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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仙（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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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颈子一疼，眼睛一闭一睁，人是来到花楼的大厅，彻夜狂欢。朱义穿着长衫不觉冷，站在当中，看着面前的“华良”。这个华良只穿着一件偏大的华服，连腰带都没有绑，身量不高，腰被勾勒得极细，向朱义走来时扭得极好看，袍下若隐若现的白腿又细又长，看着肤质极好，在华光的照耀下整个人带着柔光，特别好看，艳人。细皮嫩肉又阴气十足，眼角都变得狭长且向下相，睫毛又长又翘，眉毛是人为画过的，更显得秀气。多多少少是有一些女气，下颚是要比平常男子小且精致的，没有胡子，还可能打了点腮红，涂了点粉，嘴粉嫩得也不是很正常。原先见着只叫人觉得是个少年，美艳但也分得清人的性别。但现在是不一样了，简直就是院里的花魁，浓妆艳抹，勾人心肠，反正一见这个个模样的媚人，脑海里只留着羞羞的事情，连是性别都是次要的事情。

朱义刚想抚上媚人的脸，却见身边的事物像燃烧的纸片一样消散，变成充满压迫感的漆黑，纯黑，听不到任何的声音，自己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一切都寂静的可怕。四周唯一还能触碰到的东西是脚小的地面，朱义也不知道自己会在这里待多长的时间，睁眼和闭眼看到的都是一样的，也不用做什么选择，简简单单待着就好。

远处有白光闪现，很快来到自己的眼前，是朱义的神仙师傅，但是好像脸色并不是很好看。

“老师？老师！”朱义欣喜地起身，笑意满脸：“您是来救学生出去的吗？学生真的好想老师啊，自从老师走了之后，学生发现学生还有好多不懂的事情！老师？老师？！你还要走吗？”

明旭皱眉看着眼前激动的小人，见人要扑过来，还后飘了一米，嫌恶之感浓烈。

“老师？老师您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躲开学生？学生只是看老师回来高兴才这么失礼……”

“你就这么想当王吗？”

“老师这是什么意思？”

“你就这么想当王吗？”

“天下谁不想当王？老师这次来就是教育我不要当王的吗？我虽不出生在王家，但我留着王家的血，我在宫里活了七年，总算也是当了七年的大王子了，为什么我不能当王？”

“所以你为了当王，杀了那么多人？”

“老师，哪个君王手上没带点血啊？成大事者，难道为因为害怕打仗而放弃攻城略地吗？不会的啊！”

“你是个杀人犯。”

“杀人犯？杀人犯？将军士卒上阵杀敌难道还杀错了？打完一场仗就抓了将军和军队一起杀头？有这样的事吗？没有！老师！难道每一次的行刑，会有人要求刽子手自刎吗？不会啊！老师！天下能有多少君王不是杀人犯的？我不过是跟他们一样而已，你为什么只说我是错的？你怎么不去教我的父王，我父王的父王良善啊？”

“你是个杀人犯。”

“我是个杀人犯，我是个杀人犯又怎么了？那些人不该死吗？是我害他们死的吗？去荒漠的队伍就算不是我带队总归有别人带队，一样会去送死。鬼城里的东西您也知道的，都不是人的啊！不是人的啊！难道不该为民除害吗？难道不该杀它们吗？难道您看不见它们的作恶吗？我没有杀那些侍卫，但他们挡了我的路，我不得不用刀吓唬他们挥开他们。国师他对我使了妖法啊，妖法啊，我不想杀他的，是他强迫我杀了他的！”

“强词夺理，知错不改。”

“我没有！我不是！老师您认得我们姐弟俩的啊，那个山洞里，是他们要害我的姐姐！我没有办法，我没有办法啊！我不想让我的姐姐死啊，她吃了那么多苦，我难道为她出一次头都不能吗？她难道就没有活下去的资格吗？众生平等，平等在哪里？”

“自大，不知天高地厚。”

“老师，我是人啊，我是人啊，我在人间啊，我不应该做我是人该做的事情吗？我是人啊，我不是像您一样的神仙，我有感情的！我有母亲，我有姐姐，我有父亲啊，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啊，我有这个机会我为什么要放弃？为什么要伤害他们啊？为什么啊？我是人啊，我是人啊……我不是神仙啊……我只想我在乎的人能活下去啊……”

“你为什么要杀那个小厮？”

“他是宋满派来的，监视我的行动，必须得杀。”

“你像成为你父王一样的人吗？”

“我不想，我想成为像神仙一样的人。”

“为什么？”

“我不想再做人了，做人太苦了，太苦了，怎么做都不对。我不想变成像父王一样的人，被权利所左右，但也不想变成母亲一样的人，被命运所左右，也不想变成像姐姐一样的人，懦弱而不能反抗。我想成为神仙，我想拥有足够长的时间去看清这个世间，直到我的七情六欲淡化，能冷静地看待所有的问题，直到我不会再极与融入任何人群之中，直到我不再害怕死亡。我想真正分辨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人的时间太短了，我看不清，我想不通。”

“可你死时才二十几岁。”

“老师，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想成为神仙，我想证明一次我是对的……证明我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明旭叹气：“你已经没有资格了。”

“那谁有资格？是垂暮的老人？他们都一只脚踏进土里了，自然能和您一样，看淡生死，无为而治。是幼年的孩童？他们才来到这个人间没多久，总归对这个人间抱有的希望大于失望的吧？是中年的男女？他们的人生已过半，此时死去你不觉得伤人吗？已经有了和这人间的联系，心中已经有了牵挂却要让他们祝福其他人。老师，难道你要这么自欺欺人吗？我是您最好的实践对象，我能满足您所有的想象，在我身上您能找到所有的恶，所有的善。老师，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朱义朝着，明旭下跪。

明旭嘴角轻轻地勾起，像是肉笑皮不笑的古怪模样：“你还真是像当神仙啊，这是你与我说话最多的时候了吧？”

“求老师再给学生一次机会吧！学生不会让您失望的！一定会做一个好神仙的！”

“你觉得我想要的结果会是什么？”

“学生不知，但学生当了神仙之后不会干扰人间的事情，同样也不会关心自己死后的事情。”

“好。”明旭矜持地点点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朱义，眼里总算恢复了点光亮：“你现在的仙骨还不实，应该是那个叫华良的还没有死。”

“那……老师是要让我再去杀一次华良？”

“我将华良这一世的所作所为告知于你，由你再定夺，”明旭伸手轻触朱义的脑门儿，淡光没入其中：“这算是你成为神仙之后第一个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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