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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第3页）

烛火细的曝响，可他们两个人都似未觉。

阿记看着他的眼，刹那迷离，刹那慌乱。

如果可能，她希望这一刻是永远，他眼里的柔光也是永恒。

可只一瞬，他的脸色便恢复了惯常的疏离，&ldo;你为什么要来？&rdo;

这个问题他之前问过，她顾左右而言他绕了过去。可这一刻，与他以这样的姿势躺在地上，被他锐利的眼神bi视着，她无法说服自己用同样的理由唐塞过去。

迟疑一瞬，她笑了笑，尽管让自己呼吸浅一些，以免喷到他脸上，声音也柔而淡，&ldo;对少爷而言，七小姐是你此生所爱，为她，你可赴汤蹈火，可身陷囹圄，终其一生，也无怨无悔……&rdo;

顿一下，她盯住他的眼，一字一句清楚道：&ldo;阿记对少爷，亦如是。&rdo;

赵绵泽眸子浅眯，没有回答，阿记又笑道：&ldo;少爷可是好奇阿记的胆子为何这般大对不对？……大抵今日我两个都做了阶下囚……有些话，今日不说，也不知有没有来日了。所以，阿记冒犯了少爷。&rdo;

赵绵泽抿住唇，突地咳笑：&ldo;难得我落到这般地步，你还肯向我示好。&rdo;

洪阿记微笑看他，看他俊朗的容颜，一如当初在东宫看到窗前执卷苦读的贵气皇孙，&ldo;你便是你，不论为帝为囚，都只是你而已。&rdo;也许两个人距离太近，也许他握在她腰间的手太紧，她双颊微烫，说话便有些语无伦次，&ldo;便是为你去死，我也是甘愿的。&rdo;

赵绵泽许久未答。

就这般持久了一会，他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拍了拍她身上衣裳，叹一声，莫名其妙地问她：&ldo;阿记，你懂得什么是爱？&rdo;

阿记一怔，瞅着他认真的表qg，终是摇了头，&ldo;属下愚昧。&rdo;

赵绵泽轻笑一声，揽住她的腰，像是怜惜的拂了拂她凌乱的发，&ldo;傻丫头，你这般待我，可不是让我去了地府也不得安宁吗？&rdo;他的声音似叹似笑，转而又道：&ldo;我这一辈子的故事，已注定了结局，谁也改变不了。我的qg感，也注定了只能许她一人，我也无法。&rdo;

他苦笑，若是有法，他也不会有今日。

阿记看着他鬓角冒出头的一根白发，稍稍失神。

&ldo;少爷，我都懂得的，我没有旁的要求，只想伺候你……&rdo;

&ldo;阿记‐‐&rdo;赵绵泽打断她，目光温柔得仿若要滴出水，&ldo;这一生，你非我所爱，我便是想要尽力，也无能为力。如今我两个就要一同赴那huáng泉，我答应你……下一世，把欠你的qg，都给你。&rdo;

下一世……他许她下一世？

阿记喜极，虽然明知道他只为安慰她，也不由笑得眼角湿润，&ldo;少爷，我……其实不怕死……我看永禄帝这般，也不会让咱们受什么罪……便是死，也能走得安详。少爷，你这一生不得所爱，那下一世，你要早早去候着她，不要再错过了……而阿记，只要远远看着你安好，就足够了。&rdo;

赵绵泽眉头皱起，没有回答。

或许说，他还来不及回答，门口便传来&ldo;吱呀&rdo;一声。

很细微的声音，仍落入他们的耳朵。

只一瞬，门帘里便钻出张四哈的头来。

阿记一怔：&ldo;张公公？&rdo;

&ldo;嘘‐‐&rdo;张四哈回头看了看，蹑手蹑脚过来，看着赵绵泽，&ldo;噗通&rdo;跪下。

&ldo;陛下……&rdo;

赵绵泽看着跪在脚下的太监，眉头蹙着，却未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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