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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没关系吗？优年回绝一次，牧大就跳过不理了，为什么这个姓襄的再三回绝，牧大却破例坚持，而且连对方底细都还没摸清？

通常若没有掌握一切线索，牧大是不会出招的。要见到牧大谈生意何其不易，冬湘宜的工作一大部分是在挡人，不是邀请人。

太奇怪了！这也表示这案子不比寻常，她得把它放在第一位。

襄依的&ldo;立刻回电&rdo;拖了整整一天，牧洛亭本以为他必须另想奇招，没想到襄依终于打来说她明天可以会面。

&ldo;襄知呢？&rdo;

&ldo;她有事，我代表可以吗？&rdo;

&ldo;恐怕不行。我得和你们两个一起谈。&rdo;

&ldo;那……我请她挪一下时间。&rdo;

&ldo;那就拜托你了。&rdo;

放下电话，牧洛亭看着手中冬湘宜刚送来的档案。

襄依，二十七岁二大公关行销系毕业，活跃于公关界数年，以美貌积极着称。襄依所有接过的案子都被详细列入，洋洋洒洒数十件。相较起来，襄知的档案只有寥寥数行。

襄知，二十五岁，y大设计系毕业，没有进过专业公司，自由接案，屡次得图书及海报设计奖，但经常更换笔名作画，因而不甚知名。

冬湘宜办事牢靠，所有襄知的得奖作品都搜齐了，第一张就让牧洛亭移不开眼光。

那是一本很学术、很专业的&ldo;亚洲女权主义史&rdo;。看书名会想翻来看的人应该不多，但若看过封面就不会忘记。

那是一幅综合材质的画作；不是一个女人，而是半女、半男，乍看之下是全裸，但男与女的身体和头脸却是交错的‐‐男人头脸配上裸身的一半女身，女人则相反。

画质立体、有力、色彩鲜明，看了之后眼睛会一直盯着它看，研究其中暗藏的许多奥妙。

真的……不像是一个年轻女孩的画作。这样说可能有点偏见，但惊艳绝对是真的。

牧洛亭无法不去联想到襄知忽男忽女的打扮。她的作品有多少反映了她的自我？那又是怎样的自我呢？

&ldo;文字&rdo;也许是牧洛亭的工作，&ldo;人&rdo;却是他的题材。不管杂志刊出的是什么文章照片，都是人的经验与情感。

人让他感兴趣，大概就是这样才会被那女孩挑起兴趣吧，他是这么解释的。

不然自己真有点……反常。

职业兴趣罢了！他在眼前挥挥手，好像这样就能把这奇怪的思绪给赶走。对讲机响了。&ldo;总编，优年主播来找您。&rdo;冬湘宜音调很正式。

当冬特助拖着那种语气说话，牧洛亭就知道她在警告他麻烦上门了。

优大主播不是来电，而是来人吗？牧洛亭嘴角半挑，&ldo;请优主播进来。&rdo;冬湘宜开的门，优年翩然进来，牧洛亭起身迎接。

&ldo;优主播想喝点什么？&rdo;冬湘宜倾前问。

&ldo;咖啡吧，浓一点，black。&rdo;优年说。

&ldo;马上来。&rdo;冬湘宜立刻关门出去。牧洛亭按捺住笑。冬特助是超级特助，但有时太过殷勤，好像有点怕他，又似有英雄崇拜的倾向。派克常在派克屋里看到她，很爱提醒他不要乱吓下属。他完全是无辜的。

&ldo;请坐。&rdo;总编室是他专用，明亮宽敞舒适，一半像客厅，沙发酒吧萤幕倶全。他考虑到上门来的不乏政客、财阀、明星，一开始便设想周到。

优年很优秀也很有野心，大部分时候不耐观众或上司关注她的容貌，喜欢在第一线冲锋陷阵，跟多数坐上主播台就放不下身段的前后辈不同，这也是她为什么能抢到许多独家头条的原因。

牧洛亭不是对她感兴趣，而是对有线电视台大亨封定戎有兴趣。这个一向神秘的电视业界龙头老大，听说是优年的第一个东家，两人年纪隔了一代，牧洛亭觉得可以将之串成一个业界的好故事。

冬湘宜的多礼、专业是他绝对放心的，优大主播却一口拒绝了now!的邀访，既然两方如此不投机，牧洛亭弃之也不觉可惜。

现在‐‐亲自上门来了。

冬湘宜上咖啡快又轻巧，马上关门出去。牧洛亭桌前也换了一杯热腾腾的，他没碰，适意地靠向真皮椅背。

他等优大主播先开口。来人必有目的，急的人不是他。

等不上几秒，优年说：&ldo;牧总编找我专访？&rdo;

不是拒绝了吗？牧洛亭微微一笑。&ldo;最近电视台都在面临转型，想要在网路视频冲击下开出新路，我觉得这主题不错。&rdo;

优年看着眼前这个少数比她还亮眼的人之一。众人都说她美，她虽然不屑回应，但那是因为从小听到大，自信早已无坚不摧，当然不必多提，她想强调的是能力。只是人比人气死人，眼前这个可以光凭外貌就能爬到顶的男子，却着着实实是用他的文采和经营手法创造出华人世界的顶尖杂志，这让她自觉矮了几分。更气人的是，专访还不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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