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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一个重伤员苦苦哀求。

&ldo;不行！食品也全部带走。你们只能各自想办法活下去！&rdo;

&ldo;你这是在杀人，是犯罪！&rdo;

无论别人怎么骂，大竹君无动于衷，毫不手软，强行夺走了伤员身上的毛毯。准备突围的旅客和乘务员，也反对这种惨无人道的做法，没有一人充当帮凶，可又无能为力，袖手旁观地站着。

&ldo;我有一个请求。&rdo;

说话的是一位腰部受到撞击而行走不便的老人。看上去，像一个有相当地位的老者。

他一边主动递上毛毯，一边说。

&ldo;不给毛毯和食品，是不可能活着等到救援队来。我想快点死，是否能赏给自杀药？&rdo;

大竹君的脸部肌肉猛地抽动了一下，似乎还没有达到毫无人性、丧心病狂的地步，可这仅仅是瞬间的反应。少顷，他脸上的表情比刚才还要冷漠、麻木。也许他意识到，眼下是非常时刻，决不能用感情代替行动，哪怕一点点流露也不行。

&ldo;我非常怜悯你此刻的心情，但自杀药不能给。现在，就连活命的药也不够，这是明摆着的事情，请你谅解。&rdo;

老人点点头。据他申报的职业，是某大公司的高层干部。从外表看，酷似阔绰的绅士。长相威严，却态度和蔼，这也许是环境造就人的缘故。自从进入这个非常大家庭，他没有半点丑陋的言行。

然而，他黝黑的脸庞，也没有掩饰住内心的焦躁和绝望。

&ldo;这种行为是非人道的！这乘务长肯定得了精神病。各位旅客，我们不能把自己的生命交给这种人，应该罢免他代理机长的职务！&rdo;

家永君大声说道。

&ldo;我同意！&rdo;

某商社职员古贺君第一个举手赞同，也有好几个旅客表示响应。山口君、前川小姐和香取小姐的脸上，也流露出拥护的神色。

&ldo;等一等！&rdo;

洪钟般的声音，虽略带有嘶哑可掷地有声。他，就是刚才那位希望领取自杀药的老人。

&ldo;那位代理机长说的，完全正确。为了多救出一些可以行走的旅客，除扔下我们别无选择。现在要讲的人道，是让更多能行走的人活着突围。&rdo;

&ldo;像他这样的人已经成了魔鬼，难道也应该活着？&rdo;

家永君对老人的话感到十分意外和纳闷。

&ldo;总之，别管我们！你们应该活下去，按照那个代理机长说的去做，也许能活着回到家里。&rdo;

&ldo;可我讨厌这里，讨厌死，我要跟着你们出去。别把我扔在这里，请无论如何带上我。孩子他爸，你不会扔下我不管的吧？我们是为了纪念银婚，才坐上这班飞机赴欧旅行的，没想到……&rdo;

说话的，是一个长得胖乎乎，求生欲望极强的中年妇女。此时此刻，她正朝着一个丈夫模样、约五十岁光景的男人，一边哽咽一边诉说。

&ldo;别伤心！我不会扔下你的！&rdo;

男子说话时，语气十分悲伤。

&ldo;突围小组的各位成员，请注意了，再过十分钟出发！&rdo;

大竹君下达了命令。

9

紧急迫降后的幸存者，当时共有三十四名。在过去的几天里，以松田机长为首的七名重伤员相继死去。现在，只剩下二十七名。

这当中，还有七名重伤员根本无法动弹。没有受伤的幸存者中间，有两名家属是重伤员，必须留下来护理。最终，突围队由十八人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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