？到今天都没影！&rdo;

小毕抬起头，嘴角有些肿，可说话的速度依旧慢条斯理：&ldo;我不是没钱吗？有钱了就有鼓。就你这种货色，我还用跟你练？到时候直接上啊……&rdo;

几个睡在床上的男孩也埋怨起来、墙上传来&ldo;咚咚&rdo;的敲击声、林东冲上去掐住了小毕的脖子……这个混乱的场面使我干脆自己找了张床随便一躺，不管了。

声音渐渐平息，我的意识也渐渐模糊，我就这么朦朦胧胧的睡着了。

我是被一个懒懒的声音从空白一片的梦中唤醒的，睁开眼的同时那家伙正在亲我，连舌头都跑进来了，我睡眼惺忪的看着他，唇齿间是清香的水果味，之后我也懒懒的笑着问了他一句话：&ldo;你没艾滋吧？&rdo;

&ldo;……如果有呢？&rdo;

&ldo;没什么……你那个牌子的牙膏口感还不错，待会儿借我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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