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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2页）

卷十七；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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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午后，我随西日昌出宫，再次来到苏宅。所谓苏宅，其实是盛京城内，一个安置闲人的地方。苏家父子很少落脚，倒是西日昌安排一拨又一拨人入住。以前花重住此，从南屏回来后，西日昌另给他置了府宅。

我没有戴面纱，估摸很快就会到再不戴面纱的一日。随西日昌入宅后，正厅里十六人正候着。一见我们步入，他们纷纷下跪，口呼参见陛下云云。看他们衣装是西秦人士，男女老少都有。

西日昌携我手坐上正位，冷冷道：&ldo;都抬起头来！&rdo;

这十六人一抬起头，却都在望我。我微皱眉头，好生奇怪。

&ldo;这些人你都不记得了？&rdo;西日昌柔声问我。

我仔细端详，依稀觉出几张面容熟悉。忽然，我站起身道：&ldo;是你们几个！&rdo;

十六人中大半惊慌失措。他们是我黎族之人，十余年前当我家门惨败，投奔他们中的几家，不是被赶了出去，就是觊觎设计我。

我回望西日昌，他正出神的打量我。

&ldo;陛下带这些人来作什么？&rdo;

西日昌道轻描淡写的道：&ldo;给你处置啊，你想如何都可以。&rdo;

已有人在磕头认罪，哭诉当年也是迫不得已，事出有因。也有几人面色不改，无动于衷。可我看着不觉出气，没有丝毫慡快，也没有丝毫怨气。我只是安静的看着听着，我黎族落到今日的地步，早就亡了。他们虽也算我的族人，却没有一个曾援手同族的我。他们也没害着我什么，人的私心罢了。

&ldo;打发他们走吧！&rdo;我没兴趣再看一出闹剧。

西日昌清咳一声：&ldo;你不想要自己的族人吗？振兴你黎族？&rdo;

&ldo;陛下，请允许我告退。&rdo;我扬长而走，有位妇人想拉我的裙摆，我跃了过去。

西日昌紧随而出，在我身后沉声道：&ldo;站住！&rdo;

我又走了几步，直到他拦我去路。

&ldo;姝黎，你今日失仪了！&rdo;

我抬起头，对上他严厉的面容，淡然道：&ldo;陛下，我早已不是黎族的姝黎，我姓西门。我的族人和家人只有你。&rdo;

西日昌一怔，我从他身边走过。他忽然赶上来，抓住我的手，疾步往外走。他走得很快，我几乎被他拖上了马车。

在马车上，我想明白了，他这次去杲西，其中一个缘故就是为我弄回我的族人。他希望我能团结黎族残余的力量，以德报怨又带给族人们壮大自个的机会。可我不仅做不到，并且压根无心去做。在我心底，黎族在我家人惨死之后，早就名存实亡。

回宫的途中，他一直阴沉的盯着我。他料准了我不恨他们，却想不到我忤逆了他的决议，还在众人面上一走了之，给他难看。

他可以容忍他的大臣们直言不讳，因为那些臣子出发点为了大杲。而我显然触了逆鳞，却是因我自个喜怒。

一路我们都没有说话，回了昌华宫后，他才道：&ldo;你太清高了！&rdo;

我没有应声，却发现他拖着我，往我以前的寝室去。我心底苦涩，要被赶出他的寝室，住回原址吗？不，原址我也不知道在哪里。

他按下寝室里的机关，拖我下了秘道。

卷十七；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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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晃的油灯一路照过千奇百怪的壁画图腾，我第二次瞧见它们，却不觉得是一群妖魔怪兽，而是一群笼中之囚，被迫困居地下的守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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