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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陈向远的声音有一丝疲惫，王灿听在耳里，不禁略有些悲凉，她猜那个还钥匙和收回钥匙的过程大概不会是很平和的，&ldo;向远，我并不想借着你喜欢我就bi迫你改变自己，那样得来的改变我觉得根本没意思。但是我也不想因为喜欢你就一点一点放低自己的底线，那样我会瞧不起自己。&rdo;

陈向远重新握住她的手，&ldo;我明白，王灿，我全明白。&rdo;

王灿捧着那束百合回家，薛凤明眼睛一亮，她一向比王灿更喜欢这些小qg小调，忙着找花瓶来cha上，同时感叹，&ldo;上一次收花，还是小灿在母亲节给我送的康乃馨。&rdo;

&ldo;您这么讲qg调，我猜爸爸以前追您的时候肯定送过花。&rdo;

&ldo;我们那个时候，真说不上追不追求的，经人介绍认识了，就顺理成章开始jiāo往。&rdo;薛凤明摇头叹气，&ldo;他唯一一次送花给我，是偷偷剪了你奶奶种的月季，拿旧报纸裹得严严实实的，跟做贼一样jiāo给我，我打开一看，花都已经揉搓得面目全非了。&rdo;

王灿不禁想起自己第一次收到的花，那是她与huáng晓成过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qg人节，huáng晓成样子很跩地将一枝玫瑰递给她，她当时乐得心花怒放。想到这里，她不免怅然。

&ldo;太太，那个年月，我能有送花的自觉，就已经很了不起了。&rdo;

&ldo;是啊，我也只好知足了。&rdo;

王涛早就习惯了妻子的变相撒娇，笑着说：&ldo;好，我明天照样去买一把，豁出老脸了，送到你们学校去，看你的同事会有什么反应。&rdo;

薛凤明嗔怪地瞪着他，&ldo;你送呀，你敢送我就敢收。&rdo;

王涛不得不举手投降了，&ldo;太太，你还看着很年轻，风韵犹存，收一束花本来很平常。可是你老公我头发半百、小腹崛起，要拿着花在街上一走，一准儿被当成老不正经的，实在丢不起这个人了。&rdo;

王灿尽管心事重重，也不禁大笑了。薛凤明把百合摆弄到最佳形态，转头向王灿：&ldo;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rdo;

虽然熟知妈妈的思维方式，王灿还是张口结舌，居然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王涛赶忙解围，&ldo;行了行了，到了该说的时候女儿自然会说的，现在才收一束花而已，就问到哪一步了，我们家小灿哪有这么好追的。&rdo;

王灿洗澡回房，躺上chuáng后，倦意一阵阵袭来，迷糊之间还在自问：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这算到了哪一步呢？王灿不知道。如此迅速地重归于好，对于接下来的发展，她还是茫然。

她没那么肯定自己，更不肯定陈向远的感qg。罗音说&ldo;不确定才是恋爱的乐趣所在&rdo;。那么他们之间的茫然与不确定状态，能算是乐趣吗？也许吧，那么紧那么火热的拥抱，那样小声在她耳边的低语，那样充满柔qg的抚摸……她舍不得断然放弃。

更重要的是，他说了&ldo;我爱你&rdo;，这三个字，确实如同传说中的一样，带着某种魔力，如同鸦片一般让她上瘾。

既然决定继续，还是好好享受这次恋爱吧。

第十章如果一段感qg需要衡量

王灿写的这篇关于本地最昂贵别墅售出的报道见报后，在业内业外都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轰动，并再一次被迅速地广泛转载。

王灿迫不及待地在sn上向陈向远报告，&ldo;杨主任刚刚大力表扬我抓到了独家新闻。&rdo;

陈向远的回复一向言简意赅，&ldo;祝贺。&rdo;

她不满意地说：&ldo;咦，口气太平淡了，你该看看我们主任多热qg洋溢。&rdo;

陈向远回复道：&ldo;晚上我请你吃你最爱吃的香辣虾，然后去看电影，这比主任的口头表扬来得有诚意吧。&rdo;

她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下班以后，王灿正要赶去与陈向远吃饭，突然接到歌林半岛开发商胡总的电话，约她见面。她以为又有新闻线索，匆匆打车到了他的办公室，没想到胡总一见面便jiāo给她一个大大的牛皮纸信封，里面塞得鼓鼓囊囊的。

&ldo;王小姐，谢谢你促成了别墅成jiāo，这里面装了五万块现金，算是我的一点儿小意思。&rdo;

王灿吓得怔住。记者在出席活动，做宣传xg质报道时会领导主办方一点儿出场费，是这一行的常规，一般不过几百块，大家都心照不宣，同事不会张扬，上司也不会追究。可是这么大笔的&ldo;小意思&rdo;，她听都没听过。

&ldo;别，别，胡总，&rdo;王灿烫手般地一下将那个大信封丢回他的办公桌上，有点儿结结巴巴地说，&ldo;这个，这个数目太大，我可不能要。&rdo;

胡总哈哈一笑，&ldo;别害怕，王小姐，豪宅有销售提成，也是我们的业内行规，你跑地产报道，肯定听说过。而且高先生明确跟我说了，他是看了你的报道，经你介绍才来买下这栋别墅的。我们当然心里有数，请你一定收下。&rdo;

所谓销售提成，王灿当然听说过。这方面的名目五花八门，不一而足，开发商除了给销售人员固定点数外，有时还会给促成成jiāo的非销售人员一定的物质奖励，她甚至还写过一篇报道，分析开发商不同的促销政策，探讨购房者在这方面有多少讨价还价的空间。不过她做梦也没想到，这种提成会落到自己头上。

颇有些江湖作风的胡总不由分说，拿起信封重新塞给她，&ldo;不要嫌少，王小姐，以后我们需要合作的地方还很多。我现在去赶一个应酬，就不送你了。&rdo;

王灿晕乎乎地出来，坐上出租车，不自觉地捂紧了皮包，头一次带这么多现金，她感觉非常不踏实。

到了跟陈向远约好的餐馆，陈向远已经点好了她喜欢的菜，看她心神不安的样子，不免有点儿好笑，&ldo;还在为主任的表扬兴奋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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