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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故人而已（第1页）

一秒记住【xiaoyanwenxue.com】精彩无弹窗免费！那一年，空绝谷的日头懒洋洋地，像宿醉的懒汉，似醒非醒，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山风独领风骚，来的十分频繁，每天都能看到山风卷着残红，漫山遍野乱飞的残花败叶，沉甸甸地压在心头上，闷得很。

夜宁天命人在谷口搭建了几间茅草屋，扎了一个小小的篱笆小院，夜离和夜宁天每天站在小院里发呆，看着乌云盖顶的天空里，浑浑噩噩的太阳没睡醒的样子，和独领风骚的狂风肆虐，日出日落，一日又一日；花开花谢，又是一季。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全然不知今夕何夕。

最后一片繁华也落尽的时候，空绝谷来了另一波客人，为首的男人白衣华发，夜宁天叫他欧慕辰，男人站在小院门口，看着夜离，颇为欣慰的样子。夜宁天冷哼一声，在小院中的石凳上坐下，冲夜离招招手，夜离乖顺地走过去，在夜宁天的身边坐下，和夜宁天一起，看着门口的男人，男人往前走了几步，停下问：“这是华姬的孩子么？”

“这是夜景枫的孩子！”夜宁天冷冷淡淡地说。

“倒是很听你的话呢！”男人轻轻地笑：“不知道华姬会不会伤心？”

“她若伤心，便让她来找我吧！”夜宁天冷冷淡淡地撇了撇嘴。

“你这话不真诚！”男子笑了笑：“她不是曾经来过么？你没要她！”

“欧慕辰，你可真闲，华胥不要你了么？”夜宁天冷嘲：“你若乖顺些，我会看在夜轩的份上收留你！”

“我把北朔留下，让他陪着夜轩长大吧！我要出远门，可能很多年都不会回来了！”欧慕辰转身，冲着小院摇摇手：“小家伙，后会无期了！”

“他是谁？”夜离问。

“你和夜轩的舅舅！”夜宁天皱着眉想了想，说：“不是好人，你以后遇见了躲开点！”

“哦！”夜离支着脑袋想了想，又问：“那到底是我的舅舅还是轩儿的舅舅？”

“……”夜宁天看着他，拧了拧眉：“便宜舅舅而已！无所谓！”

几天后，空绝散人把夜轩送回来了，夜轩精神不是很好，依然病恹恹的，仙风道骨的男人冷冷淡淡地对夜宁天说：“夜轩和夜离的便宜舅舅让我转告，华姬被她的侍卫带走了，离开了天门！”

“嗯，知道了！往事如烟而已！”夜宁天叹息。

那一年，夜离隐约知道西域有天门，天门有奇毒名曰“杨花飞雪”，天下无解。天门和四方城渊源颇深，天门的圣女，在四方城香消玉殒。天门的世子，被留在了四方城！天门曾有刺客列尧丧命于四方城，出手杀人的，是北护法北朔，北朔自此叛出天门。

那一年，夜离跟随四方城的商队去过西域以西寻找冰蚕，在天门山下遇着了天门新任宗主华胥，初入江湖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和华宗主动了手，惨败，幸得大管家欧慕辰相助，才捡回半条命，据说四方城主夜宁天为了这浪荡不羁的故人之子，和西域天门结了仇怨；

夜离去了北山以北，猎灵狐，在北山脚下，被沧凉剑宗追杀，得西秦秦王相救，才全须全尾的回到秦氏朝廷的北漠大营，传闻，为了这份恩情，四方城沦落为秦氏朝廷的鹰犬。

夜离远游，夜轩站在四方城的城楼上，默默地看着他，冷冷地一句：“早去早回！”

第二年，夜离带着一身的伤病和残破不堪的身体回到了四方城，夜轩依旧站在四方城的城楼上，静静地看着，淡淡地一句：“回来了！”

夜宁天戏虐地笑了：“呦！回来啦！挺好的！还能赶上空绝谷的樱花开！”又去了空绝谷，空绝散人等在谷外，冷冷淡淡地一句：“自便，不用跟来！”便带走了夜离，夜轩随父亲在去年扎的篱笆院子里住了些时日。

樱花落尽时，空绝谷来了一位客人，仙风道骨的男人臂膀间一柄拂尘轻盈飘逸，背后一柄长剑侠骨凛然，站在小院的门口，看着夜轩许久，冷冷淡淡地开口：“这是合欢的孩子？！”

夜宁天冷冷地瞥了一眼：“这是我的孩子！”

“倒是很像我那大徒弟的性子！”男人清清淡淡的笑了，让人想到了清风明月：“不知道合欢会不会难过！”

“她若难过，便自己受着吧！”夜宁天冷冷淡淡地撇了撇嘴。

“你这话还真是冷酷无情！”男子笑了笑：“她爱了你半辈子，终究是错付了！”

“易水云，你这么闲？莫非夜苍溪也嫌弃你年老色衰了？”夜宁天冷嘲：“你若是装个乖卖个巧，我或许会看在夜离的份上给你一点儿残羹冷炙！”

“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不讨喜！”易水云笑得风轻云淡：“听闻江南曾有一富户叶氏，与四方城有些生意往来，几年几月，在四方城地界被土匪灭了全族！此事，和你那位挚友我的大徒弟有些关系！春风不度的那位大人物身边多了个女护法，曾是富贵人家小姐的陪嫁侍女出身！当真是英雄不问出处啊！！我要出远门了，可能很多年不见了！给小家伙送点见面礼吧！”男人解下腰间的一个小挂件，朝着小院掷来，小物件轻轻巧巧地落在夜轩的手里，夜轩拿起来翻了翻，是个精致小巧的紫金葫芦，小儿拳头大小，葫芦面上镂空，用梵文篆刻着《南华经》—逍遥游。有淡淡地药香自镂空的葫芦里穿出，清心，静神。

“小家伙，记好了，我乃是你师祖易水云！你亦可唤我一声“祖父！”我不怪你失礼！”男人已渐行渐远，清朗的声音随山风入耳。

“无耻下流的老东西！有多远滚多远！”夜宁天冷冷淡淡地道，骂完了才回头看了看夜轩手里的小物件，才不情不愿道：“便宜师祖，不认也罢！不过这紫金产于极北之地，极其难寻，多半靠机缘，是好东西，收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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